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的是朋友吗
近日，中国海洋科研调查队中开始流传一种食物——咸味饼干。可是副队温有衍却并不喜欢。
“衍姐，吃一块吧！吃一块吧！”陶帆挥舞着一块咸味饼干，声音开始变得不正常。
温有衍拧着眉毛，回答陶帆：“你真的吃不腻吗？小帆，你今天已经吃了五盘了。”
“不腻。算了，你不吃我吃。”陶帆又吃了一块。
这种饼干是何望潇和司以程在某一天里无意间做出来的次品，本身想扔掉这些残次品，没想到被进厨房觅食的陶帆和柳向宜吃掉了。她们两个吃掉以后，对这种食物赞不绝口，强烈要求何望潇再做一盘。
司以程做出来了一盘新的饼干，分给大家之后，大家都很喜欢吃，于是，这种饼干逐渐代替了局里分发给他们的压缩饼干，现在潜水钟里随处可见这种咸味饼干。
温有衍宁愿啃那种干硬的压缩饼干，也不想去吃这种咸味饼干。这可把队员们急坏了，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吃，所以没法让她尝一下这种饼干的美味。
“队长，衍姐为什么不想吃这种饼干啊？你了解她，想个办法让她吃下去吧。”柳向宜的眼睛闪烁。
林素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在饼干上加了什么东西，对柳向宜说：“把这块拿给她吃，她肯定会吃。”
柳向宜保持疑问而又奇怪的态度递给了温有衍，温有衍本身还不想吃，剧烈争执之下，饼干差那么一点就掉在地上了。
可当她看清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她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柳向宜手里接过饼干，飞速但又不失优雅地吃了下去。
“怎么样？”柳向宜继续看她。
“好吃。”温有衍笑了笑。
柳向宜就奇了个怪了，那种东西是什么？而且林素为什么能精准预测温有衍一定会吃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柳向宜去请教林素了。
她看见了什么？
柳向宜更是不可思议，一向敬业、一丝不苟的队长竟然趁着工作时间，往饼干上抹一种——酱？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重要的活，大家都在放松眼睛，可是这也太——
什么能让队长在工作时间“开小差”？自然是副队。
“咳咳。”柳向宜用咳嗽来掩盖自己的吃惊，未曾想被林素听见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向宜：“队长，我还想问你呢，你在干什么？”
林素：“什么？哦，我在给饼干上涂满花生酱。”
“你干吗要这么干？”这话一出口，柳向宜马上就明白了：“队长你今天在衍姐饼干上抹的就是这个吧？”
林素的表情稍有缓和，她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们衍姐喜欢所有东西上的花生酱，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东西了。我担心她只吃压缩饼干没有营养，这种饼干上有鱼和盐分，能满足我们人体所需的一部分物质，吃上去还可以保持身体。因此我还这么干。”林素继续抹着花生酱。
“但是队长，你哪里 来的花生酱啊？我记得局里配的食品清单里没有花生酱。”柳向宜把一些短发理到了脑后。
“自己带的。”林素把自己的背包拿开，后面露出了有保温桶那么大的一瓶花生酱,至少得有2000ml 了。
柳向宜吃惊地捂住嘴：“这么多。”
林素哼了一声，这应该是表示赞同。又开始“忙活”了，又说了一些话：“我认识她挺久的了，也知道她的一些习惯，每次有她不爱吃但有营养的食物，我都会加上一些花生酱，她每次也都爱屋及乌地吃掉那些食物，但是她不爱吃的，我一般都不去强迫她吃。这次是特殊情况。”
柳向宜离开了，也不知道林素到底忙了多久，她才开始认真工作，没再和柳向宜提起这次聊天。
工作开始困难，大家不得不步入正轨了，舰艇换了一个更深更阴暗且更冷的水域驻扎，拍摄任务又要在这里开始了。
没有人喜欢深的地方。
这里有一百五十米左右，是普通潜水员乘坐潜水钟下潜的正常深度，可这里对于这次任务来说，还不足十分之一深。
越往下潜，拍摄任务也就变得危机四伏，深海的动物们远远没有浅海温暖水域里的动物们可爱，一个失手，有可能一生就会葬送在那儿。
林素也害怕队员们出意外，拍摄任务就开始分组了。
可怜的陶帆，每一次、每一组里都有她。
陶帆和柳向宜、叶卿今天下去，可是叶卿的脚踝在前几天刚刚扭伤，走动是可以走动，但恐怕下不了水了。
“向宜，辅助我，我来拍那些魔鬼鱼。”陶帆向柳向宜打着手势,柳向宜立刻会意,两人默契地在同一片水域里游上游下,从小一起长大，所培养出的亲密感在任何一次任务里都能起到大作用。
这次拍摄不算太糟糕，起码没有人弄丢相机。
晚上临近睡觉时，林素差点骂人。
先是谢舟非要和柳向宜学维修机械，结果把电闸搞跳闸了，导致整个总部电力短暂失供，总部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后在这黑暗里，何望潇和叶卿“联手”把开水撒到了一堆电线上，这个举动让柳向宜恢复电力难上加难。温有衍想爬上自己的床，却因为太黑一脚踩空，滑到了林素的床上，把林素压得惊叫一声。
最后，这场闹剧在柳向宜用力一拧螺丝之后才结束。大家这才平静下来。
林素揉了揉太阳穴，真心觉得，今晚太闹挺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和温有衍的唯一一次吵架……因为什么原因她记不清了，只记得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在前往科研局的公交车上，两人分坐在公交车的两边，身旁各空了一个位置。
“运动局，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按顺序下车——”
“吱嘎”一声，公交车的前门打开，上来了一对母女，女儿看上去才刚上小学的样子。正是上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挤满了人，这对母女在车上东张西望，锁定目标后，她们坐在了林素和温有衍空出的座位上。
“美女，能不能麻烦你坐到那边那个美女旁边？我想和我女儿坐在一起……”那个妈妈看见林素和温有衍分坐在两地，还以为她们不熟。
林素只好点了点头，坐到了温有衍旁边。
然后，之前还和她赌誓不理她的温有衍问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林素瞟了她一眼，然后不说话了。
“林教授，林教授，阿素，阿素……”温有衍摇晃着林素的胳膊，冲她眨眼。
“干什么？！”林素眉毛挑起。
“……”温有衍靠在了林素的肩膀上。
“中国海洋科研局，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按顺序下车。”
林素下了车，温有衍和糖糕一样黏在她身边。
后来，她们就和好了，没有什么理由。
在别人看来，林素和温有衍是最好的朋友，林素会在意温有衍，温有衍也会在意林素，是最好的搭档，也是最好的朋友……
真的是朋友吗？
林素不甘于止于友谊，温有衍更不甘。
她好想去光明正大的喜欢她，以恋人的身份去喜欢她，她一点也不想以她的副队的身份去喜欢她，她也想用恋人身份去喜欢她。纵使会被世俗责难，纵使会被神明不容……
她们不在乎。
越过天涯海角，熬过世俗责难，勇敢面对神明。只为能在所有人面前拉起你的手，大声宣扬：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