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一切已成过往
扬州。
李怀瑜走在街道上，有些迷茫，自言自语:“奇怪，这醉桃花开店开哪儿去了。真是，可叫我好找。”
随便找了个人，难得正色问道:“敢问公子，这醉桃花的店面城中可有？”
“哦，有有有，顺此道去向城南，随后向西约摸几里地，外地人？”
李怀瑜羞涩道:“啊，刚来扬州，不太熟。”
西南角，怎么开的如此偏僻，不是有钱嘛。
走了片刻，终于看到一家店铺，牌匾上画着几朵桃花，粉红映面。
走近后，李怀瑜故作姿态，先是说了一些云山雾海的话语，随后跟掌柜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给掌柜听的一愣一愣，高人，果真高人，不愧是园主的朋友。
掌柜尊敬道:“先生请跟我来。”带着李怀瑜来了一座小院，李怀瑜进了门，看到那紫色锦衣，头戴玉冠的贵公子。
真是会打扮，花枝招展。不过怀瑜并未言语，神色蓦然。
楚怀信白他一眼，就知道他又开始了，叫掌柜退下后，淡淡开口:“不用装了，人都走了。”
李怀瑜卸下伪装，一步胯坐于石凳上，给自己倒杯茶。
“你那铺子，怎么开的如此偏僻，莫不是没钱了。”
“非也，非也。”楚怀信学他刚才的样子，端正道。
“少来。”
楚怀信这才认真道:“刚开始银子确实不多，那时艰难，这江南道不比北方，寸土寸金，所以开的位置偏僻，时间长了，也就不想改了。”
李怀瑜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并未言语。
倒是怀信多说一句:“一切已成过往。”
两人以茶代酒，举杯望天。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身前有限杯。
真定城。
微雨细，晓风微。怀瑾一手牵马，一手持伞，缓慢走到一座府邸:王府。
王家确是高门大户，甚是气派。
怀瑾走上前向一个小厮问道:“王彪可在？”
那小厮支支吾吾，好似很是羞耻道:“三爷他，他在，在魏府门口。”
怀瑾皱眉:“魏府？”
“那个方向？”
“城北。”小厮指了指。
将伞塞给那小厮，怀瑾上马奔向城北。
离魏府有些距离，怀瑾便听到王彪那粗犷的大嗓门。
这像是在骂，骂街？
“魏紫你个畜生，敢暗算你爷爷，怎么不敢出来认。如果令尊有条件，还是再生一个。”
“连老家奴都死在漠北，自己屁滚尿流跑路，真是人才。”
“晚上睡觉多盖点土，别着凉了。”
“从未见过像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怀瑾站在王彪身后十步，不敢再上前，真不想认识这货。
一句接一句，怀瑾突然给崔景晏找到知己了。
过会儿，王彪骂的有些乏了，叫旁边拿碗水来，准备休息会儿继续。
旁边小厮劝道:“三爷，咱们都骂了好几日了，这魏家也闭门不见。”
“他敢开门，开门就给老子吃官司去。老子就是要逼他开门。”
随后又喝了碗水，嚷嚷道:“老子恶心死他。”
魏府。
魏紫手一横，将桌子上的陶瓷花琉璃盏甩到地上，摔的七零八落。
“这王彪简直欺人太甚，爹，就这么放任他如此骂下去？”
魏家家主魏文眼神冷僵，瞪了他一眼，不争气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忍，你就滚去大牢，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早知你如此不成器，此事就该交由你大哥去办。”
魏紫有些羞愧道:“爹，是定风波的人，要不是他，孩儿不会失手。”
魏文将桌上茶杯摔向魏紫，难掩怒气，“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那人说自己是瑄王你不是都要信。”
“魏琦，派人去官府打点打点，朝中会给压力，王家拿我魏府也没辙。”
一边另一男子恭敬道:“是，父亲。”
又指向魏紫“你，禁足三月，赶紧滚。”
魏紫恍然，握紧拳，心有不甘，转身离去。
府外。
王彪正准备延续伟业，一颗小石子嗖的一下打到他后脑勺。
王彪立马回头，喊道:“谁砸老子。”
怀瑾给了个手势，向王府而去。
王彪见是白公子，连忙小跑几步跟上。
“白公子，你怎么来了。”
怀瑾打趣道:“是谁之前说要盛情款待，怎么现在看起来不太欢迎啊，果然，人心难测。”
王彪打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好说好说，今夜摆宴，不醉不归。”
“不必了，我还有事去扬州一趟，此次来，是给你拉个生意。”
“生意？”王彪有些摸不着头脑。
“镇北关外至铁西城，今后，可还要押镖？”
“既然萧家同我们合作，自然是要押的。”
“那正好，那帮马匪，现在交予他们即可。”
“马匪？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王彪更是疑惑。
“无妨，我已收拾过了。”怀瑾淡然开口。
王彪听闻愕然，“果真？”
“我不骗人。”
“那好啊，正好我还犯愁总不能隔三差五就跑去北梁，一点好日子都没了。”王彪内心欢喜，本来家里将这事交给他，就犯头疼。
“至于银子如何给，需要你亲自去洽谈。”
王彪大手一挥，高兴道:“小事，小事。”
怀瑾抱拳道:“多谢王兄了。”
王彪连忙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
“扬州还有些事，不过多停留了，下次见面，定陪王兄喝个痛快。”
“既然如此，需要帮忙给我说，我多派些人手。”
到王府之后，小厮还在那里等着，怀瑾拿回伞，抱拳道:“不必劳力，王兄，告辞。”
“保重。”
西戎草原。
独孤部落帐内。
独孤博坐在台阶椅上，椅子垫着虎皮。
底下有五人皆单膝下跪，身披黑衣，单手握拳放置胸前行礼。
独孤博冷漠开口:“今夜行动，先退下吧”
“是。”那五人告退后。独孤博看着战事舆图，默不作声。
今夜，独孤部的獠牙会穿透夜空，震惊茫茫万里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