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螳螂捕蝉,蝉显真假
打那黑衣公子说完那话之后,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那位拍桌子的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踹了过去,谁料那黑衣根本不看,继续给自己倒了碗酒,眼见那凳子要砸到他身上,这时一只粗糙的手轻易接住这凳子,顺力轻放在地上,正是那中年男人,那男人生的一副不太和谐的脸,倒也算不上丑陋。
见那中年男人有些高深莫测,那暴躁的人老实起来,只是眼神有些凝重。
岂料那黑衣公子冷哼一声,咄咄逼人道:“梁人果真如此,连个凳子都踢的绵软无力,都不如邻家小子吃奶的劲儿大。”
那人听罢,站起身来,提刀欲砍,此时店家掌柜才姗姗来迟,好声好气道:“客官息怒,何至于此啊。”
随后又走向年轻公子,抱拳道:“公子切莫如此行事,惹人记恨。”
最后又安抚全场道:“诸位消消气,消消气,我们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嘛。”
那暴躁男人,随后拿起刀,带着左右几人愤然离去,走时留下一句:“咱们走着瞧。”
他们走之后,虽然周围不善的眼神依旧,不过却不敢太过造次,毕竟有前车之鉴,那黑衣公子的侍卫绝非善类。
等他们走之后,怀瑾吃的也差不多了,他适才一心吃饭,并未关注争吵,只觉得这黑衣公子当真嘴毒。
不过他还是要去感谢一下他们刚才出言相助。便走向那桌,抱拳道:“多谢公子出言相帮了。”
那黑衣年轻人摆手道:“不必客气,我只是看不惯他嘲讽我们安人。”
“无论如何,还是得道一声谢的。”
那黑衣公子道:“在下崔景晏。”
旁边的中年男人顿时无奈,“二公子,不是告诫过你,出门在外,少用真名。”
“吕叔,无妨,我与这公子一见如故。”
怀瑾哑然失笑,心想这对似是主仆的当真有趣,道:“在下白怀瑾。”他并不姓白,只是王家人如此叫,他便随口杜撰,不过他姓什么,他也不知,只听师父说,下山后自有分晓,如今下了山,但仍前途未卜。
那中年男子闻言抱拳道:“吕惠牧。”
“白兄可是去往雪冉山?”
“正是。”
“那正好,我们不如一同前往,还可互相照应。”
吕惠牧并未说话,与谁同行都与他无关,他只要保证自家公子安全就行,普天之下,在他手下能伤到自家公子的,屈指可数。
“也好。”怀瑾不知刚刚的人是否真会行报复之举,他还是同行一段路,看看情况。
吃完酒,他们便出城上路了,路上攀谈着,“白兄可知这北梁十魁?”
怀瑾如实答道:“不曾了解。”
“这十魁第一是那朵颜骨敬,据说能与齐修远不分高下。”
“还有那十魁第二孟南风,第三章丘北,说是与我大安神仙会第二陈安,第三,剑神薛怀义比肩。”说到此崔景晏呲笑道:“依我看,这十魁远比不上神仙会。就拿五年前,薛怀义将那十魁第三的武尼潽一剑斩杀,这才一战成名,按两国江湖的对应排名,千里台才将这神仙会第三的位置给了薛怀义,又给了剑神之称。”
怀瑾第一次听到二师兄是如此成名的,“这么说,薛怀义的实力远不止第三?”
崔景晏认真道:“我认为,至少与齐修远平起平坐。”
怀瑾思索着,二师兄五年前下山时,自己撑不过五招,虽是二师兄有些放水,但那武尼潽一招都过不了,想到此,他真有胜一个十魁的心思了。
忽然,风吹落叶,沙沙声音坠入耳中,武功练就一定境界,感官定异于常人,怀瑾估摸是那酒楼中的人找过来了,他刚想说,却发现崔景晏与吕惠牧眼神交流,便知晓他们也已感知。
随后三人调转马头,静静的等待着,不一会儿,有十几骑人马联袂而至,为首的是一个有着长脸尖下巴的男人,而他旁边的,正是在酒楼大发脾气的男子。
那男子见到三人在此立马等待,大喝道:“黑衣服那小子,今天定让你尝尝爷爷的大刀。”
崔景晏冷笑道:“你找这个大哥跟你摆在一块,真像是牛头马面。”
那为首男子凝神注视着他们,缓慢开口道:“在下柳究,荆山帮的帮主,阁下几人,太过跋扈,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崔景晏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
柳究见三人如此不识抬举,向前摆了摆手,身旁的弟兄们便一跃而上。
怀瑾手摸上腰间的木剑,崔景晏伸手制止。只见吕惠牧翻身下马,径直走向冲过来的荆山帮众人,随后一拳打飞四五个,那拿刀的汉子刚想劈下去,却没成想劈到他拳上方时竟然无论如何用力也劈不下去。吕惠牧随即反手一震,将那刀身震碎,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直接将人提溜到崔景晏的身前。
随后看向柳究,柳究自然已经看到这以拳载气的功力,有这等深厚内力,不是他荆山帮可以招惹的。随后改口道:“先前是柳某有眼无珠,还请公子勿怪。”
崔景晏愉悦道:“好啊,给小爷我拿些银子来,多拿点。”
柳究有些懵,这人衣服穿着,绝不像是寻常人,怎么干的是这种打劫的行当。
不过他还是令周围的人凑了些银两,道:“身上所带,就这些,还望公子莫嫌弃。”
崔景晏笑盈盈,:“好好好,柳帮主果然是明事理之人。”
柳究无奈道:“在下告辞。”
等到看不见柳究等人的背影后,崔景晏看出怀瑾的的疑惑,道:“路上说。”
走在去元宁的路上,怀瑾悠悠开口道:“崔兄想必早就打上荆山帮的主意了。”
崔景晏老实答道:“白兄所言不错,实话实说,我是瞒着家里偷跑出来的,吕叔本是来寻我,后来无奈答应我去见识一下雪冉山夜来香的盛景,这路上的盘缠吗,自然早就所剩无几。”
“所以崔兄早就打听好了这荆山帮三当家脾气暴躁,经常会去那酒楼喝酒,本就想找些麻烦生些事端,好让他们向你们出手。”
“确实如此,螳螂捕蝉,可蝉却是假的。不过正好白兄被他们出言不逊,我也不必费脑子去想如何生事。”
“有银子在手,到了元宁,我请白兄吃酒。”
“那就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