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章 仰天大笑出门去
皓月悬空,点星映缀,月色白似霜。
拓拔部落。
拓跋宏刚从族中祖堂中回来,进去帐中,还未躺下歇息,一袭黑影手持黑刃,径直刺向他。听到动静,侧身躲过,但还是擦出一道血痕。
“私闯我拓拔部,找死。”
拓拔宏拿起桌上狼刀,连环劈向那黑衣刺客,十路连环刀打出,黑衣刺客根本无从下手。
十路连环刀攻防一体,身处其中,仿若阵地,无法脱身。
听到动静,拓拔各部来人支援,很快便见到拓拔宏将刺客打的不断后退,刀在手中,浑然一体。
就在拓拔宏准备了结刺客时,却发现四肢无力,嘴角渗血。
刺客见状,握紧黑刃,直接刺穿拓跋宏。
拓拔宏手握住穿身而过的黑刃,朝后倒下,并未瞑目。
“快,护住首领。”
“爹。”两道声音响起,谁也没有料到,刚刚还力压刺客的拓拔宏被转瞬反杀。
刺客直接遁逃,于夜色中,同草原混为一体,逐渐消失。
找到事先藏匿好的马匹,纵马而逃。
行出半百里,突然口吐黑血,眼中震惊,似是不甘,坠下马去。
独孤部落。
独孤博坐在虎皮椅上,堂下,则坐着位老人,头发凌乱,双目浑浊,面如枯槁,手如枯木。
独孤博看着灯花,淡漠道:“此时,应当已经得手。”
“南老,这夜来香配银寒草,竟有如此奇效,短时间增进血气,大幅提升实力。就是可惜啊,服用者会爆体而亡。”
被换做南老声音嘶哑,“有得必有失,世上并无完策。”
“大王可做些准备,明天便可控制另外五部了。”
“本王,自有分寸。”
拓拔部。
因昨晚事变,拓拔部笼罩着悲凉的氛围。
拓拔挽业看着父亲的棺材,悲痛不止。
“报——,少首领,别力族,北仓族,赤勒族,郝连族皆差人来急报。”
拓拔挽业强忍悲痛,道:“说。”
“别力族,赤勒族首领昨夜被暗杀,北仓族少首领被暗杀,郝连族首领重伤不起。”
拓拔挽业难以相信,草原六部,五部遭到暗杀。只剩下独孤部,可六部首领皆是西戎屈指可数的高手,仅凭独孤一部,如何能做到此事?
思索许久,有一声音报来。
“报——,独孤部传信,昨夜独孤部首领遭受暗杀,重伤不起,不过已将刺客活抓,请各部前去商讨。”
独孤博?如若不是他,究竟谁要暗算整个草原六部。
“走,通知其他四部,去独孤部一探究竟。”拓拔挽业说罢,便带人前去。
独孤部。
帐中各部已到,别力,赤勒二族来的是族中长老,郝连同拓拔来的少首领,唯有北仓部在一位老人陪同下,来了一位十二岁少年。
众人等待许久,却独独不见独孤博的身影。
拓拔挽业有些不耐烦,道:“独孤博呢,让他把刺客带上来。”
“拓拔挽业,你还真是跟你爹一样啊。”淡漠声音从帐后而出,独孤博缓缓走了出来。
众人顿感不妙,拓拔挽业压住心中不安道:“独孤博,你不是身受重伤?”
独孤博笑了,笑的有些疯癫,“小把戏罢了,方才解决了一些人。”
拓拔挽业拍桌而起:“你,”
还未说完,便被独孤博一掌拍飞,撞破帐门,重伤倒地。
“从今日起,各部要向我独孤博称臣。草原合盟,不复存在,我称西戎王。”
随后看向各位,道:“为防止二心,你们还是派人回去,将过冬粮草送来,如若不然,等你们死在这里,我便去攻打群龙无首的各部。”
大笑出帐,“以后各部所需粮草,由我独孤部发放。”
你们中原不是传西北望,射天狼。
本王早晚马踏中原。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定风波楼。
素手阎王盯着桌子上传来的古朴黄页纸:白衣木剑败邢工。
白衣木剑,有十魁之姿,为何要冒充我定风波之人。看来只有捉拿归案,才能知晓其目的。
正当他沉思时,罗刹索命杜茂行带着一位女子上了楼,喊道:“老严,老严,何事如此入神,叫你好几遍。楼主回来了。”叫的是素手阎王严光言。
素手阎王看到那女子,低头行礼道:“楼主。”
那女子轻声道:“严伯伯不必多礼。”
严光言没理会杜茂行,正色道:“适才送来一封信,白衣木剑败邢工。”
杜茂行盘住双手,难掩惊讶道:呦,这小子,有些本事。”
“白衣,木剑?”女子眼皮跳了一下,“为何关注于此人?”
“小姐有所不知,此人冒充我定风波人,虽干些行侠仗义之事,但像乌兰帮之事总归出了燕州地界,他人若知定风波人参与,徒增朝廷猜忌。”
女子思索道:“此事交由我处理,二位伯父无需担忧。”
严光言反对道:“此人既能胜邢工,估计实力不在楼主之下,不可以身犯险。”
“诶,好说,我这就亲自去把那小子抓回来。”杜茂行咧着嘴笑道。
“杜伯伯,不必了,在北梁时,我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或许可为定风波所用。”
“小姐何时去的北梁,如此危险。”
“去借了些夜来香。”赵若华不禁想到了怀瑾,对,是借。
“对了,小姐为何与那常密起了过节。”严光言问道。
“那人是个色胚,想要轻薄于我,就随手砍了。”赵若华淡然道。
“该砍,怪不得叫蜀中虫。”杜茂行义愤填膺道。
“明日下苏州,送夜来香给师父试一试。楼中事务还要劳烦两位伯伯了。”
两人回礼道:“楼主不必客气。”
苏州。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赶了好几日的路程,昼夜不停,到了苏州。
怀瑾打算在此停留一夜,略作调整。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正好见识一下此地风韵。
苏州夜,灯火万千,碧波阑珊。
城北街道,红楼拔地而起。怀瑾走在外面,余光瞥见其中嘈杂,这才明了,这红楼是赌坊。
这赌坊如此张扬,想必背后自有靠山。
红花坊,红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