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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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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景棠这两天跟齐牧连着回了张家、齐家,回来就有一堆事情要做。不提自己的事,光是跟易南的买家沟通就已经够他累的了,上次那个神经病富二代许慎就是个例子。

    他连轴转了几天,脸就耷拉下来,整天闷闷不乐,其实他就是太累了。先是开展、再是回家、又是回书馆处理杂七杂八的事,始终没休息到。

    齐牧看不下去,问张景棠要不要出去玩。

    张景棠骨子里就是个喜欢到处玩的人,他自由散漫,跟齐牧的性格很不一样。所以当齐牧主动问他的时候,张景棠眼睛亮了亮,问他,“牧哥,我们去哪玩?”

    齐牧说,“看你,你想去哪我陪你。”

    最后张景棠把齐牧带去酒吧了,齐牧额角的青筋直跳,“张——景——棠——”

    张景棠赶紧卖乖,“牧哥,别这么凶的叫我。我好想喝酒,我压力好大。”

    齐牧依然沉默不语。

    哪怕都到了酒吧门口,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但是齐牧不点头,张景棠还是不会踏进一步的。

    张景棠对付齐牧的办法很多,他半跪下来在齐牧身侧,轻声说,“牧哥,我跳舞给你看。”

    又跪着求了好一会,齐牧才同意了,他怕再不点头,张景棠会把膝盖跪坏。

    张景棠推开门进去,酒吧里的氛围暧昧迷醉,每个人都沉浸在音乐的律动中。齐牧极少来这种地方,偶尔来过的几次还是好久之前来抓张景棠回家。

    进了酒吧这种地方,齐牧还是板着脸,跟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他视线就锁死在张景棠身上,像张景棠保镖。

    张景棠进了酒吧就如鱼得水,他才不管齐牧,把外套扔给他,只剩一件薄而透的白衬衫贴在身上,特别浪,特别漂亮。

    他脱了衣服就跑到舞池里扭,但没跟任何人贴着,张景棠对别人的肌肤接触微微有洁癖,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更是。

    张景棠没学过跳舞,就纯粹的跟着音乐在摆动身体,但他有乐感,动起来的时候协调柔韧,一直面朝着齐牧在的方向,隔着人潮,他们遥遥的注视。

    一曲结束,很多人被张景棠吸引,贴上去搭讪,张景棠理也不理,有点急切的推开身边的男男女女。

    齐牧被别的男人盯上了。

    齐牧断了一条腿,可只要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人能忍住不看他,他严肃又俊美的一张脸跟酒吧格格不入,就更是招惹人。

    那人靠着齐牧的轮椅贴的很近跟他讲话。

    张景棠走过去,好像看不到那个搭讪齐牧的男人一样,对齐牧说,“我来了。”

    齐牧点点头,伸手把张景棠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然后才偏头对旁边说,“跟你说了我已经有个漂亮老婆,他来了。”

    那个搭讪的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齐牧接着对他说,“滚吧。”

    张景棠和齐牧贴在一块接吻,齐牧难耐的顺着滑的衬衫料子摸他的背。

    齐牧说,“他都跟我说了五句话了,棠棠,你来迟了。”

    张景棠说,“五句话,你有没有看完我跳的舞。”

    齐牧说,“看了,棠棠好漂亮。”

    跳完舞两个人叫了个卡座喝酒。

    张景棠酒量很好,甚至比齐牧还要能喝,都是很早的时候跟别人应酬练出来的。只要齐牧跟张景棠是在一块的,他就从来不限制张景棠喝酒,酒精对张景棠来说是一种发泄,而且已经是最轻的一种发泄方式。

    张景棠疯起来有的是本事折腾自己,齐牧也要跟着受罪。

    只是喝醉了,他带回家伺候就是,这没什么。

    张景棠好久没碰酒了,一杯一杯喝的开心,齐牧坐在一边陪着。他本来没想喝酒,但张景棠喝到兴起还是要缠着他,勾着他舌头喂他酒。

    齐牧眼见着张景棠的脸越喝越红,泪眼迷蒙,这么好看的样子。即使齐牧在他旁边,还是有人看他看的眼热,凑上来跟张景棠说话。

    问张景棠联系方式,张景棠手揽过齐牧的脖子,说我老公不让给啊。

    更有甚者直接问张景棠约不约,张景棠眯着眼上下扫他一遍,说,“你不行,只有我老公能满足我。”

    喝到最后,张景棠还是不舒服了,剩下两杯,齐牧抬手喝掉,带漂亮老婆回家。

    好不容易折腾回家,张景棠挂在齐牧身上,他的下巴脖子都被张景棠啃出印子。齐牧拍拍张景棠让他清醒,张景棠的牙齿还咬在齐牧的喉结旁边。

    他嘴不松,还要恶人先告状的问齐牧,“干嘛,你敢不让我咬…”

    齐牧无奈死了,“没不让你咬,咬够了你去洗澡。”

    张景棠不动,就要黏着齐牧。

    最后齐牧还就跟让张景棠挂在自己身上把澡洗了,张景棠被洗的香喷喷,齐牧浑身湿哒哒。

    他们两个就是如此不公平,张景棠造的孽,却要齐牧来承担。齐牧过了一晚,第二天就发起烧来。

    张景棠趴在齐牧怀里睡,几乎是被他的体温烫醒的,他伸手一摸知道齐牧发烧了,他立马起来,要去给齐牧拿水拿药冰条毛巾。

    齐牧感觉到张景棠要从他怀里起来,还去看表,才六点多。他拽着张景棠,“这么早,干什么去?”

    张景棠愧疚死了说,“你发烧了。”

    齐牧探探自己额头温度说,“好像是有点,没事儿。”然后他又问,“所以你要下床去干嘛。”

    张景棠被他问的好生气,“你发烧了,你说我要去干嘛?我去端水拿药!今天如果发烧的是我,你还会这么无所谓吗?”

    齐牧好像烧糊涂了一样,被张景棠吼的有点委屈,“好,棠棠你去嘛。”

    张景棠窜起来去拿药箱,在家里转一圈把要的东西都拿齐又回卧室,齐牧的脸都烧的发红。

    张景棠把齐牧撑起来喂药,又把冰毛巾放到他头上降温,他问齐牧,“难不难受?”齐牧摇摇头。

    张景棠坐在床边陪了他一会,直到齐牧又昏昏欲睡的闭上眼睛,他才去厨房熬了一锅粥。

    半个多小时过去,齐牧的体温还是没降下来,张景棠有点着急,他把齐牧喊醒要带他去医院。齐牧说,“没事儿,不用去。”

    张景棠劝不动他,又回厨房把熬好的粥盛出来,放凉了一勺一勺喂齐牧,让他的胃舒服一点。

    这个时候了,齐牧还在操心张景棠手上被煮粥的砂锅烫出来的一片红色,让他去去冲凉水。

    张景棠此刻才终于认识到齐璋跟他说的,齐牧真的把他当小孩。在爱人之间,齐牧如此对他,张景棠本来是应该享受的。

    可是今天齐牧才真正意识到,齐牧对自己的关注有多过度,与此同时齐牧对自己又有多轻视。

    他喂齐牧把粥喝完,问他,“齐牧,如果今天是我发烧,你会怎么样。”

    齐牧说,“像你做的一样。”

    张景棠回他,“是吗?我会哭哭啼啼要你伺候我,我还会嫌这碗粥没味道,放的不够凉。”

    齐牧意识到张景棠要说的是什么,他喊他“棠棠…没事儿,我们之间就该这样。你就是要被我护着的。”

    张景棠看着齐牧的脸,“所以我们在一起,你就活该被我欺负吗?

    齐牧说,“这不是欺负。我愿意这样,我就是要这样。”

    张景棠骂他,“精神病,受虐狂。”

    齐牧后来又睡着了,他身上还是烫,张景棠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给齐牧打上吊瓶。

    张景棠找了一个小的热水袋放在药液管上,让流进齐牧身体里的药没有那么凉。

    药刚吊上,医生又被个电话叫走。张景棠就坐在床边陪着齐牧,盯着药。齐牧发着烧睡的很沉,一直到药吊完都没醒,但他手上被固定着,睡的还是不舒服,眉毛皱着。

    张景棠洗干净手,拿了棉球和碘伏,把齐牧手上针管拔了,按好棉球止了血,又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让他好好睡。

    其实张景棠也太不舒服,前一天晚上宿醉的劲儿还在,头疼。要是放在平时,他这个状态肯定要去折磨齐牧。

    他自己冲了杯解宿醉的药喝掉。然后去厨房做了几道简单的饭菜,齐牧从起床到现在肚子里就只有白粥。

    张景棠跟齐牧在一起的时候是轮不到他做饭的,他也用不着学。但张景棠也不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选了几道清淡的菜,下载了个菜谱软件学。

    他看了一遍菜谱才知道齐牧做菜为什么是及格线,总是让人夸不出“很好吃”的话,因为张景棠挑食挑的千奇百怪,齐牧不能往菜里放那些会让肉变好吃的调料。

    真是错怪他了。

    张景棠没管自己挑食的事儿,菜谱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等菜出了锅居然很好吃。

    张景棠把两碟菜都拨了一点,盖在饭上端到卧室。

    他把齐牧叫醒,让他吃饭。

    菜里有姜蒜,齐牧吃到了,问他,“外卖买的?怎么没有备注不要葱姜蒜,你怎么吃饭?”

    说到这个张景棠就来气,没有一个菜谱上说可以不放葱姜蒜,他在家里翻遍了也没找到,最后还是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可怜的一点葱蒜,他猜想应该是卖菜的人在装其他东西时塞进来的,齐牧不会去买他不吃的东西。

    张景棠硬邦邦的说,“不是啊,我自己做的。”

    齐牧一下子抬头看他,脸上是很惊喜的表情,“棠棠好厉害,做的比我好吃。”

    张景棠摆一张臭脸,“你不放姜蒜还能把姜蒜做出来才叫厉害,下次你做饭记得放。”

    齐牧说,“不放,你吃不了那个味道。”

    张景棠气死了,“我吃了又不会怎么样,到时候夹你碗里。”

    齐牧这才罢休,说好。

    吊完水又吃完饭,齐牧就好了个差不多,身体的热度下去一点,然后他下床又去给张景棠煮了一碗面。

    张景棠坐在餐桌吃,齐牧就在对面看着他吃,然后张景棠哭了,眼泪啪嗒一下掉在面碗里。

    齐牧好像知道张景棠要哭,抽了张纸让他擦眼泪,他说,“棠棠,不要想太多。我们就是这样的,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我愿意这样对你。”

    张景棠抬手把眼泪擦掉,“好。那以后我欺负你也是你活该。”

    齐牧说,“好,是我活该。”然后他看着张景棠又说,“其实你也对我很好,是你能做到的最好,老婆。”

    张景棠醉了的时候齐牧怎么叫他也就罢了,吃着饭呢还这么喊他,张景棠就受不了,瞪他一眼,让他滚,这一眼瞪的风情万种。

    齐牧笑了,这才是张景棠。

    张景棠就应该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瞪他也好,骂他也好,都是最生动的张景棠。

    吃完饭,齐牧去洗碗,张景棠打开电视看幼稚的动画片,齐牧坐在他旁边看股票。

    张景棠是个很矛盾的人,齐牧正常去上班,他能一哭二闹三上吊,等齐牧真的撇下事情来陪他,他又立刻觉得自己好像太拖累齐牧。

    从张景棠绝食把齐牧骗回家开始,齐牧就改变了自己的工作模式,更多的工作放在家里做,其实也不太影响他。

    而且齐牧这个人内核很稳,他心里把张景棠放在第一位,其他任何事对他的影响都没有张景棠对他的影响大。反过来说,只要张景棠还在他身边,他就有精力处理好所有的事。

    与其说是张景棠依附于他,更不如说是他更依赖张景棠。

    齐牧现在回想起两个人的相遇都觉得那是命中注定。就是有那么巧,齐牧人生中唯一一次搬家就搬到了张景棠的家旁边,然后发现两个人年龄一样,学校也一样。

    他们就从邻居,变成同学,然后变成爱人。中间也没有过什么拉扯,什么试探,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齐牧自认自己在表达上是很迟钝被动的,在灵动耀眼的张景棠身边更是相形见绌。

    明明是齐牧先动的心,到后来却生生等到张景棠抢先跟他告了白,直到这个时候齐牧还是不说喜欢,他盯着张景棠的眼睛问他,“喜欢我,是一辈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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