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胜算
宋元仁？宋元义是他的兄弟！？
纪源预估了一下廊柱上的蛇鳞位置。
他依靠唯一的机会，给自己留下了一丝后手。
至于洛叶他们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什么时候行动呢？至少现在不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与自己身上。”
纪源死死地盯着宋元仁，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宋元仁缓步绕圈，边走边说：“自古人妖势不两立，见到妖蛇斩了也就斩了。
但是元义他竟然朝乡野村民出手，他已有取死之道。”
“他与蛇妖相斗，技不如人，身死道消，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作为他的兄长，我实有报仇之举。”
“但是这个对象……”
说着宋元仁目光灼灼，看向小蛇。
纪源神色未变。
“蛇妖纪源，与虎相争，不伤人类，是其一，通传消息，是其二，舍身护人，是其三。不恃强凌弱，公平交易，尤其难得，妖且如此，人何以堪？！当然，这是建立在妖潮为真的前提下。”
“我可以斩了纪源，是为私情，但是我现在身兼铸铁城通法判，却必须秉公而行。”
“下臣建议，将蛇妖纪源留城十日，若有妖潮，则功过相抵，若无妖潮，以屠戮人族修士，造谣祸众，当即斩首示众。”
宋元仁朝凤常在鞠躬道：“城主，若真有妖潮，若妖潮之后，臣侥幸活得性命，臣请辞！”
宋元仁这话说的明白，如果纪源说的是真的，他就功过相抵，如果纪源说的是假的，就杀了。
妖潮当前，人族为重，大事完了，他死了，万事皆休，活了，自己就以白身向纪源复仇。
宋元仁从一开始，就不把纪源设为妖兽，而是与自己，与他人一样活生生的人一样来评判对错。
以行事心迹来评判，而不是人兽，血缘，形态这些来做为标准。
而且公私分明，为公，人族利益，中正执法为先，为私，兄弟血仇不能不报。
纪源瞬间对他另眼相看。
“我无所谓。”凤常在双手一摊。
“其实，那条消息我早已收到了。”
“但是二百四年间，类似的消息收到不少，但是妖族从未有过动作。”
“无所谓，因为二百四十年来，铸铁城从未有过一天懈怠。”
凤常在突然笑了起来，“大家都饿了吧，来！先吃饭！尝尝我们铸铁城的食材！”
这顿饭是纪源穿越之后最好吃的一顿饭。
凤初啼也是吃的打呼好吃，原本洛叶父女二人，心中烦闷，但是看纪源都吃的那么香，也就敞开肚皮，
一阵胡吃海塞。
凤常在笑呵呵的看着众人打着饱嗝，一边擦嘴一边说道：“洛大福，你肯定好奇怎么那个侯……什么来着，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吧？”
洛大福连连点头。
“其实说巧也巧，宋元义出事之后，他恩师从皇城就赶去了万宁城，又去了你们那个侯家村，他发现元义已死，迁怒整个村子，本想一杀了之，但是我这里需要囚犯民夫，于是就送我这里来了，幸好他没杀，兜兜转转，又是他不杀之行，逮出了真凶。”
见众人已经放下筷子，他也利落地交代道：“大家都走吧！一起去看看前线工地如何。”
登上一道陡山，纪源终于知道为什么说妖族想要攻打朱国，必先攻打铸铁城了。
铸铁城的位置相当于镶在邙山之中的一根钉子，其他范围全是拉平，这铸铁城就相当于一个突出部。如果想要绕开势必会给人类以足够的反应时间。
而铸铁城很聪明的依山而建，原本是山下平原的守势，变成了妖兽必须进行的攻山之举。
敦厚的城墙、足量的金水、成捆的长矛，不愧是要塞城市之名。
凤常在登上城墙，面对连绵不绝的邙山，说道：“纪源，你说你在邙山修炼，肯定对邙山很熟悉，你看我城高池深，粮草备足，面对邙山妖潮，可有胜算？”
纪源摇摇头，没有说话。
凤常在又指着云雾中隐约可见的数座箭楼，说道：“我这箭楼，高耸入云，箭矢锋锐，劲弓千张，可有胜算？”
纪源继续摇头。
凤常在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兵强马壮，甲胄齐全，刃矢无穷，可有胜算？”
纪源摇头。
所有人脸色一变再变，尤其是洛叶不知道为何纪源要这般作死。
“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纪源缓缓说道：“若将士悍不畏死，心中有信念，令行禁止，视死如归，直面死地毫无畏惧。”
“再加上你说的那些，有四成胜算。”
凤常在若有所思，凤若啼问道：“再加上我！那些妖兽真的有那么厉害？你本身就是妖兽，怕不是涨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吧！”
纪源不理她，继续说道：“若凤城主勇猛精进，与将士同甘共苦，指挥睿智，那么就有五成胜算。”
凤常在哈哈大笑。
“五成！五成也比没有的好！”
“若我本源之气恢复，则有六成。”
“你？”一直默不开腔的仇深说道，“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让你恢复本源之气？开什么玩笑。”
凤常在摸着胡须，久久不言。
“我觉得可以。”突然，宋元仁说道。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纪源，他原本只高看宋元仁，但是没想到他如此理性。
“我又找侯家村的人对质了一番，还和刘师叔对证过了，按照他说的蛇妖与元义的战斗痕迹来看，与这蛇妖说的大差不差。”宋元仁说道：“这蛇妖可信，他没有说谎。”
“只不过，”宋元仁转向纪源，“如若你本源之气恢复，你得贡献把你的本命毒液贡献出来。”
“不止毒液，我还可以给你们更好的。有了我的帮助，你的将士战力，至少增加两成。”
纪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