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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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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分,阿福轻轻将他推醒,端来一碗索然无味的白粥伺候他用下。

    明明昨天还有燕窝的,今天就只有白粥,岂可修。“阿福,我们栖霞山庄是不是很拮据?”这句话充满浓浓的暗示意味和强烈的不满。

    阿福一脸自豪,“公子说笑了,老爷可是天下第一钱庄——九通钱庄的主人,我们栖霞山庄还涉足许多别的产业,算得上富可敌国。”

    林瑾瑜假笑道:“那为什么我饭里不见一点荤腥?”

    “公子你伤口未愈,自然要以清淡为主。”

    “本公子在这儿躺了足足七日,到今日第八日了,一点油水没见,如今是在牙痒得很。”林瑾瑜不甘心道。

    阿福疑惑地看着他,“可是公子从前喜素不喜荤,很少吃肉食的。老爷特意吩咐将药膳里头的荤食都要减半呢。”

    林瑾瑜试图用马克思主义教导他,“阿福,事物是不断发展的,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你公子我已经发展成一个爱吃荤食的人了。这也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不能根据过往的种种来看待今日的我了。”举例融汇古今中外,可谓是有理有据,能服于人了,“况且药膳里头的肉满浸药味,要不是你说,我还当是炖烂的人参或是姜块呢。”

    阿福回道:“这是老爷吩咐的,小的可不敢做主。”说完不顾林瑾瑜幽怨的目光,一溜烟跑了,今天厨房做红烧狮子头,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徒留林瑾瑜仰面躺着,呆呆地看着床帐,思考着令人淡疼的人生。

    无肉不欢的林瑾瑜心情不爽,心情不爽的林瑾瑜脑袋工作效率明显降低,一整个下午都在思考清冷攻略的他最终只想到了如下两条:

    1所谓清,就是清高孤傲,如出水芙蓉,不染凡尘,简单理解就是端着架子,无喜无悲,但是单就爱吃肉这一点,就显得他很不清高,完全不符合人设。

    2所谓冷,就是冷艳高贵,如高山雪莲,不可接近,通俗来说就是面无表情,不搭理人,这个有点考验演技啊,面无表情好难做到,而且不理人真的好不礼貌啊。

    林瑾瑜皱着眉头迎来了自己的晚餐——一碗浓绸的药膳,林瑾瑜辨认半天终于确定这是一块猪脚,然而入口只感觉发苦,已经完全吃不出肉的鲜美了。

    今晚由阿福给他上丁神医的神药,这是第三次了,明日,明日便可解开穴道,不必时时躺着发呆,林瑾瑜无比期盼明日的到来。

    原身的记忆却在梦中再度造访。

    老鸨摇着团扇站在楼上看着后院中卖力洗衣的小瑾瑜,赞赏道:“这小蹄子倒是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不愧是寸柔的骨肉。”

    “寸柔,你每日这样作践自己,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要我说啊,你如今年纪大了,价钱也提不上来,让这小家伙帮你,他值钱啊,这钱啊很快就赚够了,到时候你们娘俩就可以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了。”老鸨找到寸柔,耐心哄劝着。

    寸柔脸色一白,赔笑道:“妈妈说笑了,瑾瑜他就是个孩子,来不了事,可别将老爷们得罪了。”

    老鸨嘴角一掀,却满是寒意,冷声道:“下了药绑了扔床上,会不会来事的,不也就那样,你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金贵身子呢。”

    寸柔咬了咬牙,跪下打着颤道:“好妈妈,瑾瑜他还小,他不能做这个的。寸柔,寸柔愿意伺候齐老爷。”想到那个以折磨人为乐的齐老爷,寸柔绝望地闭上了眼。

    老鸨嗤笑道:“你还真是个下贱身子!”

    之后寸柔大病一场,足足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

    清晨时分,明媚曦光透过云霞,驱散了山间的雾气。

    栖霞山下的官道上,远远一个红色的欣长身影纵马而来,待到山脚下,他勒马停驻,正是祁君曜。立刻有两人迎上来。

    二人恭恭敬敬行礼道:“门主。”

    祁君曜点点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答道:“林三公子确实身受重伤,右脸一道刀划伤的痕迹,身上也有多处伤口,还有多处骨折。”

    另一人补充道:“据林家人所言,林三公子是在前往南华寺祈福的路上,被韶山的山贼所伤,从山上扔下去,亏了命大才没死。那伙山贼已经被林盟主交给官府了。”

    “前日丁神医还透露,林三公子似乎失忆了。”

    祁君曜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一笑,不置可否,挥动马鞭,马儿迈步嗒嗒嗒地朝山上跑去。

    日上三竿时,林瑾瑜才醒转过来,心头萦绕着一股复杂的心绪。

    这次林瑾瑜总算看清了寸柔的脸,果然如她的名字一般,盈盈粉泪,寸寸柔肠,是个梨花带雨的娇弱女子,只可惜生在烟柳之地,注定不会被人怜惜。

    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中,寸柔也尽力护原身周全,看来她就是原身的母亲了,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呢,林瑾瑜心头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按说林家家大业大,富甲一方,自己也已经认祖归宗,林含章合该出钱将寸柔赎回。可是如今已经第三日了,林含章却只字未提过自己生母,恐怕她并不在此处。

    林夫人身为正妻,肯让自己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已是仁至义尽,不叫勾栏出身的寸柔进门也是说得通的。

    只是想到烟柳之地的女子最是容易染病,就算不然,一旦年华老去,也难落个善终,林瑾瑜终是不忍。他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便该叫寸柔一声娘。

    他暗想定要打探到寸柔的下落,若是她死了,便给她立个牌位日夜供奉;若是她还活着,必要好好孝敬她,让她下半生享尽荣华富贵,再不受被人欺辱之苦。

    这时,阿福端着盆水进来,见他醒了,喜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林瑾瑜敛了神色,转头看了看日头,道:“确实醒的有些晚了。”他一动便发现他的穴道解开了,“我爹来过了?”

    阿福拧了个帕子过来给他擦脸,“老爷今日一早便过来看公子了,只是公子睡得很熟。老爷说伤口恢复得很好,就帮公子解开了穴道。”

    林瑾瑜又试着动了动身子,确实不怎么疼了,这丁神医简直是华佗再世,妙手回春啊。

    他躺了许久,里衣已微微汗湿,阿福从床头小桌拿起一套干净里衣麻利地给他换了。

    阿福又将他扶起,在他身后放了一个软枕用来倚靠,林瑾瑜就这样被摆弄的坐起来,他慢吞吞开口道:“这是做什么?”

    阿福一边给他灌了漱口的青盐水,一边一脸喜色地说出了让他心惊的话,“当然是因为祁公子马上就要来看公子了。”

    “噗。”林瑾瑜惊得将青盐水喷了满床,青盐水呛到了喉咙,激得他咳得停不下来。

    他这边咳得惊天动地,还未平复,林含章就领着两个年轻男子走进来,一人身着青衫,如山间松柏,淡漠疏离;一人红衣玉带,眉目带笑,俊美异常。

    林含章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替他拍背顺气,“这是怎么回事?”

    阿福缩了缩脑袋,立马跪下认错:“回老爷,小的刚和公子说了祁门主马上会来看他,公子就咳了起来,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该死。”

    还好用过神药伤口已不怎么疼了,林瑾瑜咳了半天终于缓过来,替阿福求情道:“是我一时太过激动,不管阿福的事,爹你不要怪他。”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讶然。

    林含章扫了阿福一眼,淡淡开口道:“既如此,将被子换了就下去吧。”

    “是。”阿福手脚麻利地拿出被子换了,想了想又提醒道:“公子还未用膳。”

    林含章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是,老爷。”阿福头也不回地躬身快步出去。

    “瑜儿,你大哥和君曜赶回来看你了。”林含章坐在床边,温声道:“你还记得吗?”

    林瑾瑜看着围在床前的两个美男,不由得感到强烈的压迫感,完蛋,看着都比他高,还比他帅。青衫男五官深邃,蹙着眉,脸上一片生人莫近的冷意。红衣男面貌俊美,此刻正扬着眉头,嘴角含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十足的浪荡子模样。

    林瑾瑜便多看了他几眼,还未开口,那人便一把握住他的手,笑吟吟道:“我来的路上听说夫人失忆了,心痛的如同刀绞,但夫人方才一眼便认出了我,看来瑜儿真是爱我入骨,不如我们三日后便完婚吧。”

    那真是非常不好,而且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登徒子,不要随便套近乎好吗。

    “夫人”这个称呼听的林瑾瑜鸡皮疙瘩直冒,他试了试却抽不出手来,只好干笑道:“我只是看你眼生。”

    祁君曜眨了眨眼道:“大哥与我一起来的,你却只青睐我,我懂,你还是这心口不一的性子。”

    林含章笑道:“瑜儿从小就待你与旁人不同。”

    林瑾瑜想起了清冷攻略,决定置他不理,他转头看着青衣男子,希望他帮自己解围,“大哥好。”

    林齐光点点头道:“身体感觉如何了?”

    林瑾瑜道:“脸和腿都有些痛,其他还好。”

    林齐光又道:“再好些就让阿福推你出去透透气,别老是闷着。”

    林瑾瑜点头,这才是看望病号的正确方式好吗。

    祁君曜捏了捏林瑾瑜的手,不满道:“夫人,我坐在这里,你却对我不闻不问,是在责怪我没有时刻待在你身边,没有保护好你吗?”

    我对你不闻不问,是希望你投桃报李,也对我不闻不问。

    但话显然不能这么说,林瑾瑜时刻谨记清冷攻略,于是开口敷衍道:“不是。”

    林含章责怪地看了林瑾瑜一眼,“怎可如此任性,君曜身为潋滟门门主,杂事缠身,哪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他又换了副惋惜的口气,“当初让你练武,你死活闹着不学,若不是你功夫太差,区区几个山贼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你?”

    “很任性”的林瑾瑜讷讷无言。

    祁君曜也自责道:“若是我和夫人早点成婚,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夫人不离开我半步,也不会有此遭遇了。”忽然他双眸一亮道,“不如我们三日后便完婚吧。”

    “三日后是否操之过急?”林含章道。

    本以为这只是个玩笑的林瑾瑜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打断:“爹,我突然觉得身上好疼,伤筋动骨一百天,让我好好休养一阵子吧。”古人的结婚流程不是很繁琐吗,而且两家看起来地位都不普通,为何能把结婚说的像过家家一般随意。

    “确实,夫人如今的身子,恐怕是撑不下来婚礼当天的,不如我们先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宴请八方?”祁君曜想了想道。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那就更不好了,姓祁的思想如此龌龊,应该抓去浸猪笼,林瑾瑜愤愤然的想。

    林含章捋掌道:“这样也好,如此你就能时时护着他,我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爹,我待在家里也挺安全的,我舍不得这个家,也舍不得爹你。”林瑾瑜拼命挤出几滴泪,要命,这真的是亲爹吗,怎么能这样卖儿子。

    林含章斥道:“胡闹,先前你就经常偷跑下山找君曜,出过几次事,这次差点丢了命,现在让你时刻待在君曜身边,你又不同意了,你是诚心要气我的吗?”

    林瑾瑜实在想不通以前那个林瑾瑜明明是清冷的小仙男,为何会追在一个男人屁股后面跑,还是一个如此妖孽戏精的男人。

    林瑾瑜无比诚恳地保证道:“爹,从前我不懂事,现在我失忆了,我只想在家,不想去别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更不想跟一个男人成家。”

    祁君曜眼眶立刻就红了,眼睛浮现出痛苦:“夫人,你竟然厌弃了我,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从此刻起,我将对你寸步不离,让你时刻感受到我满满的爱意。”

    林含章本来脸色有些难看,听了祁君曜的话立刻道:“正是这个道理,瑾瑜,莫要再任性了。”

    他起身拍了拍祁君曜的肩膀道:“君曜听说你受了伤,从南疆给你带回疗伤圣药,一会儿让他亲自给你上药。如此相处几日,必能亲密如初。”

    说罢,林含章便带着林齐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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