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救美篇24

    “什么人？”牛妖瞪起铜铃大眼，举起紫金锤，哐啷击锤。

    一出手就是一个劈山雷，劈山雷攻击面极其广，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我撑着璇玑伞勉强挡住核心的攻击。然而如此近距离的攻击璇玑伞承受不住，伞面本来就破了，如今连伞柄都断了，我被劈显出身形。

    牛妖对雷击的掌控已经能做到收放自如，如此震天撼地的强大攻击之下，山洞只是晃了晃，没有塌陷倾覆，所有的力量都攻击在我身上，我被劈的头晕眼花、目眩耳聋，眼前仿佛有十几个牛妖在晃。

    “牛大哥，是我，摇光。别劈了，省着点法力。”我这人有个好处，打不过绝不硬撑，该示弱就示弱，该装孙子就装孙子，面子这种东西在妖界是最不值祝余草的。

    “是你？小妖当真不怕死，还敢来找死？”牛妖举起紫金锤。

    “别别别，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我举着破烂的璇玑伞挡着头，缩着身子，想了半天，勉强想出个理由来。“我是织女姑娘请来给您看病的。看病的……”

    牛妖扭头看向锦城，满眼疑惑，“看什么病？你一个小妖能给本君——我看什么病？不自量力，滚！”

    锦城配合地点头，我说：“您可别小瞧我，在妖界我也是赫赫有名的，不信您去妖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虖勺山妖界第一神医南辛的入室弟子，专治各种天花、淋病、梅毒……治不好不收费。”

    “你说什么？”牛妖到底是在人间呆过的，闻言黄黑色的脸膛腾地红的跟锅炉底似的，暴怒起来。猝不及防一个劈山雷咔嚓劈过来，我眼疾手快连忙把破损的璇玑伞揉吧揉吧顶在头上。就这样，仍是被劈的往后退了三步，撞在后面的石壁上，口中一阵腥咸，扑地吐出一口血来。

    牛妖不知为何火冒三丈，咄咄逼人，他一步步逼近我，一个雷接一个雷劈在我身上，叱风雷、吒云雷劈得我无法只得拿出还没修好的玲珑伞抵挡一阵子。璇玑伞已经完全散架了，伞柄、伞骨全都被劈断，伞面已经被劈没，惨不忍睹。而玲珑伞自从上次帮我挡了雷劫之后，我一直忙于息临的事，没有空找齐材料重新修炼它，如今还是破破烂烂的，只比璇玑伞好一点点。

    好在牛妖只能使出两个劈山雷，后面的雷虽说威力不小，但都要比劈山雷的等级和攻击力低得多，玲珑伞勉强能抵挡一二。

    “你才天花、淋病、梅毒？你们全家都得天花、淋病、梅毒、前列炎、猪瘟！”牛妖咬牙切齿，把这几个字在嘴里嚼来嚼去。仿佛跟我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眼里冒火，手里击雷，恨不能把我大卸八块、碎尸万端方能解恨。

    小广告欺我！在县城跟书生学艺的时候，茅房墙壁上贴的不都是这样的么？赵书生看了分明去循着地址找去了，还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买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牛妖恼羞成怒不可遏抑？

    我再也不信人类的话了。

    我边抵挡雷击边仔细想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想不出来也得先承认错误，端正态度。“我错了！我错了！不是天花、淋病、梅毒……，那都是人才得的。我说的是离魂症。对，离魂症！您是不是身魂不合，有的时候身体不受魂魄的控制？体内排异他体魂魄？”

    牛妖停止攻击。看来我说对了。

    我继续说：“还有，您最近有没有吞食异体内丹？消化不良？总是灼热难当，身体和魂魄如被火烤炭炙？腹痛难忍？这些我都能治。”

    牛妖冷哼，“这些就算是广药天尊也难以治愈，何况你一小妖？”

    “广药天尊不会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他老人家精通三界各种药物、药理、炼丹之术这点小妖望尘莫及，就算骑着金龙追也追不上。可是小妖别的不精，独精离魂之症。您法力高强，拿捏我还不是轻而易举？就算治不好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不如让小妖试试？”

    锦城附和道：“牛哥，不如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治好了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我看着心疼。这小妖法力低微，又被你封住，量她也没法对你不利。再说，若是没用，你一掌拍死她跟拍死一只蚂蚁一样。”她不叫雷神伯伯了，那是小辈对长辈的称呼，改叫牛哥这个男女间的称呼，甜蜜蜜的，透着亲近和讨好。

    锦城眉头深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能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何况牛妖这种未经过情爱洗礼的？

    牛妖大为感动，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我趁牛妖不注意的时候对锦城竖起了大拇指，这种话我会说，可打死我也做不来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

    看来我虽是个雌妖，却还不够女人。

    我松了口气，收起残破不堪的玲珑伞，让牛妖盘膝打坐。牛妖还是不放心我，斜起眼皮瞅了我一眼，警告意味十足，仿佛在说：小妖给我小心点，不然爷爷的紫金锤非得把你劈个外焦里嫩不可。

    我苦哈哈点头，拿出一支随风送给我的迷魂香就着洞里火炬的火点了，给锦城使了个眼色让她学我掩住口鼻，然后凑近牛妖鼻端，让他闻了。人界总是言过其实，皇帝明明是太后生的，非要称天子；会写几首诗，就是诗仙了；迷魂香只能迷晕，不能迷魂。妖界的迷魂香可是货真价实的迷魂用的，不管再厉害的妖，只要闻上一口三魂七魄立马定住，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乖乖留在身体中。

    见牛妖瞳孔扩散，神志模糊，我欲收起迷魂香，锦城一手拉住我的手，一手摆摆手。“这牛妖虽然不承认他就是雷神，可除了雷神我想不出还有谁能使得了紫金锤。他法力惊人，来历成谜，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烧一会儿吧。”

    也是。我又给牛妖闻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让锦城护法，神识出窍，离体，进入牛妖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