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组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秦樾烦恼太久，因为当他清醒后发现，略显凌乱的床上早已没有了大衣的踪影。
客房的衣柜里有池曜让助理准备的衣服，秦樾扫过上面价格不菲的标签，勉强平复了失去心爱大衣的不满。
秦樾搭配了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和一条黑色休闲裤，将身上的痕迹遮盖的严严实实，才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餐桌上的早点出乎意料的丰盛，秦樾想了想，拿出手机跟陈斌发消息：吃早饭了吗？
陈斌坐在那辆二手车里，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来得及。
秦樾：那你进来吧，吃了早饭再走。
陈斌有些迟疑：池曜不在吗？
秦樾：嗯，他上午还要赶通告。
陈斌：……哦，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
秦樾：不是，没有，别瞎说。
陈斌：……好的吧。
等陈斌揉着吃撑的肚子满足地打饱嗝，就见秦樾抬抬下巴，示意他去洗碗。
陈斌佯装伤心道：“感情你让我来吃饭就是因为不想洗碗啊！”
“不然呢？”秦樾往沙发上一瘫，疲惫地叹了口气，“我都三天没怎么睡觉了，好累。”
陈斌立刻心疼起来：“书上说的果然没错，alpha都不是人！“
秦樾斜睨他一眼：“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斌心虚地挠挠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说：“你快休息吧，我这就去洗。”
其实说是洗，也不过是把东西放进洗碗机而已。
厨房里的设备齐全，显少有使用痕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要在这里住上不短的时间才临时添置的。
但对于秦樾来说都无所谓，他只希望这一年能快点过去，然后把病治好，并不想在这套没有任何温情的别墅里留下什么无用的回忆。
等回到秦樾住的地方收拾东西，陈斌眼看着他从卧室单手拎出一个超大的行李箱时，才终于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陈斌来不及声讨，秦樾就率先开口道：“走吧，先去医院。”
陈斌只得咽下到嘴边的话，认命地接过秦樾手里的行李箱气哼哼地下了楼。
“对了，这房子还有半年才到期，明天你找房东退房的时候记得要剩下的房租和押金。”秦樾在他身后补充道。
陈斌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工作日的医院人潮拥挤，秦樾戴着口罩坐在副驾驶，当汽车开进大门时，对面行驶来一辆黑色迈巴赫跟他们擦肩而过，很快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刚刚做完检查的池曜正听李盈盈汇报接下来的工作。
“……对了，《软玉》剧组今天打电话，下周一要进组参加剧本围读了。”
池曜有些意外地问：“这么早？”
李盈盈：“因为今年过年比较早，所以张扬武导演想在年前把雪景的部分拍完。”
“嗯。”池曜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戴上眼罩，“我睡会，到了叫我。”
“好的。”
李盈盈关掉备忘录，心里暗想：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古人诚不欺我。
另一边的秦樾下了车，来到上次看诊医生的办公室。
“您好，我想再做一次检查。”
……
凌晨两点，秦樾敲响耀阳酒店3208的房门。
走廊很安静，隔着厚重的地毯就连脚步声都几不可闻，秦樾也是来过两次之后才知道，整个耀阳酒店的三十二层都是池曜的，所以这里足够私密，不用担心被任何人发现。
房门很快打开一条缝，从昏暗的光线里伸出一只手，攥住秦樾的手腕将他拖进房间。
“来的这么慢。”池曜抬高秦樾的手臂，把人禁锢在门板上，低头深深地嗅了一下。
极淡的鸢尾花的味道挂着丝丝甜腻，从腺体上的阻隔贴里传出来，搭配秦樾今天用的香水，竟有种极具勾人的魅力。
“你fq期快到了，自己不知道吗？”池曜撕下阻隔贴，惩罚似的不紧不慢地厮磨。
“别，衣服是借来的。”
秦樾没什么力气地挣扎几下，身上的高定西装随即被人暴力扯开，精致的贝母扣落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滚进了玄关的柜子底下。
池曜嗤笑一声，抱着人进了浴室。
“先去洗澡。”
秦樾醒来时，身边早就没了人。
他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下床，捡起地上已经报废的西装，一张银行卡应声而落。
秦樾撇撇嘴，把卡装进包里，然后打开衣柜翻出一套运动服穿上。
这是他跟池曜认识之后养成的习惯，不管去哪里都事先备上两套衣服用来换洗，省的陷入无衣可穿的困境。
秦樾收拾好自己，戴上口罩和帽子下了电梯，陈斌早就等在停车场。
“给你买了早餐，快点吃吧。”陈斌发动汽车向机场出发，嘴里不忘叮嘱，“你让我买的阻隔贴和针剂放在旁边的袋子里，你是fq期快到了吗？”
秦樾拆开三明治的包装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陈斌纳闷：“让池曜帮你呗，反正你们在一个剧组。”
秦樾对这个algha并不抱任何期望，漠然道：“以防万一。”
“哎，行吧。”
这半个月以来，虽然剧组只是围读剧本，但陈斌还是见识到池曜的排场有多大。
不仅一日三餐都由专人负责，住的酒店也自掏腰包升级到最豪华的套房，一整层除了他就只有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出入有保镖随行，另外还包括营养师，理疗师，化妆师等等。
当然，比他排场更大的不是没有，不过论起家世地位，池曜确实是娱乐圈独一份了。
陈斌本来心存侥幸地想，虽然池曜和秦樾只是包/养关系，但在那么高的的匹配度下，池曜至少也会多照顾秦樾一些，可是进组后看到他对任何人都公事公办的样子时，陈斌逐渐歇了念头。
临下车前，秦樾递给他一张卡。
陈斌疑惑地接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秦樾丢给他一个眼神：“弄坏衣服的赔款。”
说完不等陈斌回神就关上车门，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车里传来一声心疼的惨叫。
这次行程比较紧，陈斌咬咬牙订了最早航班的两张头等舱，秦樾走进候机室，就看到池曜背对门口坐在里面的位置，旁边一位女性omega正侧身对他说着什么。
秦樾认出对方是同剧组的女演员徐梦，但他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想法，脚下拐了个弯，朝旁边吧台要了一瓶酸奶。
“给我一杯黑咖啡。”
池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向服务员说道。
秦樾这才不得不打招呼：“池老师。”
“嗯。”池曜点点头，视线划过秦樾后颈上新的阻隔贴，没有多说什么。
李盈盈从外面回来，见到秦樾满脸惊喜地迎上来：“秦老师，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池曜不大高兴地故意问：“你前段时间不还说他只是你的墙头之一吗？”
李盈盈跺跺脚，急忙解释：“我现在是事业粉了！”
秦樾笑了笑，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签到哪里？”
“这里！”
李盈盈开心地翻出她的工作笔记，指着第一页最醒目的地方说道。
等秦樾签完，池曜才不耐烦地说：“这里太吵了，去休息室。”
“哦哦，好。”李盈盈应了一声，随后大咧咧地邀请秦樾：“秦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吧？”
秦樾瞥了眼即将爆发的池曜，刚要拒绝，一道女声率先打断他的话。
徐梦拢了下肩头的披肩，娇滴滴地道：“池老师，原来你在这儿啊，正好我也想喝黑咖啡，服务员，帮我也来一杯吧。”
末了才装作刚看到秦樾的样子，一派天真地说：“秦老师也在啊。”
一股淡淡的奶油味窜入在场alpha和omega的鼻尖，让两人忍不住皱紧眉头。
秦樾无意站在这里被人当眼中钉，率先退后一步想要离开，就听池曜突然开口：“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徐梦撩头发的动作猛的顿住，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池曜，却见他根本不为所动，只能尴尬地拿起吧台上的咖啡，讪讪道：“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也……”秦樾趁机也打算告辞，结果被池曜抓住他的背包带子。
“走什么？跟我去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