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市井
“哦？”凤常在一声疑问，意味深长。
“你本妖族，要帮助人族？你背叛了种族？”
纪源无奈地回道：“我说来你们都不信，我本是人族！天生我成了妖，我有什么办法？”
凤常在哂笑一声，便不再接话。
凤初啼看周围都是云雾缭绕，脚边都是兵甲器具，玩的无聊。
大声嚷道：“二叔！我要去城里玩玩！”
凤常在哈哈一笑：“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同去，同去！”
他唤来仇深，在耳边耳语几句。
仇深连连点头。
一行人跟着凤城主的威势，一路朝城中行去。
一路上凤初啼睁大眼睛，街巷间东跑跑西窜窜，玩的不亦乐乎。
凤常在把洛叶邀到身边，问道：“你在侯家村，过的挺辛苦啊。”
洛叶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接触炼气功法的？”
洛叶回答，“就是和小公主认识之后，才正式接触的，以前只是听过，没有练过。”
“来，你全力打我一拳试试？”
洛叶踌躇半晌，转头看向纪源，见他点头，才说道：“那我来打一拳。”
凤常在站定，众人站成一圈，洛叶站在对面。
她按照纪源教导的方法，随着呼气一吐一张，瞬间出拳。
凤常在不闪不避，不拆不挡，任由她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身上。
周围烟尘激起，以凤常在为圆心，荡起好大一圈旋风。
“不错，不错！引气正确，灵力精纯！不错，不错！”
凤常在夸耀了几句。
“什么嘛！”凤初啼不高兴了，“还不是我功法了得！她这么厉害，还不是我这个师尊教的好？而且，她才炼气一层！未来谁强，尤未可知！”
“虽然你比我当时厉害那么一点点啦。”随即又低着头，小声嘀咕道。
“这灵力，小主的天下第一修道天才之位恐怕得让贤了。”仇深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肉眼可见的恐怖修道天赋，这女娃怕不是谪仙之姿。仇深暗暗想道。
宋元仁脸色严肃，以极其正式的口吻说道：“洛家女娃，你要记住了，修道是为了什么，当以人族为重，千万不要失了本心。”
“不管你未来的道途有多远，你的理想是什么，但是一定要记住，你是人族！当以人族的未来为念！记住了！昌我人族！万死不悔！”
洛叶茫然地点点头。
宋元仁厉声道：“跟我念！昌我人族！万死不悔！”
洛叶嘴巴张了张，她虽然理解这句话，但是是不明白。上个月自己才上山砍柴，捉野兔，饮山泉，怎么就昌我人族万死不悔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突然，她听见一声，昌我人族！万死不悔！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几个人的圈子，被围成水泄不通，大家都望着凤常在，眼中都是敬仰的目光。
那声音，是从人群中传来的。
喊声稀稀拉拉地，此起彼伏，一会儿，声音汇聚了起来，形成了好大的声势。
一声声整齐的呼喊洋溢在周围。
凤常在环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我们！就是人族血肉的长城！蹬蹬两步，迈上街边停的一架空推车，用尽全力呼喊道：昌我人族！万死不悔！
顿时，引爆了整个人群，震耳欲聋声浪带着掀翻一切的气势，在城中回荡。
纪源看着这一切，心潮澎湃，是啊，两百年，时时刻刻，这里的人族都在准备着！他们随时警惕，他们悍不畏死，他们万众一心！
纪源大声地朝凤常在喊道：“恭喜凤城主！你的胜算至少有六成了！”
凤常在双手一压，全场寂静。
他说道：“儿郎们！婆媳都安顿好了吗？”
底下应和声一片。
“哈哈，我知道，大家有怨言，爷爷那时候就说有妖族，爸爸又说有妖族，现在还说有妖族！但是妖族在哪里？”
“现在，又有消息来了，说是妖潮将至！我只说！握紧你们手中的枪！时刻准备着！”
“那一天不来，我们就一直守望！直到妖族来犯之日！”
“在我们身后，是沃野千里，是我们的同胞血亲！是千千万万个家庭！我们！就是人族的血肉长城！”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冲云霄。
洛叶感受着这一切，她默默的看着，但是那句话，她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随着众人回到城主府，洛叶第一时间就被凤常在叫去了。
凤常在让洛叶坐下，关了门，很小心地放了一个禁听术和蛛网术。
他严肃地看向洛叶，问道：“今天有个问题想问你，是不是你和蛇妖交换了什么东西？”
洛叶眼睛转了两圈，知道瞒不过，“是，交换了个像玉一样的牌子。”
“上面是不是有字，像这样？”
他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极为古旧的字体，上面写的是无量二字。
洛叶心里响起了警钟。
她回想起纪源给她说过的话，“如果有人追起这块牌子，你一定要极力隐瞒。”
洛叶摇摇头。
凤常在哑然笑了。又问：“那东西是不是在你身上？”
洛叶又摇摇头，贴肉的玉色薄片被汗水打的濡湿。
凤常在又笑着给洛叶倒了一杯茶，说道：“看来你的东西，不是我以为的东西。”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有这么一句话，无量山中无量门，谪仙境中谪仙人。修炼界呢，有一个隐世宗门，这宗门的名字就叫无量门。”
“无量门不问世事，但都是大能之士，传说他们收徒，只收十二人，不看天赋，不看资质，看机缘，看气运。”
“信物，就是传说中的十二度人盘。他们一甲子收一次徒，距离他们上次收徒，已经过了三十六年啦。”
洛叶听着，这不就是我身上的牌牌吗？！
“这……还要二十四年才重新收徒呀！有没有快点的办法呀？”洛叶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脸蛋刷地变得通红。
但是凤常在仿佛没察觉到一般，思索后说道：“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但是确实是有一个人是提前被收入门墙的，具体是怎样的，谁也不清楚。”
“讲个故事，你没有权当听个故事，但是身上有什么金银细软，贵重的东西，可一定要藏好咯，如果藏不好，就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凤常在笑着喝了一口茶，摸了摸洛叶的脑袋，离开了，留下洛叶坐在那里，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