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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4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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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案件进入尾声。

    项德辉涉嫌行贿、操纵证券期货交易价格、走私普通货物和伪证等多个罪名,数罪并罚,终审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

    项逾泽的案子结得早,他因挪用公司资金,在去年的终审上,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法官宣读判决,旁听席上,步之遥鼓掌庆贺恶人有恶报。

    “遥遥,尘埃落定了,真好。”周以寒握住步之遥的手,揉揉她拍红的掌心,“轻点拍,看你手红的。”

    丈夫儿子都被判刑,沈霜哭成了泪人,旁边一个保姆在给她擦眼泪。

    “我会给他申请保外就医的,病死了太便宜他了。”项鸣泽冷冷道,“保姆我会留着照顾你,每个月我给她开工资。”

    “姐姐,改完名我就要出国了。”他看向步之遥,笑了笑,“我能拿多少分红,全指望你了。”

    他从村里老人那里得知,他的名字是母亲病重时取的,舅舅骗他是为让他记住所谓的“恩情”。真相揭露,他对原名的芥蒂也消失不见,他要改回原名。

    “我会稳赚不赔的,你要环游世界,穷家富路嘛。”步之遥转向周以寒,笑看他,“这道理是你教我的。”

    “时间定了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去送你。”周以寒伸出手,“祝贺你做回真正的你自己。”

    “谢谢,祝你们幸福、快乐。”项鸣泽也伸出手,“请柬别忘发我一份。”

    月初,步之遥收购了项鸣泽的公司,他没加入过项德辉的利益集团,顺利通过相关部门的查验,资产未受到波及。

    “嗯。”步之遥点头。

    记忆中,幼时的她去项逾泽家找他玩,沈霜总是做好点心给她吃,为的好吃的点心,她边吃边忍下沈霜的女德言论,全当耳旁风。

    案件中,沈霜经调查并未构成犯罪事实,步之遥作为旁观者,只觉这个女人无辜又可怜,年纪轻轻被吃绝户,丧偶式育儿,还囿于婚姻围城,为一个社会渣滓搭上前半生。

    她差点也忘了,沈霜曾经也温柔安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婚姻折磨到面目全非。

    “沈姨。”步之遥硬邦邦地安慰道,“你婚前的房产也追回了,有地儿住有保姆照顾,平时做做点心,散散步的多好,别为垃圾男人操心了。”

    见沈霜停了眼泪默然站着,似在思考什么,她叹口气:“以寒,我们走。”

    亲眼看项德辉父子接受法律制裁,步之遥的仇报了。沈霜当了快三十年家庭主妇,没参与过对步家的阴谋筹划,和她其他仇人不同,她没必要穷追猛打。

    走出法庭,空气格外清新,步之遥感慨道:“结束了。”

    她和周以寒讲起陈年往事:“其实我妈总和她吵架,我妈劝她别当家庭主妇,盘个甜品店当副业也成,她不乐意,说项德辉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被洗脑得太深了,我妈口才那么好,都没劝动。”

    曾最痛恨的人,已变成阶下囚,周以寒亲手递交的举报材料。如今他自己事业成功,婚姻幸福,他不再在意那堆破事。

    但他在意步之遥的想法,他问她:“遥遥,项逾泽出狱之后,如果她再帮衬他,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我知道你也一样,我们站在他们追不上的高度,是人生的赢家。”步之遥牵起周以寒的手,“何况我们最恨的,是项德辉。”

    他和她的春天又来临,周以寒望向公园的方位:“我们去赏花吧。”

    赶在春天的末尾,步之遥请了园丁来移植樱花树,在他们三亚的家。移来时花期过了,幸好有园丁尽心照料,樱花树都正常成活。

    她撒了个小谎,说她移植的梨树,以免周以寒太早从樱花树联想“摘樱花”。

    趁着去香港开会,会后,步之遥买机票前往,到他们的家。想开车去海边兜风,她拿钥匙打开车库,有辆周以寒的车停在里面。

    两间车库,她有两把钥匙,但她好像……开错了。

    车库内,钢架共两层,上面摆满原石,步之遥凭经验判断,这属于翡翠原石。她对着满满一车库的原石发呆,没听周以寒说他有玩玉石的爱好,她得问问朋友是怎么回事。

    她拨通安筠的号码:“小筠姐,你这两天有空吗?我有件事想问你和博宇,是关于以寒的。”

    他有秘密在瞒着她,用惊喜来描述更合适,她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下午,步之遥乘飞机回香港过夜,按原定行程返回北京。周以寒人在美国,她趁他不在,约了安筠和郑博宇吃私房菜。

    点好菜等服务员上菜,步之遥倒了杯茶,她轻抿一口,对安筠说:“小筠姐,你们知道以寒买翡翠原石的事吗?”

    买原石时周以寒说会妥善存放,两人没想到步之遥会发现,没串过词的他们对视,一时编不出理由来。

    交换眼神,他们决定说出事由。

    感受到视线掠过她戴的翡翠镯,步之遥微抬手腕:“是因为它吗?”

    当年她携品相更好的帝王绿上门,只求能换回母亲的遗物,却被买主夫妇羞辱,连父母的清誉都遭诋毁。

    她怒而将对方打压破产,中间拒绝过男友帮助,最终玉镯戴回她手。

    但原来……周以寒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吗?

    “是,那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以寒也听说了。”步之遥问,郑博宇没再想瞒,和她谈起,“那天大家聚餐,他喝醉了,哭着跟我们说,要去缅甸买石头,开帝王绿给你,让你有最好的,叫他们都嫉妒。”

    他敢说,那晚是他这辈子第三次看周以寒嚎啕大哭,前两次是为父母,在好友眼中,全世界值得去痛哭的,也只有他们三个。

    “我们叫他冷静点,他没接触过玉石,我们更不懂,怕他被坑了。他不听,一趟趟往缅甸跑,还说等跟你再见面,他要找机会开石头送你,你要跟别人结婚,他就把石头当新婚礼物。”安筠也说道。

    承诺过帮周以寒保守秘密,不叫外人知道他和步之遥恋爱过,团队里就她和郑博宇知情。谁知周以寒酒后失态,在场众人都看穿,他对步之遥旧情难忘。

    偌大的车库堆满翡翠原石,步之遥未曾想过,她的一对玉镯,周以寒记了好多年。

    她唇在颤:“他……”

    手轻触步之遥的手背,安筠缓缓接道:“他说镯子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他要给你更多的宝贝,要保护你,没人再敢欺负你。”

    “他真的很爱我。”步之遥从不会怀疑周以寒的爱,它是座丰厚的宝藏,永恒的、不灭的,像他眼睛里温润的琥珀。

    在他的爱里,她越来越感性,少女时期遗失的甜蜜与柔软,随时间慢慢寻回,而他仔细地寻遍原野,拂去灰尘,捡起闪着光的碎片,补全最后的拼图。

    谢谢他,治愈她。

    破镜重圆的情侣,尤其分手几年再复合的,朋友们的印象只取决于其中一方,主观判断特别强的除外。比如顾斯菀,步之遥听了他们的故事,心道陈愈简直是个坏种,但实际未必如此。

    菜陆续上来,步之遥先动筷子,才问:“可以告诉我大家对我的看法吗?”

    “以寒说你是他见过最聪明、最深情、最坚强的女孩,他说你创业非常辛苦,压力也很大,很不容易。”郑博宇骤然卡住,他记起了周以寒的异样。

    有几次周以寒约他们两口子去喝酒,说好随便聊聊天,拿到酒周以寒就猛灌起来,把酒喝成闷酒。他细想,间隔约一年,似有规律可循。

    安筠向他看来,两人有某种默契——周以寒消沉的时候,和步之遥分手的时间线相近。

    他念的都是她的好,步之遥心头涌起酸涩感。周以寒执拗地在编织一场梦境,架构得趋近完满,即便没她在,他也能走完余下的路途,他越执拗,她就越心疼。

    “我要和他说吗?”她轻声问。

    身为朋友,他们想撮合步之遥和周以寒,但能否在一起,要取决于双方的意愿。安筠想了想说:“早点说也好,不然你们都憋得难受。”

    绵密的安全感笼罩,步之遥唇边漾起浅淡笑意:“我想好了。”

    回国这天晚上,周以寒听从步之遥的指令,和她在浴缸里,任她为他接风洗尘。她的玉镯蹭过他身体,无意的动作,和有意的部位。浓绿的翡翠被热水浸染过,介于温凉之间的奇妙触感,激起他的战栗。

    她在暗示他,周以寒扣住步之遥的左手,她手正要抚上他喉结,玉镯随她抬腕而下滑,滑到……

    他微颤,哑声唤她:“遥遥。”

    “嗯。”步之遥慵懒靠在周以寒胸口,软声道,“你猜到啦。”

    自学的原石鉴别,周以寒往返于滇缅边境,再将原石托运到三亚家中。有相熟的赌石者鼓动他开两块看看运气,他一块没开,想等重要的日子将它们切开,再制成玉器送步之遥做礼物。

    他手圈住步之遥的玉镯:“想在你生日切的,可惜没捂住。”

    只学过成品鉴赏,步之遥对前期工序不算熟,更没看过现场切割,她好奇满满,对上周以寒双眼:“老公,我周六就过生日了。”

    知她想去,周以寒拨开步之遥濡湿的发丝,亲吻她额头:“那咱们周六去。”

    本来想直播切割原石,步之遥考虑到风向可能会被带偏到公开“炫富”和“投机”,改成拍vlog来记录生活。

    她举着相机跑到车库前,拍下周以寒开大门的场景:“来,说句话嘛。”

    “今天我要给老婆开点翡翠盲盒。”听有车向这边驶来,周以寒走到镜头前,“我去接待他们,等我。”

    暂停拍摄,步之遥到室内拿了几条烟,送来帮切割原石的专业师傅。

    搬运工将原石推到院子里,师傅们没歇脚,直接开工。

    带头的师傅目光扫过原石,又瞥见步之遥戴的玉镯,他认真盯了会,以赞赏的口吻说:“姑娘,你这镯子好啊,我记得前几年才出过一回比这好的,忘了谁买的了。”

    “师傅,那块也是我买的,做的镯子。”步之遥摩挲着腕上玉镯,“但它对我有特殊意义。”

    “这小伙子是给你买的吧?”师傅打量数块原石,似是对它们没太多信心,“我看这皮不太好赌啊,里边照不清,不一定能有你的好。”

    “是吗?”步之遥调侃道,“师傅,您这表情像‘一定不能’啊。”

    在飞机上,周以寒讲了那些翡翠原石的皮壳,多是水泥皮,也有黑乌沙皮,步之遥听他科普知识,对过程的感兴趣远大于能开出什么。

    哪怕是普通石头,她也会把它放进水族箱观赏,它源于他珍贵的心意。

    “没事师傅,您切吧,我就当玩了,想切哪您随意。”周以寒全权交给师傅处理。

    能正中位置,切出极品的翡翠,同样是老师傅的荣誉,随行的年轻人问过步之遥和周以寒,开始录视频。

    “小伙子,你给她讲讲吧,我们要忙了。”师傅说。

    听周以寒介绍,步之遥在旁边观察师傅们的神情,他们很快开切下一块,说明这块一般,稍微停留,说明这块还行。

    “哎呦。”师傅面露喜色。

    切面透出清润透亮的光泽,周以寒替师傅向步之遥讲解:“是玻璃种,水头挺足的,可以做对玉佩戴着。”

    “很配咱们的婚服呢。”步之遥心心念念他们婚礼的服装,翡翠和中式婚服最适配。

    估算它的大致价值,她胳膊肘碰碰周以寒:“这块够回本吧?”

    “什么回不回的。”周以寒双指轻夹步之遥的鼻尖,对她笑,“为你花钱我乐意。”

    “谁上次问我,”步之遥粗着嗓子,模仿周以寒沉浸在幸福中的语气,“这几天得少赚多少钱啊,嘿嘿嘿。”

    嫌当时的自己太憨,答话堪比黑历史,周以寒向步之遥投降:“行了,行了,老婆,我认输。”

    前边平平无奇,切割过半时出了玻璃种,而后成色一路下滑,师傅们都有些遗憾。

    还剩一块原石,石头上也标着“626”,步之遥凑过去:“也在我生日买的?”

    “对,不过这块挺普通的,扔外边没人捡,我给了点钱,把它带回国了。”周以寒拿相机给步之遥特写,“遥遥,你来定在哪切吧。”

    外行人步之遥怕切坏了,没给过从哪开切的建议,但就剩这一块,再坏也不会比豆种更差。她拿记号笔随手画出一道:“这儿吧。”

    几日后,玉石圈内疯传一则视频。

    继家藏两副极品帝王绿的手镯后,步之遥又开出一块神级原石,即将拥有她的第三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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