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二天，别墅里的人各自按计划行动。
“哥，转3000给我。”洛羽鸢在耳机里说。
“现在想起来找我要钱了？”顾天翊嘴上这么说，可几乎同时洛羽鸢手机就提示转款到账。
“芬太尼查到没有？”洛羽鸢那边有些吵，能听见有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发你邮箱了。”顾天翊效率很高，洛羽鸢走前他就把资料整理好了。
“小洛儿你在哪？”一诺那边也很吵，能清晰地听见街坊各种八卦的声音。
“少管我，专心听你八卦。”洛羽鸢突然想起什么，“一诺你现在是什么形态？”
“最靓的流浪狗了解一下？”一诺很是不情愿地说。
“当心被捕狗大队逮了去。”听回音，洛羽鸢应该进到了室内，听起来很空旷。
“收好。”低沉又冷淡的声音蓦地传入耳机。
“收着呢，也做了伪装。”估计只有洛羽鸢能第一时间明白渊慕泽在说什么，她出门后就很小心地隐藏了气息，毕竟不能让别人察觉有两个‘洛羽鸢’的存在。
“徐氏…钟氏…薛氏…”洛羽鸢迅速浏览着顾天翊发给她的资料，这些都是近段时间申请过芬太尼使用权限的制药业。
逐一浏览后，除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药名，洛羽鸢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于是她再次和苏白屿确认：“白屿哥，能让溶液变成淡黄色的物质还有哪些？或者…能让人瞬间昏迷的成分？”
“靠！”苏白屿一声惊呼，“给我5分钟！”
耳机里传来一阵杂音，很快苏白屿的声音再次传来：“呋喃唑酮！和芬太尼同用可能会导致肌肉僵直、呼吸抑制，甚至昏迷和休克。你查哪个药业有痢特灵的生产记录，2019年禁止使用呋喃唑酮，但单方制剂痢特灵没受到影响。”
洛羽鸢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她用2000块买了个二手笔记本，随处找了个几乎没人的写字楼楼道连上公用无线操作。她顺着寻找名叫痢特灵的药，很快注意到‘薛义药业’这个名字，这家药业不但生产痢特灵，同时还有大量收购硝基甲烷的记录，如此大的量很难不让人起疑。
“我没记错的话…白屿哥，硝基甲烷可以制炸药？”洛羽鸢不确定地说。
“能啊，可这和试剂有什么关系？”苏白屿没想通其中的联系。
“我可能找到了。”通讯被洛羽鸢单方面切断，她将电脑格式化后拔出硬盘损毁，缓缓用纸巾擦过电脑的每个缝隙，然后戴上兜帽消失在原地。
“喂？小鸢！”叶云沐着急地对耳机喊，洛羽鸢和苏白屿的对话他们全听到了。
“这冲动的性子就不能改改。”华凌皱眉。
“她干嘛问我硝基甲烷？”苏白屿问顾天翊。
顾天翊陷入沉思，迅速打开他发给洛羽鸢的文件，快速浏览名单上药业的主营药品成分。
“他妈的现在怎么办？”一诺对着耳机吼。
“你他妈给我小声点，聋了。”华凌也咆哮。
“你俩快消停会儿，全成聋子了。”叶云沐温柔的声音及时制止了暴躁的两个人。
“小鸢让你们找薛义药业名下所有建筑的位置。”小洛淡定的声音让他们顿时安静下来。
“薛义？k市本地最大的制药商？”苏白屿说话间，顾天翊的手指早已在键盘上起舞，“让她收邮件。”
“她让你发微信上。”小洛微笑着说。
顾天翊抬眼皱眉瞅了一眼小洛，照做。
此时华凌和一诺同时破门而入，“在哪？”
剩下的人全围在顾天翊电脑前，渊慕泽双手插兜站在最后面。
“小鸢让我去西南方向。”小洛对他们说。
渊慕泽眯眼。
“还让你跟我一起去。”小洛看着渊慕泽微笑。
“啧。”对洛羽鸢的人俑，渊慕泽一直没给好脸色。
“剩下的人分头去其他地方找，十分钟没结果就下一个地方，位置发你们手机上了。”薛义药业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光在k市的房产就不下20处，他们7个人分头搜索也需要时间。
洛羽鸢带着兜帽，手里拿着妖狐面具，心想：‘未免太过顺利。’她黑进薛义药业的系统，发现大量的硝基甲烷被运送至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用脚趾头想都能意识到，这里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前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早已废弃的厂房，厂区里随处可见魁梧的男人三两成队进行巡逻，每个人腰间鼓起似乎都配有武器，z国禁枪，应该是刀具之类的东西。厂房大门紧锁，窗户很高，从外部完全无法看见里面情况。既然这里戒备森严，但她一路过来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挠，这让她感到更加奇怪。
洛羽鸢戴好面具，缓步走出树丛。
“谁？”眉间隐约有道疤痕的男人迅速掏出腰间的匕首对准她。
洛羽鸢不退反进，脚步没有一丝犹豫，瞬间从四周涌来3、4个同样手持武器的壮汉。疤眉一声令下，壮汉同时向洛羽鸢发起攻击。洛羽鸢为了隐藏气息，不得不放弃灵力，此时她正徒手和这些人搏斗。
外面激烈的搏斗声传入厂房内，里面的人传出阵阵呜咽，洛羽鸢耳尖地听出，里面竟然有很像胖子的声音。她边格挡边不动声色地朝厂房移动。
“别让他进去。”疤眉指挥，手上力道加重。
洛羽鸢躲闪不及，手臂和后背均被划破，流出殷红的血液。她忍痛没做声，依旧往前走。
“找死！”疤眉从怀里掏出一瓶透明试剂，作势就要向她扔去。
“让他进来。”一个经过电子处理，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传来。
疤眉收好手中的试剂侧身，其余人垂手紧握武器，警惕地看着洛羽鸢。
洛羽鸢透过面具观察厂房内部，这里光线很暗，尽头唯一被月光照亮的地方，有把椅子，上面坐了个同样戴面具的人，纯黑色面具。黑色面具周围有一群退伍兵手持武器警戒，左右两面都是铁笼，用布遮住看不见里面，隐隐传出呜咽的声音。四周堆满了货架，上面摆满了试剂瓶。
“比想象中更狡猾呢。”黑面具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但洛羽鸢根据身材判断，应该是个男的且不是很壮，但貌似不比旁边退伍军差。
“恭喜你找回以前的自己。”黑面具说着拍了拍手。
洛羽鸢心中一紧，这人认出她了？可气息丝毫没有外露，他是怎么知道的？一路畅通无阻，原来早已踏入对方的陷阱。
妖狐面具不动声色地和他对视。
黑面具的手下走到右边牢笼扯下遮布，妖狐面具下的瞳孔顿时收紧，被斗篷遮住的双拳关节泛白。
胖子呜咽地挣扎，但手脚均被绑在很粗的铁链上，她旁边是于熙，从初中就和洛羽鸢成为好友的男生，也是她唯一一个异性好友，还有卿楠、云雅和晓璇，她们是洛羽鸢的死党，于高中相识。洛羽鸢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绑的？自己完全毫无察觉……
他们手脚上的铁链和身后的架子相连，架子上摆满了和疤眉手中完全相同的试剂，里面应该装满了透明的硝基甲烷，震动或是受热都极易爆炸。
“你很聪明，也很有趣。”黑面具带着电流的声音听不真切他是否真的笑了。
“可坏就坏在过于聪慧，且高估自己能力。”黑面具身体略微向前倾，左手虚托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洛羽鸢。
“既然你自诩不凡，我对你的选择很感兴趣。”黑面具抬起右手，身边人会意，迅速扯下洛羽鸢左手边的遮布。
洛羽鸢呼吸一滞。那是个双层铁笼，爸爸妈妈和妈妈这边的亲人在里层，外层则是爸爸这边的亲人们。也被绑住了手脚，身后同样是摆满试剂的架子，随着他们挣扎而摇摇欲坠。
“别动。”洛羽鸢心急地喝出声。
“15分钟，由你选择救哪边，也可以…谁都不救。反正你本不应和他们有联系，不是吗？”黑面具说。
笼子里的所有人都无法开口说话，只有绝望的呜咽声不停冲击洛羽鸢耳膜，似乎是黑面具不想让任何人影响洛羽鸢做决定。
“不，你天资聪慧可能要不了15分钟，那就10分钟吧。然后，你可以欣赏爆炸的美丽。”黑面具说完。洛羽鸢看见两边铁笼中间亮起了倒计时，同时厂房墙壁上出现定时启动的装置，上面有两个很大的铁球，一旦铁球滑落砸中架子上的试管，附近的人瞬间就会被火海吞噬。
洛羽鸢站在原地，她有些犹豫。一边是把自己养大的家人，一边是自己的朋友，无论放弃哪边，她都不能接受。
时间还剩9分40秒。这20秒似乎过得相当漫长，所有人都在等洛羽鸢做决定。这时，疤眉不由分说地冲进来攻击洛羽鸢。
“看来时间给多了。”黑面具并未阻止那人的攻击，看来是他授意。
洛羽鸢神情恍惚一时没注意，那人手起刀落直劈她面部，她堪堪后仰，面具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右边的人瞪大了眼，终于看清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谁。
黑面具喝退手下，洛羽鸢看着地上的面具，握紧金红交织的光芒幻化的大剑不再犹豫。
洛羽鸢持大剑砍向左边铁笼，右边笼子有人发出急促的呜呜声，还有的在轻微抽泣。‘对不起。’洛羽鸢在心中道。就在铁笼被洛羽鸢砍变形，眼看大伯奶奶他们马上就能出来的时候。
“救他们！”洛羽鸢听见爸爸大声说，洛羽鸢动作一滞。
黑面具有些意外地看了爸爸一眼，饶有兴趣地看向洛羽鸢，黑面具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冲破自己的禁制。
“救他们”，爸爸重复道，“不能让这么多家庭破裂。”
洛羽鸢咬着牙低着头，握着大剑的手狠狠用力以致双手关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那边是你的朋友，他们做了什么要遭此一劫？”爸爸声音有些哽咽，这是洛羽鸢第一次听到爸爸这样的声音。
‘这边还有有小孩呢，难道他们就该被牵连？’洛羽鸢心想。她举起大剑欲继续将左边笼子破开。
时间跳到5分55秒。
“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不认我这个爸了？”爸爸的声音愤怒中带着焦急。
洛羽鸢举起的手停在空中，颤抖的剑似乎宣告着她的害怕。
“18年，够了，你该回去了！这是我们一家做出的选择，也该承担相应的后果。”爸爸声音嘶哑。
“小鸢，不能害了无辜的人。”这是妈妈的声音，泪痕早已浸湿她的脸颊。
黑面具意外地看着这对夫妻，没想到他们竟能双双挣脱禁制，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冲破极限。
“你能陪我们十几年已经足够了，我们很满足也很感激。”妈妈流泪笑着对洛羽鸢说。
爸爸不知从何处掏出打火机拿在手中，“我来替你做决定。”
“不！爸你别动！”洛羽鸢拿着大剑奋力砍向右边铁笼。
3分38秒。
一声巨响，右边铁笼破开。洛羽鸢冲进去将众人手脚上绳索砍断，没有丝毫停留，快速冲向左边铁笼。
2分01秒。
左边外层铁笼应声而断，洛羽鸢割断绳索大伯他们冲了出来，洛羽鸢持剑冲向里层。她被很多手臂挡住，洛羽鸢愤怒回头，大伯母：“别挡道！”
大伯：“救不走了，快跑！”
叔叔：“别堵在门口，快让开！”
表哥和弟弟过来拉住各自爸妈，洛羽鸢趁机用力挣脱，大伯拉着大伯母尾随众人往厂房外跑。大剑击打金属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计时器的滴滴声。
“不怪你，小鸢。”妈妈泪流满面将手伸出笼外，在洛羽鸢手里塞了个金属物，随后爸爸奋力将她推出外层铁笼。
“出来啊！”洛羽鸢喊得声嘶力竭。
金属球落地，爆炸声响起。
洛羽鸢瞬间被气流震得往后飞起，五感刹那间消失，最后看到的画面，定格在飞身扑向她的渊慕泽，以及渊慕泽身后五颜六色的烟雾。随后视线被黑色吞噬，她落入一个黑暗的漩涡。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告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
“鸢儿。”是在叫她吗？洛羽鸢躺在黑暗中想，但她动不了。
“鸢儿睁眼。”又听见一声呼唤，黑暗中她睁开眼，一丝亮光透过黑暗，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她扯了过去。
接着五感回归，洛羽鸢深吸一口气，咳了起来，霎时撕心裂肺的痛感传遍全身。
渊慕泽如释重负地轻轻呼了口气，手中释放透黑色的灵力，将洛羽鸢全身覆住。
洛羽鸢躺在地上呆呆看着渊慕泽，待身上疼痛减轻许多后，紧捏着妈妈最后交给她的金属物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依旧燃着熊熊烈火的铁笼前，渊慕泽跟着起身。
笼内依稀可见被烧焦的肢体。
洛羽鸢看着大火紧咬嘴唇，甚至流血了也不自觉，双手紧紧篡住，身体抖得非常厉害。渊慕泽久久地看着洛羽鸢悲恸的背影，上前挡在洛羽鸢面前，轻轻将她的头揽向自己胸膛，洛羽鸢颤抖着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一场大雨伴随月光透过被爆炸震倒的墙壁和屋顶，渐渐将火焰熄灭。
渊慕泽抱起脱力的洛羽鸢走出厂房，顾天翊一行人沉默地站在门口。洛羽鸢轻拍渊慕泽手臂，他轻轻放下她。
“小……”一诺忐忑开口，渊慕泽瞟了她一眼，一诺瞬间噤声。
魂不守舍的洛羽鸢呆愣在原地，手里紧握的金属物露出半截链子微微摆动。
苏白屿突然抬眼看向洛羽鸢背对的厂房门口，双眼微微睁大。华凌第一时间看向渊慕泽。
洛羽鸢的肩膀突然被人略施力按住，身后掀起一阵寒可刺骨的冷风，她双眼微微聚焦，一丝期盼从眼底流出。可渊慕泽死死禁锢她的肩膀，让她无法转身，苏白屿和华凌一左一右挡住她的视线。
“放开我！”洛羽鸢声线颤抖，眼中噙满泪水。
“让你放开我！”洛羽鸢挣扎得更厉害，微弱的金红色光芒在掌心亮起。
“别回头。”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苏白屿和华凌同时按住她的双手。
除了这四人，其他人并未察觉到异常，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身穿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高帽的人对着他们行礼，身旁站着洛羽鸢死去的家人，残缺不全的肢体滴着暗红色的液体，空洞无神的眼中却都噙着干净纯粹的泪水。渊慕泽略微侧头，黑色高帽带着洛羽鸢的家人瞬间消失。
身后的寒冷徒然消失，洛羽鸢猛地抽身奔向身后，奔出几步逐渐停了下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她心里明白，就在刚才她错失了和家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大雪突如其来，洛羽鸢低垂的眉眼瞬间沾满雪花，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面对厂房跪着。
虽然顾天翊看不见突然出现的这群人，但从苏白屿和华凌的反应中大致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伸手拉住想要冲上前的胖子，其他人见渊慕泽周围的气场异常低冷，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大雪厚厚盖住整个厂房，洛羽鸢几乎被雪包裹全身，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属物，雪花从头顶滑落。这是一条特殊材质做的项链，泛着青黑色，串了一块同样材质的小牌，上面写着：001。没人知道上面的内容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是洛羽鸢一直戴在脖颈的东西，只属于她。
洛羽鸢缓缓抬手，青黑色的项链挂在胸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本就冰凉的心愈发寒冷，脖颈上的东西犹如千斤重。
“小鸢。”小洛不顾阻拦走到洛羽鸢面前蹲下，摊开的掌心上放着个空了的试剂瓶，内壁留有浆紫色液体，还有条几乎和洛羽鸢胸前一模一样的项链，“没能阻止。”小洛表情内疚。
洛羽鸢木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金属牌上写着：048。
她离开别墅后没多久，一只发光的纸鹤悬空停在她面前，她神色一凛迅速拆开，上面写着：‘防黑鸮’。她刚看完，纸鹤就无火自焚，没留下一丝痕迹。
根据纸鹤上残留的灵力来判断，应该从西南方而来，可具体位置她无法确定，故而才会让小洛和渊慕泽往那边去。她不确定黑鸮是否真会在西南方出现，但时间紧迫只能赌一把。
“项链的主人断气前把空瓶给了我，他动作很是不协调，就像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对抗一样，阿泽猜测和试剂有关。”小洛轻声说，“黑鸮没有实体，一碰就化作灰，除此之外没有异常。”
洛羽鸢把写着048的项链贴身放好，手握试剂瓶缓缓起身。
“项链的事阿泽也不知道。”小洛对着洛羽鸢耳语，洛羽鸢微微点头。
“任务完成，我是不是该消失了？”小洛微笑地看着洛羽鸢。
‘超过一周如果不回收报废，后果自负。’洛羽鸢脑中回荡着安倍的话，可她一直把小洛当做自己双胞胎妹妹，如今要狠心将她回收，洛羽鸢真的下不了手。
渊慕泽掌心燃起透黑色火焰，洛羽鸢伸手按住他手腕。
与此同时，厂房内大火炙烤后的货架本就摇摇欲坠，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下，上面陈列的硝基甲烷试管全数下落。爆炸的一瞬间，小洛奋力推开面前两人，巨大的冲力将渊慕泽和身后的洛羽鸢震得接连后退几步，小洛带着笑容对他们说着什么，瞬间被火焰吞噬。
“靠！”一诺险些被燎到尾巴。
“阿泽你们没事吧？”叶云沐第一时间来到距离爆炸最近的两人身边，释放淡绿色的灵力给他们治疗。
“先走，万一再次爆炸。”顾天翊见他们都没受伤，提议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渊慕泽起身朝大火走去，燃起透黑色火焰引燃地面，洛羽鸢模糊看见，有个黄色的什么东西被他燃成灰烬。
顾天翊带着其余人往森林深处走去，洛羽鸢走在最后，脑海浮现小洛被火海吞噬的画面。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小洛最后说的是：很羡慕你，好好活着。
天际泛起鱼白，却照不亮洛羽鸢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