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恋
队里的人每天晚上都是累得倒头就睡,但是,自从陶帆把谢舟救回来后,谢舟就开始了“夜聊”这一行为。
“队长?副队?你们睡了吗?”谢舟的声音传来。
林素懒得搭理和她相距一条走廊的谢舟,但睡在林素上铺的温有衍回答他:“没有。”
“聊聊天吧?陶帆,你睡了吗?”谢舟问道。
陶帆:“起开。”她也不想搭埋自己的这个“不务正业”的搭档。
睡着了的队员也有,比如陶帆下铺的柳向宜。
其实现在不算太晚,才刚刚八点,只不过是队员们寻找谢舟太累了,林素特批大家早上床睡两小时而已。
“谢舟,睡觉。”林素下达命令,谢舟倒没有再说些什么,温有衍显得非常有兴趣:“你想聊些什么?”
林素不耐烦地盖上被子:“要聊出去聊。”
“谢舟,那就聊聊你从前?我印象里你从没说起过。”何望潇竟然也没睡。
林素暗暗无语:又一个不睡觉的队员!
“我从前?也没什么可以说的,要不聊聊——大家喜欢的人吧。”谢舟在黑暗里坏笑着说。
林素自动避开了这个话题;陶帆既像装睡又像装死;何望潇保持了闭麦态度;空气比冰冻的刨冰还要冷。
谢舟:“干嘛都不说话啊?”
陶帆:“我想我们还是睡觉吧。我先睡了。”
“我倒是有个初恋。”谢舟挽救气氛地说,似乎没注意到大家都屏住呼吸在听他讲话。
“十二岁那年,我去镇铃市的山上玩,哦,就是我以前居住的城市。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姑娘在包扎一只喜鹊,它的伤口发炎,有点严重了。那个小姑娘一点也不嫌脏,换了换袖子就继续包扎它。我看着她,可她没有在看我,应该也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吧。后来她带着喜鹊上山去了,只留下了一串银铃。
谢舟把手伸进挂在他床边的袋子里,翻找了一阵,然后在黑暗里轻轻摇动银铃,它发出了一声很好听的声响。
“只不过,它上面有一块小拇指指甲盖大的铜牌,上面的字已经难以辩认了,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她叫什么。”谢舟没有再说什么。
陶帆笑了一句,翻了个身,真的入梦了 。
次日清晨。
“谢舟,我可以看一下你的那块——呃,那个银铃吗?”柳向宜在谢舟面前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你好直接。”谢舟给她了。 “我一直以为你睡着了。”谢舟抽了抽嘴角,对柳向宜说。
“一开始睡着了,后来听你弄了一下铃铛就醒了。”柳向宜又无所谓地说了一句,目光仍旧盯着银铃。
她看见了铜牌上模糊不清的字,似乎有一个点,独独那一点刻得很深很深。
柳向宜马上明白了什么,吃惊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正在分发薄荷味口香糖的司以程,他正在问温有衍要不要。
“不要了,谢谢。”温有衍摆手拒绝。
“话说回来,以前衍姐你很爱吃这个的。”陶帆歪头看了看温有衍。
“阿素讨厌它们。我自然就不喜欢了。”温有衍轻声说。
柳向宜现在没说什么话,但她拍了谢舟一下,让他低头听自己讲话,谢舟听了一些以后马上就瞳孔地震。
柳向宜从小认识陶帆,柳家和陶家是世交,他们还计划着,如果一男一女,就让他们定娃娃亲,但两个都是女孩,两家联姻才作了罢。
柳向宜之所以能认出来那个银铃,是因为那个就是柳母亲手给陶帆做的。
为什么十几年前的谢舟会认不出来上面的字呢?
因为柳母和陶母年少那会早就提前约定孩子的名字,陶帆一出生,心灵手巧的柳母就把刻有陶帆名字的牌和银铃给做了出来,而采用的材料,又是一种不保养,上面写的字就会极其容易模糊的材料。柳母记性差的很,忘记给陶母了,就在她那里放了12年。
柳母和陶母都是富家千金,说句实话,这真的很小说剧情。
柳母十七岁做了这个刻有“帆”的铜牌,等陶帆十二岁那年想送给她,可是却让从小爱玩的柳向宜把它在送给陶帆的前几个月弄丢在了镇铃山的山坡上,所以,陶帆至今不知道银铃的存在。
但还真是巧了,谢舟初次遇到陶帆的那天,她正在那个山坡上,陶帆走了后,那串银铃就被谢舟以为成是陶帆的东西,本想还给她,结果自己上山后连她的人影也没找到,就把它留着带了十几年。
换句话来解释一下:谢舟捡到的那串银铃是陶帆的,但陶帆并不知道它存在。所以,陶帆就是谢舟的初恋,那个镇铃山上救喜鹊的小女孩就是陶帆。
而陶帆会淡忘掉这一切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她那天上镇铃山是为了更重要的大事,虽然救了喜鹊,可是她完全忘干净了。
谢舟没看到她正脸,所以后来在科研局里再次见到她,自然不会以为是陶帆。但是这恰恰说明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一见面就那么投机,以前是真的见过啊!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
陶帆还不知道谢舟的初恋就是自己。
这奇妙而又该死的缘分啊。
柳向宜“威胁”谢舟,让他别和陶帆说,自己默默追求陶帆就好,别被她知道。毕竟暗恋,从来都不说出口。
谢舟答应了,其实,他在知道陶帆就是自己初恋之前要早很久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谢舟喜欢的女孩只有两个,一个是当年镇铃山上那个救喜鹊的心善女孩;另一个,是那个陪伴了他五六年的搭档,那个坚强向上的摄影师陶帆。
十分有缘分的是,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