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处罚
主帐内，每个理事位置都坐了人。
帕金斯、雷马克、哈利三人站直身子，面向诸位理事，他们低头不语，等待接下来的判决。
“你们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艾伦低声问道，语气冰冷。
帕金斯低声道，“我们乱闯森林，还有把魔兽的事散布出去。”
艾伦道，“森林是领地的一部分，你们可随意走动，但泄密一事不可饶恕，从今天开始，除了日常训练外，空余时间你们必须参与建筑劳工，为期一个月。帕金斯你的处罚可到手上的伤痊愈再执行。”
“是！”三人同声道。
艾伦眼角一抬，盯着哈利，道，“那是他们的处罚，没你的事。”哈利僵立原地，如遭雷击。
艾伦伸手拂退帕金斯二人，才继续道，“听说你不喜欢养马。让你姐在后院给你搭个帐篷，从今往后你的工作便是跟着那几位老妇洗衣和修补衣物，非我召唤，你终生不能踏入主堡和演武场。”
哈利愤怒低吼道，“你针对我！凭……”
“砰！”一颗子弹擦过哈利的左边耳畔，他惊惶地蜷起身子，脸色刷地惨白，冷汗从背脊冒出，沁湿他的内衣。
“滚，”艾伦语气冰冷，漆黑的双瞳杀气流转。
哈利以哀求的目光看向约翰尼。约翰尼一语不发，双目游离不知往哪里看。
哈利再看向其他理事，他们大多数皆是目光冰冷，詹宁斯的眼里流露着失望，劳瑟一脸轻蔑嘲弄地看着他。
哈利转头往外走去，他并未落泪，但心中的憎恨之树已扎根高拔，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会把这群人踩在脚下，羞辱尽兴后再把他们缚吊在绞刑架上。
“看来这小子把我们恨上了，艾伦，要不要……”劳瑟笑着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滑头，”艾伦道，“先让他在洗衣房待着，若还任性妄为，便把他逐出领地。”
艾伦缓了一缓，向米哈伊尔说，“我们的财政彻底透支了吗？”
米哈伊尔苦笑着点一下头，“自大人离开这段时间，冯德商行来了一次，他们运来粮食和材料。出于贸易合约，我只能把所有余钱都支付给他们，饶是如此，依旧欠他们一大笔钱。他们离开时给大人留下一个建议……”
艾伦注意到米哈伊尔难为情的样子，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说道，“但说无妨。”
“他们说，如果大人实在无力经营，天鹅城领主名下的几位男爵都愿意出钱购买您手上的册封文书，资金绝对丰厚，并且会保留湾尾所有人的合法身份。”
艾伦苦笑道，“劳烦他们念挂了。”
“现在是春末，正是那些贵族出游的时节，”约翰尼道，“实在没钱，我们可以去干上一票，大家办事干净点就行。”
劳瑟笑道，“这事我是专家，保证不会暴露身份。”
“非法行为不宜多人行动，你们行动时记得戴上我制作的人脸面皮。”这次艾伦并不反对。
“我们领地森林广袤，可以砍伐部分老树低价出售。”詹宁斯道。
“这事你和艾尔温全权处理，运输和售卖时可以带上那几名小鬼，埋头苦练谁都会，是时候让他们增长见识了。”艾伦道，“这次会议就此结束，你们去忙吧。”
众人纷纷离开主帐，投入各自的工作中。
詹宁斯和艾尔温叫停了领地内的所有施工，带着工人去测量和挑选老树，进行砍伐。
劳瑟和约翰尼领着艾伦量身定做的人皮面具，偷摸地离开领地，向那些商贾的度假山庄方向奔去。
弗雷德负责领地安全巡逻，在艾伦离开这段时间，领地的一切事物皆由米哈伊尔操劳，艾伦体恤两人辛苦，让他们回帐休息。
而艾伦自己，他先前往病帐看视病人，确认他们的康复情况后便来到他所设立的配药帐篷。布列塔妮和科里蒂母子早在配药帐篷内等着他。
“你对这里还满意吗？”艾伦对魔兽科里蒂道。
“我是大人的仆役，”科里蒂用意念传话，“大人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不用这般生分，”艾伦道，“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让你迁居至此也是为了森林的安宁。我已经知会工程师，让他设计一个花园，作为你们母子以后的居住之所，届时我会颁发禁令，寻常人等不能靠近花园打扰你们的安居。”
“谢大人好意。”科里蒂意念回道。
艾伦看向布列塔妮，无奈耸肩。
科里蒂为了孩子和生存屈服于艾伦等人的武力，若想就此获得它的忠诚，无异于天方夜谭。
艾伦转目看向小科里蒂，它神智未开，如同人类初生婴儿，对一切东西都充满好奇。它耸动着鼻子，嗅闻艾伦摘来的草药还有那些制药工具，当它鼻尖凑近装着蜂蜜的罐子，双眼顿时发亮，露出渴求的神色。
艾伦笑道，“蜂蜜是好东西，直接品尝是暴殄天物。”他双手夹起各种药瓶，以蜂蜜为主，按比例添置各种药剂，片刻后一瓶淡黄的液体调配好了。他倒了一点在盘子上，端到小科里蒂跟前。
小兽粉嫩的舌头舔动，顿时被这香甜可口的液体俘虏，它欢快地舔舐一空，再以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艾伦手中的水晶瓶子。
艾伦摸了一下小兽的头，道，“这蜂酒虽然可口，但里面的混有药剂，多吃反而有害，明天再给你同样的份额。”小兽黯然地垂下了头。
“大人可是萨满？”科里蒂用意念询问。
兽人是部落游牧民族，天生的牧羊人，某些能力出众的萨满甚至会调配魔兽食物，所以一些传说魔兽会对其俘虏、或提供庇佑，让一些萨满充当自己的厨师，为它们烹饪调配更好吸收的食物。
“有幸习得此道。”艾伦道。他注意到科里蒂欲言又止，继续道，“你既加入湾尾，我们便是自己人，口粮问题不用担心，我会为你解决。”
“谢谢大人。”科里蒂道。
科里蒂是森林和山脉的宠儿，它的力量对领地而言可有大用，若能用食物获得它的帮助，艾伦可是一万个愿意。
第二天，当太阳初升时，艾伦带着科里蒂来到了农田边。这引起了所有居民的注意，他们纷纷围拢一起，指着科里蒂议论纷纷。
他们只知道领主收服了一头魔兽，却不知这魔兽有何种能力，还有领主带它到农田处来所为何事。
农田的麦子刚播种不久，才破壳冒芽，他们种植的时间过晚，不少农民都担心这些麦子能不能在秋天成熟收割。
艾伦带科里蒂过来农田便是为了此事，他对科里蒂轻声说，“开始吧。”
科里蒂扬起鹿角，清脆的鹿鸣开始吟唱，绿色的能量在它身体散发，围观的人群只觉得精神一震，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清晨的阳光似乎更为明艳温暖了。
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那些麦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从指头般的嫩芽抽长到手掌般高，那青翠的模样比最有耐心的农夫侍候摆弄的庄稼还要优良。
在科里蒂施法的同时，麦子也散发着金黄的能量，这些能量在鹿角上空凝聚，随着能量的增多，金色的气体凝聚成了水珠，水珠逐渐增多汇集。等到科里蒂施法完毕时，水珠已成了拳头般大的水团。
艾伦用巫力包裹着水团，把它引到早已准备好的绿色水晶瓶中。水晶瓶的底部刻画着法阵，可防止这些绿植的能量飘散。绿植能量正是制作符合科里蒂口粮的主要材料。
“这是神迹！”居民中的一人喊道。他的话引起其他群众的附和。
艾伦扭头道，“不是神迹，是魔法祝福。这祝福只能对每株植物施放一次，你们好好侍弄这些庄稼，这样秋收时会给你们带来惊喜的回报。”
“是，大人。”这些农民心情激动的说，他们开始期待秋收，想早点看到艾伦所说的惊喜，有些贪心的人，更是懊悔当初开荒时不够积极努力。
到下午时分，詹宁斯和艾尔温率领五名孩童侍卫用犁马拉着两车木材和两大捆兽皮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湾尾。因帕金斯和雷马克还在禁足，所以不能参与此次贸易。
经过一次农田祝福，还有贸易行动，领地内的不安总算安抚下来。艾伦知道这都是表面现象，不解决财政赤字人民暴动还会卷土重来，他不禁陷入烦躁和忧虑中，但却不能在人民面前有所表露。
‘该死！’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