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城门冲突
漆黑的夜幕,寂静的城堡。莱克维兹喃喃私语,放开手中的传声虫。他看了一眼美丽的柯丽,皎白的月光从窗台洒进,落在城主夫人白皙的皮肤上,为她更添秀色。他俯下身子亲吻珍爱的女人,离开她的闺房。
‘只要过了今晚,就今晚……’他心里想道,‘我们就能永远一起。’
莱克维兹走下楼梯,穿过大堂,来到外院。月光如同细沙,铺了满地。他抬头望着城墙上走动的巡卫。
巡卫转过身来,向莱克维兹挥手示意。
‘接下来,只要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就行。’莱克维兹并不心急,慢慢踱步。百多米的路程他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守卫亭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昏黄的烛光从门框的玻璃沁出。
莱克维兹手握门把,嘴角挂着难以察觉的微笑。他早已收买今晚值班的侍卫,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吖吱~”门开了。莱克维兹如遭雷击,呆愣原地。
守卫亭内坐着的不是守卫,而是城主艾贝尔,一名高大的青年站在他身后。那青年正是湾尾领主的兄长詹宁斯。
“我一向待你不薄,”艾贝尔率先开口,“你与柯丽的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怎么能……”
莱克维兹突而想起摧毁外城的那一晚,那个高呼胜利的夜晚,他喝下蓝色的“长夜”。他年轻时有过不少女人,但他的种子却从不能在她们的肚子里发芽。他花费重金请一名法师诊治,法师说他的种子慵懒毫无活力。所以他与柯丽从未采取安全措施,未曾想那瓶幽蓝美丽的液体竟如同火药,不仅点燃他的激情,更点燃了他的生机。
“成王败寇。”莱克维兹苦笑道,“我恳求你,能不能放过柯丽和我的孩子。”
“我只有一座天鹅城。”艾贝尔漠然道。
“孩子一出生我就让柯丽把他送走,我们不要你的继承权。”莱克维兹哀求道。
“多年前我也这样向兄长求饶,现在我成了伯爵,他成了土匪。”艾贝尔冷笑道。
莱克维兹咬牙切齿,怨恨地盯着艾贝尔。他右手倏然举起,手中多了一杆左轮。
“砰!砰!……”
六连枪响。艾贝尔惊惶地抱头蜷缩。
“叮叮……”
金属坠地的声响。艾贝尔慢慢把手放开,却见詹宁斯手持大剑,架在莱克维兹的脖子上。
“来……来人,把这叛徒给我押入地牢。”艾贝尔大声喊道。
“是!”两名侍卫从城墙上的楼梯跑下,把莱克维兹粗暴地拽走。
“你这该死的公狗……”莱克维兹的谩骂在夜空回荡,愈来愈远。
“大人,有一大群人从各街道出现,正向城门聚拢。”一名卫士匆忙跑到守卫亭门口汇报。
“接下来该怎么办?”艾贝尔向詹宁斯询问。
“按计划进行即可,”詹宁斯收起大剑,侧身站在一旁。
艾贝尔慌然走出守卫亭,向城堡疾步跑去。在离去前,他未忘高声下令,“众侍卫听令,今晚你们皆由湾尾领主兄长詹宁斯指挥,切记不可违逆。”
“是!”城墙上潜伏的士兵齐声回应。
詹宁斯看着艾贝尔进入城堡,转身朗声道,“给我打开城门!”
“是!”
城墙两边的阶梯各跑下两门侍士,他们奋力地拽动门把,“滋溜溜”地一阵响后,城门终于大开。同时,吊桥也“哐当”一声,平稳地落在了护城河上。
土匪们蜂拥地挤在街道口,他们踌躇不前,互相对视,正等着有一人能先行上桥带头冲锋。
詹宁斯走到城门口,大剑扛在肩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向那四名侯在一侧的侍卫低语两句。那四名侍卫得令后连忙跑上城墙。
‘该给这群土匪加一点诱饵了。’詹宁斯心道。他自空间戒指取出一杆左轮,“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倏然飞出,一名土匪应声倒地。詹宁斯的射击天赋虽然不高,但对岸有四百多名土匪,目标人群之大,根本不用瞄准。
就在詹宁斯枪响之际,城墙上也伸出了四杆枪,不停地射击土匪。
经历两人丧命后,土匪也瞬间做出回应,十几名盾手排列在前,掩护同伴。
“给我反击!”一名持刀土匪喊道,“枪手弓手牵制,其余人跟我冲!”
那刀手跃过盾牌,踏上吊桥,径直向詹宁斯飞身冲来。
“好小子。”詹宁斯笑道,他调转枪口,把余下的五发子弹尽数射向刀手。
那刀手长刀扭转,“叮叮当当”五声连响,火花在月光中飞溅,那五发子弹竟被刀手全数拦截了。
在刀手冲上吊桥时,他的同伴也紧随在后,以两名盾牌在前,枪手弓手在后射击,再后面便是长枪与剑客。剑客之后又是盾牌,如此分配,结阵而行。
匪徒们已跨过大半吊桥。领头的刀手已和詹宁斯交上锋。
詹宁斯大剑一转,荡开刀手的砍击,大喊道:“全部射击!把这群土匪推进河里喂鱼!”
“轰隆!哒哒!”流弹飞矢犹如骤雨倾泻,城墙上似乎有百来团烟花炸裂。
哀嚎和呻吟在吊桥上回荡,“咚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但很快又被枪声掩盖。
“该死!”土匪中传来几声咒骂。有四道身影踩着同伴的肩膀和盾牌飞身掠起,竟在竖直的城墙上如履平地,一步一步意欲跃上城墙。
一名士兵反应过来,他在墙洞上探身,扣动手中弩箭。弓弦“嗡”地叹息,一名飞檐走壁的土匪闷哼一声,在墙头栽落。
但另外三名土匪身轻如燕,动作矫健利索,他们瞬息间落在了墙头上。刃光交织如同白练,血与残肢断臂从城墙倾泼飞洒,惨叫声在天际回荡。
那些守卫纷纷调转枪口瞄准三名土匪,尽管枪林弹雨倾泻,三名土匪依旧闲庭信步,兵器挥舞间,一条条生命凋零消逝。
守卫们哪见过这般杀神,他们被骇破了胆,推搡着四处逃生。
“稳住,给我返回岗位!”一道娇嗔在城墙炸响,镇压了溃逃的士兵。
城墙上的人纷纷扭头望去,却见一名少女头不知何时立在墙头上,她戴黑猫头套,一身紧身黑衣勾勒玲珑身姿。她如杨柳般随风晃动,不过瞬息,便出现在一名持剑的土匪跟前。
“找死!”那土匪低喝。剑光划动,眼看便割破少女的脖颈,但下一秒诡异之事发生了。
少女的身形瞬间消失,如同一抹幻影,不知何时出现,也不知何时消失。但当她再次现形时,双手多了两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其中一柄没入那土匪剑客的脖颈中。
“哧!”少女拔出匕首,土匪剑客双脚打颤,整个人颓然倒地。土匪剑客双目圆瞪,目光中是惊骇、是痛苦……他用左手紧压脖子的伤口,可惜自第一道鲜血飚射时,他生命之河已然断流。
“该死!”另外两名土匪低声咒骂。他们一人长枪探出,一人匕首激射。
少女身姿一扭,如灵蝶起舞,在两道兵器的空隙穿过,再次落地时,那两名土匪如软泥般瘫在地上。
土匪们大部分穿过了吊桥,但因为詹宁斯如老树扎根般顶在城门口,他们才无法进入城堡。
詹宁斯也不好受,刀客土匪斗技高超,刀随影动,所取的都是人体的各处要害。詹宁斯要一边化解袭砍,更要应对躲藏在大盾后的枪击和矛戮,真是险象迭生。
詹宁斯奋力横扫,把挡在城门的大盾手打得一个踉跄,那些躲藏在大盾后的土匪风吹麦浪般倾倒,更有好几个在吊桥上跌落,“噗通通”砸在护城河里。
“少年好臂力,”刀手轻声道,“但仅限于此了。”他手腕一抖,刀光晃动间,竟似有千百柄刀向詹宁斯的脑门罩下。
詹宁斯深吸一口,身体的血液仿似沸腾,双臂的肌肉如充气般鼓胀。“起!”随着詹宁斯一声怒喝,大剑撩起,挟起一股强流,冲天而上,直撼到城墙才缓缓消弭。
城墙上的守卫听闻一声“轰隆”,突而其来的一阵颠簸,令不少人跌滑在地。
而在城门处,漫天的刀光似破碎的冰花洒落,其间掺杂着滴滴鲜血,殷红得渗人。
“你叫什么名字?”刀手颤声问。
“詹宁斯。”
“唰”的一声,土匪的长刀碎成齑粉,他的身体错分两半。
城墙上,少女喝道,“继续射击!”呆愣的守卫反应过来,纷纷抄起长枪弩箭往城下招呼。
少女飘飘跃起,来到一名守卫身后。那守卫的腰间戴着一个牛皮号角。少女指了指号角道,“你,现在可以吹响号角了。”
那守卫手忙脚乱地解下号角,举到嘴边“呜呜”地吹了起来。低沉的号角声仿似狼嚎,在空中久久回荡,诡异的声响盖过厮杀与呻吟。
这时,在土匪们来时的街道,几家低矮房子的屋门打开,一大群武装的侍卫在房子鱼贯走出,领头者正是艾尔温。
艾尔温自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架盾牌机枪,拼接在左臂。“哐”的一声,盾牌砸破了地砖。艾尔温怒吼道,“射击!”
“轰隆隆……”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