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遇
怀瑾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果断,连自身性命都可随意丢弃。
张重阳此时走过来,将那黑衣老头的蒙面布拽了下来,眼神微眯,:“果然是仲闻。”
王彪听到仲闻,骂道:“仲闻是魏紫的随身护卫,哼,就是那孙子,等老子回了真定,将这畜生扒皮抽筋。”
怀瑾又问到:“敢问张老,这黑面具是什么来历。”怀瑾自幼在太行山上看四师兄苏怀智撰写的书长大。四师兄每次回山,都会带着一本由他亲自记录的书,上面既有山水风景,武林各派,又有心法武功等。但这黑面具,他却不曾见过。
“这是夺命门的人,不过,这夺命门向来只在南方出没。没想到今天出了关,看来,魏家出了大价钱。”
王彪暴喝道:“魏家这是置我王家于死地。”
看着怀瑾沉思的样子,张重阳自知不可再瞒,才解释道:“公子可知为何这批货要老朽亲自押镖?”
怀瑾摇了摇头。
“这批货,是江宁萧家的,萧家富甲一方,而北梁纺织落后,这十七年来,一直与萧家往来生意,而这之前萧家在大安内的押镖本不是我们王门镖局,正是魏家,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与萧家合作,家主看重此事,便让老夫亲自前来。”
“所以这魏家才要对你们出手,破坏此次生意。”
“应当是如此,不过,至于这萧家为何与魏家断了往来,老夫并不知。”
张重阳又对王彪说道,“魏家此次未曾得手,又折了仲闻,短时间不会在来了,尽快上路,赶往铁西城,另在差人送封信回去,将今日之事报于家主。”
王彪应了一声,便去招呼兄弟们了。
方才之事历历在目,镖队更加谨慎前行,傍晚,驻扎在了一座小城。
这小城驻扎的全是往来的商队,在这城里,怀瑾见有梁人,有西戎的人,形色各异。
张重阳有事,便出去了一趟,随后并无发生什么。
第二天一早,便前往铁西城了,这次并无惊险,只有一队马匪,但张重阳同其领头说了什么,便平安无事通行了。
就这样又走了两天,便到了北梁铁西城,过了通关文牒,便进了城。城内自是比不上禹城的繁华,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商户。
到了要住的客栈后,张重阳笑着问到:“不知白兄弟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有困惑,老夫还可解答一二。”
怀瑾作揖谢道:“那便多谢张老了,正有此意,张老可知这雪冉山如何走?”
张重阳斟酌道:“雪冉山,应当是在梁国夷州,不过具体位置老夫便不知了。不过白小兄弟不必担心,明天会有梁国镖局的人来接货,老夫可询问一番。”
怀瑾再次抱拳道“有劳了。”
张重阳摆摆手,“不必客气。”
等到次日打探好后,张重阳前来告知怀瑾道:“雪冉山在夷州庐城以北,白兄弟此去保重,我们货已交接完,即刻便返程。”
怀瑾闻言作揖道:“多谢张老告知,保重。”
张重阳还了一礼:“保重。”
随后怀瑾前来为王门镖局的人送行,走之前王彪还嚷嚷道:“白公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等回去,一定把酒言欢。”
怀瑾应声答应。
送走王彪等人后,怀瑾坐在客栈二楼内的桌子上,望着窗外云远天浮,莫名有些感慨,这算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与他人相处如此之久。
不过,忽然向下瞥见窗外来了一队人马,也是商队打扮。醒目的是一女子,身着白衣,戴着白色面纱,三千青丝垂于腰间,手持一柄细剑,那剑鞘上深刻镂空金丝花纹,隐隐间能有片片闪光折射而出。
正是他在禹城见到的女子。
仿佛察觉到怀瑾的目光,那女子仰头看向二楼窗口,正好与怀瑾对视,那眼神清冷,不过片刻,收回目光。
怀瑾也若无其事的瞥向别处,无意见到对面的铺子,不知所卖何物,不过那牌匾上写着:金玉良缘。
怀瑾看着那个缘字,心想:真是缘分使然?
他好奇这女子是不是那神仙会新晋第十,毕竟那把剑的剑鞘,雕刻细致,犹如生花,绝非一般之剑所配。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为何这女子也来了北梁,为夜来香而来?还有这商队,应当也是同自己一样,掩人耳目。
铁西城处于蟒州,之所以叫蟒州,是由于安梁两国交界蜿蜒曲折,犹如北方巨蟒。
从张重阳口中得知,出了蟒州,过齐地就是夷州。齐地是北梁左亲王的封地,因其尚武,齐地多江湖人士,自然纷乱。
怀瑾并未久留,喝完那盏茶,就动身去了齐地。
在齐地的路上,他已经看到许多武林打扮的人,或行色匆匆,或豪爽粗迈,各门派层出不穷。
等天色渐晚,怀瑾赶到一镇上,寻了一家较为气派的酒楼,便走了进去,找小二寻了一个地方,刚坐下来,便听到小二小声问到:“客官可是从大安而来?”
怀瑾点点头:“如何得知?”
“客官有所不知,最近常有从大安路过的武林人士。看客官这打扮,与我们梁国的武林人士不同,小的自然能看出来。”
店小二又小声补充道:“齐地的江湖人多,客官还是小心些为好。”
两国之间的江湖自是不对付,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无论是谁,银子才是大爷。
怀瑾环视四周,的确看到许多不善的眼神,他也知道这店小二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捞些好处,要是不给,倒显的他不识趣了。
怀瑾要了壶酒,点几个菜,多给了些银两,权当是小费了。他并不心疼,反正楚怀义的酒庄遍布大安,挣了大钱,到时候继续宰他就好。
酒菜上好之后,怀瑾不顾那些视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美滋滋。
其他几桌的梁国江湖人士,明显有些不悦,拍桌子道:“这些安人,消息当真是灵通,来抢我们的夜来香,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怀瑾置若罔闻,继续吃着。
兴许是怀瑾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更加怒火中烧,指名道姓道:“那边的小子,你是安国人吧,识相的话赶紧滚回家去,别让老子把你打的满地找娘。”惹的酒楼的两人哄堂大笑。
怀瑾闻言抬头,准备放下筷子去摸木剑。
谁料有一声清亮的嗓音道:“梁人也就会动动嘴皮子,这十七年前梁军被打的如丧家之犬,五年前十魁之一的武尼浦被大安剑神薛怀义一剑斩之,自此一战成名。由此观之,无论是江湖还是军方,你梁国真是不堪重任啊。”
怀瑾顺着音线望去,只见一身着黑衣,头发扎成高马尾,面如冠玉的黑衣公子。那人似乎没说够,不顾旁边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的中年男人,继续补充道:“不要误会,依我之见,梁国武夫,尽是这鸡鸣狗吠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