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接触
但是毛球不怕，他们喜欢合作，三只毛球抱成团就能滚动起来，
把柔软的腹部藏在里面，外面的厚皮作为支撑，又有很好的防护，抱成一个球形，跑得飞快。
尽管整个邙山对他们恶意满满，但是他们依然活下来了，尽管活的很艰难。
纪源就遇到了这样三只毛球。
刚开始他们戒心很重，纪源只要一动就跑的远远的。
慢慢地他们发现纪源不仅不伤害他们，还会保护他们，曾经就杀掉一只想要捕食他们的豹子。
后来，在纪源的保护下，三只小家伙在快乐的成长。
但是山火来了。
自然的威力是无穷无尽的。
纪源和三只毛球在逃难途中失散了，山火熄灭后他返回去，才发现三只毛球的尸体，已经被周遭的野兽啃食殆尽，只剩下一些残骨碎片。
他慢慢打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三只毛球，以为纪源没有从山火中出来，他们其实已经逃离了山火。
但是担心纪源，又返回了早已燃起大火的巢穴，最终被烧死在里面。
这其实只是个阴差阳错的悲伤插曲而已，也就是自己养的宠物死掉了，会很伤心。
仅此而已。
但是纪源降世以来第一次愤怒了，他用尽了所有的五步散，毒杀了那一片所有野兽。
所有野兽都没有伤害那三只毛球，他们知道那是纪源在照顾。
他们只是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件事。
所有野兽都告诉毛球们，你们要的答案，在火里，在炽热的巢穴深处。
山火杀死了毛球，但是所有的野兽，做了所有的恶。
他们全部都选了红球，只为那虚无缥缈的谣言。
纪源抬头望了望月亮，夜渐渐深了，他有了答案，现在仅缺一次证明。
——
四天后 中午
纪源在他炼丹的地方默默修行土遁术，已经接近大成，这些小道都是供修士们，无聊之际拿来打发时间的小术法。
难度不高，所以纪源也进展飞快。
营帐猛地被掀开，凤常在与宋元仁齐齐闯了进来。
“闭帘！闭帘！炼坏了丹药！你们来赔吗！”纪源睁开眼睛，把眼球挤成一个生气的椭圆。
“纪源！这都超过于三天啦~！”凤常在一脸焦急，汗珠爬在他鼻头上，越聚越大。
纪源好整以暇地盘起了身子，“急什么，妖兽还要跟我们对时间啊。”
“那就是群野兽！你要让他们遵守时间比登天都还难！要不你给随便那只狗，说一句一月为限，你看他准时不准时！”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狗叫。
纪源眼睛一亮，率先出门。
突然一下转身，差点与两人撞了一个满怀。
纪源严肃地说道：“兵者，国家大事。希望如同你们二人所说的一样，做好了一切准备。”
两人有些莫名，跟着纪源走出了帐外。
纪源左听右听，总算寻到那只狂吠不已的狗，他正想上前安抚一下，那狗见他，叫的更凶了。
纪源说道：“二位，准备一下吧。”他用尾巴遥遥指向狗吠的方向，说道：
“敌从这方来。我猜迟到的原因，恐怕是敌人弄不清铸铁城的方位而已。”
凤常在将信将疑地传令下去，所有将士都云聚在左方城墙一侧。
但是除了接二连三的犬吠，什么动静也么有。
近处青翠的山岭，随风摇曳。
“那是什么！”一位眼力极好的士兵指着对面的山岭，呼叫出来。
纪源凝神看去，在那山岭人高的草丛中，突显出一颗头颅。
是只豹子头，远远看去，就是绿色中的一个小黄点。
几个呼吸，大大小小的点逐渐增多，它们变成明暗交织的色块，越聚越多，不一会，这些色块就将整片绿色吞噬掉了。
豹子，峰羚，吼犬，老虎，棘兔……
“兽潮来袭！”凤常在一声怒吼，他脸上红筋暴跳，很难说得清是恐惧还是兴奋。
宋教仁吼道：“将士们！组成战阵！”
从对面山岭到城墙岩壁，相当于一个u字型，对面也听不见什么口号，只是一个顿挫，三三两两的奔跑而下。
很快就汇聚成一道灰色的迅捷洪流，带着冲破一切的气势朝着铸铁城的城墙冲来。
无数的箭雨从箭楼上落下，宋元仁优先让弓手服用了强身丹，果然，箭矢变的又快又急，落箭变得又准又狠。
箭支落在兽潮中化成朵朵血花，偶尔野兽翻露出一片白色的肚皮，像激流撞上了礁石，泛起的白沫，瞬间就平复不见。
兽潮面对城墙，陡然转换了方向，显然他们对浑厚的石墙束手无策，就顺着城墙根开始奔跑起来。
纪源眼中闪过疑色，但是这一路野兽的尸体却是实打实的。城墙上的箭雨像不要钱一般落下，看似雄壮的兽潮也肉眼可见的慢慢减弱。
“这是……他们要跑！”凤常在眼睛紧紧地盯着兽潮的锋头。
兽潮开始往后退却。
“铸铁亲卫，出城！跟我上！”
凤常在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这是纪源第一次看见筑基修士战斗。
与他想象中高来高去的筑基修士不同，凤常在显得有些厚重，甚至有些笨拙。
但战力是实打实的，他用的是一柄长刀法器，每一刀划过，都掀起一片明黄色的刀光，都有一大片野兽翻倒，再也不起。
凤常在浑身鲜血，那些野兽的爪牙根本连他的护身罡气都挠不破，他一人杀入兽潮，犹如劈波斩浪的小船。
刀光山下翻滚，掀起一片片腥风血雨。
他修炼的《后土太乙经》能够化地气为所用，主打一个灵息绵长，坚若磐石。
这是针对他守城所需，特意选择的修炼心法。
一盏茶不到，凤常在驻刀山岭，他望着远方稀稀疏疏的两三头野兽，夹着尾巴消失在草丛之中。
他面露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宋元仁，“这就没了？兽潮？”
宋元仁也是一样的疑惑神色。
估计排在后面的铸铁亲卫不要说粘血了，估计连野兽的面都没有见过，就感觉事儿已经完了。
这是来攻还是来送的？
但是赢了就是赢了。
凤常在面对所有的铸铁亲卫，大声喊道：“群兽伏诛！我们赢了！孩儿们，把这些野兽拉回去！咱们今晚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宋元仁直愣愣地盯着远方地平线，拍了拍兴奋的凤常在，问道：“将军，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