第6章 望梅止渴

    到了集贤关大营，李宗羲进去参见张熙宇。张熙宇喜出望外，热情地扶住他：“老弟，你要帮我的大忙呀。”

    “卑职尽力而为！”李宗羲说。

    随后，张熙宇向李宗羲介绍了集贤关大营的相关情况以及在粮饷供应上遇到的困难。李宗羲问：“张大人，请问我军的粮饷从何而来？”

    “当然是从长江上运过来。”张熙宇说。

    “我军一月大致消耗多少粮草，需要多少饷银？”李宗羲又问。他需要了解和掌握更加详细的信息，以便开展工作。

    “集贤关大营当下驻扎有三千人马，每月至少消耗十万斤粮草、五千两饷银。”张熙宇说。这些信息，他早已烂熟于心，自然侃侃道来。

    “卑职明白。”李宗羲点点头，说，“谢张大人。”

    他刚才上关时，已经仔细观察了周边地形。从山下上来，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行。要想把粮草、饷银运送上来，有两种办法，一是用挑夫挑抬，二是用骡马驮运。挑夫挑抬的效率太低，无法满足大批量的粮草消耗。骡马托运的效率虽然较高，但当下各地都在打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么多骡马。所以，问题很棘手，必须想办法解决。

    李宗羲告辞张熙宇出来，带着一个叫保康的随从又在周边实地查看了大半天。接下来的几天，李宗羲一有空就在山里转悠，思考运送粮草的办法。

    其时正是盛夏，李宗羲头顶炎炎烈日，很快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保康见此，跑到附近一棵杨梅树上，给他摘了一大捧杨梅。

    李宗羲吃了几颗杨梅，顿觉酸甜适口，舌底生津，很是惬意。

    “三国时，曹操指挥军队只能是‘望梅止渴’，我比他强多了，有新鲜的杨梅吃。”李宗羲笑着说。

    “老爷，您说这曹操到底是奸雄还是英雄？”保康问。

    “曹操一生，好事做尽，坏事做绝。喜欢他的人，自然说他是英雄；不喜欢他的人，总是会骂他一句奸雄的。”李宗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依我来看，他称得上是枭雄。”

    “枭雄？这个称呼好，霸气！”保康说。

    “其实曹操也算生不逢时了。如果他没有遇到诸葛亮这个对手，恐怕在赤壁之战后，便已统一华夏，哪里还有后面司马一家的事？”李宗羲说。

    他口里提到诸葛亮，蓦然想起一件事，大喜，说：“好，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保康怔怔地看着李宗羲。

    “当然是运送粮草的办法呀。”李宗羲笑着说。

    他当即回转身，回到大营，找到张熙宇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原来，四川多山，道路狭窄曲折。当年，诸葛亮在六出祁山时，为了解决运输粮草的难题，发明了“木牛流马”。木牛是有前辕的大车，流马是用手推行的小车。后来，“木牛流马”经过几百年的改良，逐渐演变成四川山区一带非常流行的交通运输工具鸡公车。李宗羲建议制作一批鸡公车，用来给集贤关大营运输粮草。

    “卑职观察了山中道路，只需要稍作修整，便能适应鸡公车行走。”李宗羲说。

    “很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张熙宇说。他大感欣慰。一件原本很棘手的难题，让李宗羲几天时间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了。由此看来，将他调来协调粮饷，是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