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替嫁庶女开始作死之后18
接到下人通报的时候，姜姚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或许是因为魂体有缺的关系，即便不怎么活动，姜姚也时常觉得困困哒。
好在有墨大夫的隐形庇护，暂时倒也没什么人来找她麻烦。
所以姜姚想睡就睡，过得倒也自在。
打着哈欠起了床，姜姚简单梳洗了一番，便跟着下人一路来到墨香斋。
不想刚到门口，还没等她想好这次要怎么作死，一道身影就快步走来将她一把抱入了怀中。
“太好了，莹儿！
为父听闻荔园走水，一度担忧到寝食难眠，今日见你无碍，为父总算可以放心了。
想必你娘亲知道后，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两手按着姜姚的肩膀，姜牧升声音微颤、语气真诚，将一个为女担忧的慈父形象演绎得可谓淋漓尽致。
姜姚叹服地挑眉：若是那双仅她可见的眼眸中，没有透着那般明显的警告之意，她或许还真会不由自主地配合几句。
眼下配合是不可能配合的。
她甚至情不自禁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记得当初姜英之所以会答应嫁给狗渣男，就是因为狗渣爹提出会帮她将娘亲安葬。
所以狗渣爹这会儿提起她娘，不就是想用此事来威胁姜英嘛。
若她是姜英，说不定真就屈服了。
可她不是。
她甚至很怀疑姜牧升到底有没有将姜英她娘好生安葬，毕竟姜英从未参加过娘亲的葬礼。
所以毫不留情地扫开了姜牧升的手，姜姚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钱义明下首的位子前坐了下去。
被拂了面子的姜牧升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可还不等他转身呵斥，就见何管家从门外走来，手上端着的托盘里还放着准备好的笔墨纸砚。
姜牧升瞳孔一缩。
他眼睁睁的看着何管家将托盘放在姜姚手边的桌案上，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告退离开，心里的惊疑越来越重。即便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很可能是钱家在故弄玄虚，可另一道声音却又不断提醒他：那小孽障可能真的会写字！
姜姚瞥了他一眼，贴心地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清清楚楚地在纸上写了两个斗大的字：“咋了？”
姜牧升：！
会写字，她真的会写字！
不对不对，这两个字未免太过简单，不排除是钱锦程提前找人教她写的。
姜牧升努力地在心底安抚自己。
大夫人却已经坐不住了。
“你爹说你就是他的爱女姜莹，说你根本就不会写字，说那纸上的内容都是别人瞎说的。你说呢？”她看向姜姚：“你说你到底是谁，是姜家嫡小姐姜莹，还是婢子所生的贱种姜英？”
姜姚似是被臭到般皱着眉头在鼻前扇了扇。
“是不是有人吃屎了？说话怎么那么臭。”
她把写完字的纸直接扔给了大夫人，不等大夫人看清纸上的字便继续写道：“第三遍了，我叫姜英。你们记性要真这么差，不如把我写的字裱起来挂眼前呢？
还有我亲爱的爹爹，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可以撒谎呢？
来，请你以姜家的未来起誓，大声告诉大家，我到底是谁。”
大夫人把手中的纸一搓，再次被气到了。
要不是墨林那边还没完全撒手，她真想现在就命人剁了她那只惹人恨的手！
不过当看到姜姚刚写完的内容后，她的气又诡异的平息了，甚至还幸灾乐祸的看向了姜牧升。
姜牧升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那纸上的字又多又难且无一错漏，不可能是提前安排的。
所以这小孽障居然真的会写字！
可是是谁教她的？
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她又怎么敢背叛自己，不怕他将她娘亲挖坟弃骨吗？
将姜牧升的神色变化收于眼底，钱锦程心中已有了定论。
他淡淡的开口，唤了声：“姜兄。”
姜牧升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
可到底也是心眼儿多如筛子的老油条，电光火石间，他便已经权衡好了利弊并想出了应对之法。
“钱兄请说。”他苦笑着道。
“不知姜兄可否告诉我，这姑娘到底是谁？”
姜牧升面露难色地叹了口气：“如钱兄所知，她确是我与一婢子所生之女，单名一个‘英’字。”
不等几人发难便又说道：“此事说来，确是姜某之错。
钱兄有所不知，英儿因出身低贱，自幼便受了诸多苦楚，而我又忙于生意，对她们母女多有疏忽，以致我家夫人误会我是气恼她们，便自作主张的将她们母女二人关进了柴院。
当然，此事也不能全怪我家夫人。
当初一夜露水，确实难以留痕，等我偶然想起时，才知英儿早已过了及笄之礼，而她的娘亲也刚好去了。
我深觉亏欠，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恰逢莹儿与义礼的婚期临近，我想着以英儿的出身绝不可能寻得太好的姻缘，便鬼使神差的决定让英儿代替莹儿。”
说着，姜牧升又低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彼时我一心为女，并未思考太多。如今想来，才惊觉此举着实荒唐。
只是木已成舟，我亦怕你我两家会因此事而生了嫌隙，便也只能尽力遮掩。
却没想到……
我也知多说无益，愿将毁约的代价一力承当，只望钱兄莫要迁怒到英儿身上。”
说完，恳切躬身。
那情那景，谁看了不得说一句……演的真好。
钱家父子对视一眼，目露精光。
姜姚忍不住挑眉叹服：可以啊狗渣爹，这都能被你圆过去。要不是身负上帝视角，我都差点相信了。
大夫人最是干脆，直接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砸。
“什么一心为女！你明明就是看我儿发生意外，不愿履行婚约，这才找了这小贱人过来顶替！”
姜姚：虽然你真相了，但嘴还是臭。
姜牧升：“大夫人慎言。
义礼贤侄虽毁了容貌，但只要他钱家嫡子的身份未变，就不会妨碍会有无数家族想将女儿嫁给他。
这点，我姜家也不例外。
拿莹儿来说，除了义明贤侄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义礼贤侄更合我姜家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