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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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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铭嘴角微抽:“臣,臣弟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

    他只是想来捉个奸看个好戏而已啊!

    洛甚闻言,专注且认真地端详着面前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那正好,就麻烦你送朕回去了。”

    洛铭:“……”

    风吹着轿门,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洛铭不甘不愿,唤下人起轿。

    洛甚目光似是无意,从洛铭身侧的窗口扫过,正好见故行之穿戴整齐从后门出来,面色漆黑。

    他屁股一痛,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胸口顿时发闷。

    这时洛铭还不甘心地追问:“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不是遇见了臣弟,恐怕已经赶不及继位大典了。”

    洛甚没好气,反问:“朕也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洛铭:“……”

    洛铭被噎住了,果然,与其设计一名女子和洛甚发生关系进入后宫,还不如趁他在宫外,直接把人解决掉才好!

    他扭头,瞪人,狠狠咬了咬牙:“皇上,时间来不及了,臣已经让人将衣服准备好,皇上到时候直接换上便好。”

    洛甚表情变了变。

    他现在浑身哪哪都痛,他本不想搭理洛铭,这一账他早晚得算上!只是现在来不及……

    放在身侧的手再次揪紧!

    洛铭看他神情,只以为昨夜春宵洛甚十分留恋,暗暗得意,以前的洛甚假清高的很,从不谈感情之事,也不关心世家女子,没想到还不是个俗人,只是一夜风流,却一路上都在游离失神。

    下车前,他暗暗给下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那女子带到他面前。

    刚到皇宫门口,长安就捧着衣服急急从屋里出来,嘭地跪到地上行礼。

    洛甚都为他感到膝盖疼,赶紧免了他们的礼。

    长安又蹭地站起来,跟着洛甚进屋。

    临踏进屋内,长安脚步一顿,扭头过来冲洛铭阴恻恻一笑:“秦王爷,继位大典很快就要开始了。”

    洛铭顿生不满,心想他还不想看洛甚换衣服呢!

    有什么好避开他的!

    随后袖子泄愤地一摆,转身离开。

    见人走了,长安赶紧进屋,一眼就瞧见洛甚满身的痕迹。

    他眼睛顿痛,嘭地又跪到了多地上:“皇上!”

    洛甚听着声音,耳朵发麻。

    他没心思再去管这些,催促道:“快帮朕换上衣服。”

    长安抬起头,心跟着视线一抽一抽的:“皇上昨夜出去,难道遭了人暗算?”

    洛甚闭了闭眼睛,不想多说。

    屋里一名宫女赶紧上前,拿着刚拧好的毛巾轻轻擦过洛甚的身体:“现在无法为皇上备热水,只能请皇上忍忍。”

    长安这才起身,又瞥去一眼,呼吸一紧,想他和洛甚一同长大,洛甚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白皙干净的小孩,可没想到还有浑身布满那种痕迹的一天。

    不过,以皇上的聪明劲,总不会让个外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吧?

    他心痛之余,又感觉有些欣慰。

    曾经洛甚不沾儿女情长,无心无情得叫长安都要以为他将孤独一生。

    但既然他和外面的人做了,说明还是有机会为皇室添丁的?

    长安为洛甚穿上皇袍,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然而,临走前,洛甚吩咐那名宫女:“长心,让赵太医备一碗……”

    他顿了顿,艰难地咬字,终于说出那三个字:“避子汤。”

    闻言,长安差点一口气抽不上来。

    “皇上?”

    洛甚脚步一顿,但没说什么,继续往外走去。

    屋内,长安泪水唰地落下。

    他千防万防,不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女子接近皇上,却没想到有一天皇上竟被个男人摘了!

    他愤怒,他懊悔,他在屋里来回踏步,他苦思冥想,他痛苦万分。

    长心把毛巾洗完,瞥了他一眼,问:“昨晚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出去?”

    长安一愣,旋即想起那张看似熟悉却记不住的脸。

    猛地回神,长安赶紧朝门口走去:“长心,你是皇上身边唯一的一位贴身宫女,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长心无语地横去一眼:“我自然是不会背叛皇上的,不必怀疑我。”

    “那好。”长安立刻推门走出。

    另一边,洛甚已到达圜丘坛。整个仪式算不上繁重,多是行跪拜礼,动作幅度较大,使得他本就劳累的身体愈发艰难。

    可偏偏这时候不好表现出来,他愣是忍着,计算着流程,差不多到了行终献礼。

    光禄寺卿奉上福胙,他缓了缓气,跪受福,受胙,三拜后回到拜位再行三跪九拜之礼。

    起身时,洛甚扫去人群茫茫,听着乐曲扬扬,底下大臣们满脸笑容,他情绪却不高。

    直到望燎开始,祭品焚烧,乐章再起,他盯着瞧了片刻,感觉眼睛酸疼,移开视线时,不曾想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一瞬间,他的血液都如同倒流一般,周身唰得凉了个透彻。

    是他?

    旁侧的太监注意到他的眼神,小声地告诉他:“故将军前些日子生病,今日特地赶来了。”

    故将军?他是故行之?

    洛甚浑身轻颤,垂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头,那一瞬间,难以置信,茫然和受骗的愤怒一齐涌上心头。

    所以……那封信,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他故行之所为?

    洛甚看向故行之的眼神越发阴沉,也引起了故行之的注意。

    故行之本不想来,只是回家时差点被故老将军一枪给刺死,说是他要如此大逆不道,那还不如赶在洛甚杀他们之前,先把他杀了。

    不得已,故行之才来皇宫看热闹。

    他本来就对皇帝不感兴趣,何况还把他从沙场叫回来当什么辅佐大臣。

    还是看在洛甚的身材和今天早上逃跑的某人有些相似,故行之不知怎么的就多看几眼,没想到临大典结束,突然就被洛甚盯上,还一副想杀了他的样子。

    他做什么了?

    故行之茫然着眼睛,实在想不通。

    好在乐章很快奏完,皇上扭头回宫,不再看他一眼。

    天色渐晚,众人跟着去往宴殿,故行之由于是辅佐大臣的关系,走在人群的最前头,便看见洛甚上鸾驾姿势不太对,像劳累极了,腿都在打颤。

    他心里哼了一声,才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这个新皇帝可真是金贵。

    临到宴殿,旁边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来一名太监,手里端着碗,瞅着四周没人注意,赶紧将碗递上鸾驾。

    故行之又哼了一声,心想,这大家都还没喝口水呢,路也不远了,至于现在就喝吗?这新皇帝,口舌之欲这么强,怕是以后会搜刮民脂民膏?

    好在坐在鸾驾上的洛甚听不到他的心声,不然怕是根本撑不住回去,先跳下鸾驾把他撕了。

    洛甚痛苦着张脸,正准备喝药,这时鸾驾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

    洛甚手一抖,差点把汤碗打翻。

    他赶紧把碗放到旁边,紧了紧衣服,问:“何事?”

    “臣,故行之,参见皇上。”故行之行拱手礼,道,“前些日回京城,不慎感染风寒,未曾进宫拜见皇上,特来请罪。”

    洛甚眉头皱着:“无事,既是感染风寒,没有强行要爱卿进宫的道理,爱卿不必放在心上。”

    他缓了口气,再次举起汤碗。

    刚举到唇边,外面再次传来一声:“皇上。”

    洛甚:“……”

    他愤愤放下汤碗,正准备说话,鸾驾却突然停了。

    长安凑上来,愤怒地看了故行之一眼,轻声说:“皇上,宴殿到了。”

    洛甚无法,只得弃汤碗不顾,起身走出去。

    宴席上歌舞升平,洛甚又找不到借口开溜,稍稍一动,就能察觉到故行之那探究中带着点审查的眼神。

    洛甚几乎要疯了,他愤怒了片刻,突然想起来自己一天都没吃过饭,于是暂且放下愤怒,拿起筷子吃饭。

    落到故行之的眼里又成了:

    皇上吃多不挑,路上在喝,回到宴殿了还吃,而且一晚上吃个不停,恐怕以后会把国库吃光。

    他脑补了那个画面,感觉到有些头痛,不得不用担忧的眼神扫看洛甚。

    洛甚:“……”

    干什么?为什么用那种要被吃穷的眼光看着我?

    我被欺负那么久,吃个饭怎么了?!

    他脑海里又闪过那些画面,筷子夹着的糕点啪地落到茶盘上。

    洛甚深吸一口气,重新夹起,忍不住用筷子头抵了抵额头,只觉得自己被气得晕晕乎乎的,要不是现在在继位大典的宴会上,他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质问故行之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要把他约出去,再假装别人接近自己,还做了那种事?

    但洛甚想不明白,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怎么会想出这种法子?

    难道,他已经归服到洛铭那边了?

    洛甚手指一颤,夹起的糕点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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