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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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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胡子老头又捋了捋胡子,随后委婉道来:“还是像我所说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公子都需要再好好想上一想,不要被眼前的虚像迷了眼,现下公子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少叔扶生仔细询问着:“何事?”

    白胡子老头浅笑着将视线落在了桌上,也示意少叔扶生看看眼下,少叔扶生低头看了看,没想到棋盘上不知何时竟然用黑子拼了一个“等”字。

    这让少叔扶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但是还是想不通眼前到底是何许人也,说的这一番话又是所为何。

    “等?不知老人家为何这样说,而且老人家是认识晚辈还是见过晚辈啊?仔细回想一番好像晚辈也从未见过老人家。这长翠山还是我第一次来,今日只身前来就遇到了老人家,想来也算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吧。”少叔扶生渐渐回过了神,震惊与诧异的情绪也渐渐压制了下去,现下更多的是浓厚的兴趣与好奇心。

    “你从未见过我,但是我知道你的身份——坐拥天下,掌最大权利者!”白胡子老头拂了拂雪白的衣袖,异常从容不迫地正襟危坐着,一下子多添了几分气魄与神秘感,“不过今日一见确实是缘分,多的我就不说了,记住我告诉你的话,记得去‘等’!”

    少叔扶生刚想开口再询问下去,只见山下的沈煜带着一些侍卫找了上来,他们看到少叔扶生坐在凉亭上面,便急匆匆赶了上去。

    少叔扶生不想太多人打扰白胡子老头,便起身与白胡子老头道了别:“老人家的话晚辈记住了,晚辈还有些事,就先行离开了。”

    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少叔扶生心有余悸地走了下去,刚走几步他又转身想瞧一瞧白胡子老头,可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凉亭里面一人也没有了,白胡子老头又也突然消失无踪,威微风拂过,几片绿叶缓缓飘落了下来,顺着落到了桌上,眼瞧着只留下那摆着一个“等”字的棋盘。

    这一切不禁让少叔扶生背脊发凉,想来刚刚遇到的老人家一定不是寻常人,或许是一位仙人也未尝不可。

    随后,少叔扶生就随沈煜一行人离开了长翠山。

    回去的马车上,少叔扶生仔细回想着在山上与老人家的对话,他既然说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当下少叔扶生在找司宁,他压制住理智幻想着有一天能找到司宁,希望有一天能听到派出去的侍卫说找到她了。

    这一刻少叔扶生灵机一动,难不成白胡子老头说的“等”是说的很快就可以找到司宁?眼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

    ……

    三月后,寒冷的气息包裹住了整个青阳城,连续几日的万里雪飘也将建筑路面铺得白雪皑皑,大雪将树枝压得垮塌了下来,雪块粉碎到了地面上,树枝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强壮,仿佛也乐在其中。

    可是百姓们就没有往日的快乐,个个看起来都人心惶惶,因为今年让人们闻言大惊失色的疫病也跟着悄然而至。

    整个皇宫都十分谨慎,也暂停了所有对外的进贡,也让文武百官少出去走动,让太医赶紧研制治疗疫病的方法。

    现下正是最厉害的时候,城内城外得了疫病的百姓也数不胜数,这也让少叔扶生很是焦急。因为派出去寻找司宁的那些侍卫也不得不遣返回来,而且几乎所有回来禀报的侍卫都说,根本没有司宁的踪迹,这也让少叔扶生彻底心如死灰。

    最后的念想也全然断了,最后的幻想也将他拉回了现实。

    商州境内——

    莫怀君知道了这件事过后,也停止了绣房的活,一时间想必外面也不会来进贡,而且为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也是最好的。

    这天刚好雪稍微停了,司宁闲来无事便独自划着船去到了湖面上。对面瞧见是一座偶有白鹤飞过的青山,湖面虽然没有被冰冻住,但是也升起一层层白色的雾气。

    这让司宁不禁打了个寒战,也裹紧了身上的湘妃色大氅。

    以前偶然听到过侍卫说这湖面过去一些就是外面进来商州的水路了,司宁也想去熟悉熟悉路。这次没有叫阿彤,只是因为懒得听她在那里念叨,任何一件小事她都可以唠半天,司宁想安静安静,索性就一个人试着驶入了水路。

    司宁笨手笨脚坐在船上划着船桨,看起来有些费力气,刚驶入一片雾气很重的地方,司宁便不自觉一直打着冷战。

    下一秒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艘竹筏,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上面有人。司宁忍不住突如其来的好奇心,便缓缓向前面的竹筏靠近着,离竹筏越来越近的时候,司宁也看仔细了上面的情况。

    “啊!!”

    司宁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着,手里面的船桨都差点拿不住。只见竹筏上面是有人,但是根本不是活人,只留有三个人在上面躺着一动不动,看起来估计是一家人。他们身上鲜血淋漓,头发也被脸上的血糊得满脸都是。

    司宁吓得赶紧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候却恰巧遇到了蓬莱阁里面的侍卫,只见他们两个人也乘坐着一艘船正往司宁那边赶过去,脸上还带着一块黑布遮着脸。

    司宁吓得呆滞地看着侍卫们,侍卫一脸担忧将船停靠在了司宁旁边,又震惊得望了望前面竹筏上面的人,有些疑惑地说道:“宁姑娘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了?现下外面疫病正厉害着,宁姑娘很是少出来为好,不然公子会担心的。”

    “我知道,我正要赶回去呢。你们快去看看那竹筏上的人吧,也不知他们怎么了,身上脸上全是血。”司宁说话声音很明显带着颤抖,她指了指后面的竹筏,脸色也变得苍白。

    侍卫看着司宁脸色很是不好,赶紧让随行的另一个侍卫去司宁坐的那艘船上去,又将司宁拉到了自己的那艘船上,严肃道:“你快去看看那竹筏上的人是怎么回事,公子现在天天派人来河道巡视,就是害怕外面有人会偷偷进来,是没有惹上疫病的人还好,如果是惹上了疫病的人,那真的就不好办了。”

    司宁双腿发软瘫坐在了船上,也紧盯着前去的侍卫。

    另一个侍卫上了司宁刚刚的那艘船,他小心翼翼将船靠了过去,微微靠近瞧了瞧,结果下一秒侍卫大惊失色,脸上露出了很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带头侍卫和司宁:“他们……他们好像就是得了疫病的人!”

    “什么!”带头侍卫瞪大了眼睛,他和司宁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刚说完害怕是得了疫病的人,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了,“那赶紧将他们遣走!原以为他们只是中了迷障昏迷了,竟然是得了疫病的人!宁姑娘刚刚与他们有近距离接触吗?这疫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那侍卫赶紧用船桨将他们推出了河道,朝着商州外面驶了出去。

    “我……我刚刚有靠过去瞧了瞧,也不知会不会被传染。”司宁听着很是害怕,她吓得赶紧将怀里的白色方巾拿了出来,仔细看还绣着紫藤萝。

    她将放方巾系到了脸上,也不知有没有用,还来不来得及,但是现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司宁抬头望着将船返回商州的侍卫:“这疫病真的很厉害吗?就没有药物可以医治吗?”

    “当然了,这疫病可是一直以来都很厉害的,现下商州以外的地方全部都惹上了,公子就是害怕商州城内也被惹上,所以天天都派很多侍卫过来巡视,就是害怕外面得了疫病的人偷偷进来逃命。”侍卫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焦急。

    司宁听闻顿时有些担忧,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竟然控制不住地隐隐被他牵动着:“那岂不是青阳城里面也?”

    “对呀,听说青阳城最是厉害,皇宫里面的太医也日日都在研制药方,不过我们商州城内的奇人异事也多,我估摸着应该也有知道医治这个疫病秘方的,只是可遇不可求啊。”

    “希望他没事吧……”司宁暗暗叹了口气,但是随后又回过神来,她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担心起了少叔扶生,她明明还是很气他来着。

    随后司宁又压制住了那份升起的情绪,将少叔扶生,将青阳城抛之脑后。

    过后侍卫带着司宁回了蓬莱阁,回去的司宁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莫怀君,她本以为自己应该没事。可是过后的几天她突然变得越来越咳嗽,又吃不下东西,最终连续高热晕倒了。这让莫怀君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也赶紧叫来了城内有名的老大夫为司宁医治。

    阁楼内,只见司宁奄奄一息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极了,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莫怀君虽然看不见,但是知道司宁一定很难受,他想要靠近司宁,却被侍卫拦着不让他过去:“公子切不可过去啊,宁姑娘现在得了疫病,可不能传染给公子了。”

    “放开!什么疫病都在我面前不值一提,我只想摸摸她还好不好,你们不要拦我。”莫怀君厉声呵斥着侍卫,也挣扎开了侍卫带阻拦。

    他摇摇晃晃摸索到了司宁的榻边,蹲下就一把抓起了司宁的手,又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带着哭腔颤抖道:“司宁你千万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有办法将你治好的,你要相信我!”

    话毕,莫怀君忍着泪水低声抽泣着,门外的大夫也被带了进来,莫怀君赶紧让开,也让大夫赶紧去替司宁看看。

    只见大夫也带着方巾蒙着脸,在场的侍卫也一样,唯独莫怀君一个人没有。大夫赶紧放下药箱,谨慎地朝司宁走过去,替他诊着脉。

    莫怀君则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着,他这一刻心里面无比难受,他自责没有照顾好司宁,而且这个疫病来势汹汹,传闻又没有药物可以医治,莫怀君都不敢去细想了,害怕下一秒自己就绷不住会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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