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配合调查
“我成年了！都二十二了！”叶一叫嚷起来。
江执看着她笑，“是，我们一一成年了。”
她脸色羞红，气恼的冲进厕所去。
倒不是说叶一这张脸有多不成熟，毕竟才二十二岁，就算是丹凤眼也带着一股纯真，鼻梁高挺，红唇皓齿，胸前……
想想那女人波涛汹涌，妩媚天成的样，叶一气的一跺脚，“江执！你嘲笑我！”
收拾差不多了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窗外大雪，比法国的街道多了些喧哗和烟火气。
“我不去了。”江执在陆之川杀人一样的眼神里，乖巧的坐在轮椅上，“叶一，和你张梦姐姐去买东西吧……顾淮，去给他们提东西。”
顾淮往江执身后挪了一步，哼了一声。
江执又说：“陆医生要不也一起去吧？看看晚上想吃什么，第一次不和嫂子一起过年，难免想家。”
陆之川吹胡子瞪眼半天的穿上衣服，重复了三遍，“你哪儿也不许去！”
然后拽着顾淮的领子把他拽走了，“就你一天天帮着你老板，走走走，没你他哪儿也去不了。”
叶一被张梦勾搭着肩膀，回头看屋里惨白天光下的江执，总觉得他眼底有一丝透不出来的冷光。
超市里，叶一早已经忘了刚才对张梦炸毛的样子，超市里挽着张梦的胳膊，讨好的帮她提着东西——毕竟今天张梦掏钱。
“想吃什么就拿，咱的钱不说多，至少这个超市买下来没啥问题。”
“那个，张梦姐姐。”叶一蹭在张梦身边，“你和江执怎么认识的啊？这房子是他买的，还是你买的？”
“小丫头。”张梦揉了揉她脑袋，“他是你哥，还是你老公呀？”
叶一皱眉，“我哥！怎么了！”
“那你管的挺宽。”张梦戳了叶一脑袋一下。
叶一炸着毛拍掉她的手，解恨似的把小蛋糕巧克力辣条一个劲儿往购物车里塞，听见身后张梦带着笑的声音说：“再给一一推个车来，这个装满了。”
叶一气鼓了腮帮子，却一直不见顾淮有动静，回头喊，“顾淮哥哥？”
推着车子跟在身后的顾淮丝毫没注意，一路拿着手机，魂不守舍。
叶一凑过去好奇的问，“怎么了？”
顾淮再次拨通，“少爷不接电话。”
“可能睡了。”陆之川啧了一声，“那小子这两天状态有点差。”
顾淮皱眉继续打，还是没接通，搞得叶一也担心了，她把想买的东西都扔购物车里，踮着脚拍拍顾淮的肩膀，“我回去看看吧，你帮他们拿东西。”
打车回到江执家所在的闹市区，叶一成功的迷路了。
拿着手机地图在原地转了几个圈，问了好几个人，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找回了江执的家。
打开房门，屋里没人，轮椅还摆放在客厅门口，拐杖不见了，挂在门边的大衣不见了，手机在沙发上嗡嗡直响，来电是顾淮。
叶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转身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还是没人。
叶一接起电话，给顾淮说了，拿着江执的手机冲下楼去。
楼下保安说，那个拄着拐杖的人，在门口等来了一辆黑车，接他走了。
她打开江执的手机，上一条通话记录是一条陌生号码。
叶一咽了口口水，回拨过去。
“江执先生？”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您好。”叶一思忖了一下，“请问江执到您那儿了吗？他的手机忘在家里了。”
“啊，江执先生还没到，请问您是？”
“我是江执的妹妹。”叶一说。
那边沉默了一下，“没调查到江执还有个妹妹……王警官，江家有女儿吗？”
警察？叶一蹙紧眉头，心倒是放下了，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些江执家里的人来者不善。
“您好。”叶一打断了那边的谈话。
“不好意思，您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吗？”那边换了个女警接了电话。
“不是。”叶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又给顾淮发去微信：我去找江执，一会儿给你发位置。
“我是和他一起来的法国朋友。”叶一说：“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我过去给他送手机。”
“好，他一会儿会来瑞城区人民医院。”
“谢谢。”叶一挂断电话，“师傅，瑞城市人民医院。”
……
正值下午，医院走廊上站着几个警察，惨淡的天光把病房里照的像个灵堂，里面的老人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
江执透过窗户静静的看着，那双透着冷光的眼中，带着一丝淡淡冷笑。
接他过来的老管家在旁边与警察说话，“是，这就是千江集团的另外一位少爷，多年一直在法国，法国马布里埃，对，因为小时候受过重伤，所以在法国休养……”
“江执。”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执回头，看见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年轻小警察，和他一般高，正举着警官证看着他，警官证上的名字，叫张子扬。
“你好。”江执把拐杖换到左手，伸出右手，“张警官。”
“好不容易将您等来了。”张子扬握了一下江执的手，摆正胸前的执法记录仪，“我是上杭市瑞城区的刑警张子扬，请问是否方便对您进行询问？”
“可以。”江执做了个请的手势，和两个警察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停在八楼，旁边的警员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因为事发突然，只能临时借了医院的会议室做笔录……您小心。”张子扬伸手扶住了江执的手，替他拉开了椅子，“您冷吗？”
江执摇了摇头，收回了冰冷的手，“这次的事故，不是单纯的交通意外是吗？”
张子扬笑了一下，“您一直生活在国外吗？普通话说的倒是不错。”
江执微微沉吟，“是，身边照顾我的都是国人。”
张子扬敲了敲本子，点了点头，“一直生活在国外吗？”
“是，您已经问了两遍了。”江执颇有耐心的说。
张子扬挠了挠头，低头看了看江执的腿，“您的腿伤了有多久了？”
“请问这和我父亲的车祸有关系吗？”江执语气冷了下来。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张子扬严肃了语气。
“二十年。”江执撑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眼底的光冷了下来，“……张警官，无关案子的个人隐私，我有权利不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