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嘴瘾
所有围在旁边的人，都挺震惊的。
谢远有时是嘴毒了点，但他话其实不怎么多。
林芝芝嘴唇微张，也傻傻地没回过神。
章凡品出了谢远话下的意思，却不生气，“你们在一起了？没有。我看也不像。”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首先，你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我就有合理追求她的权利，其次，就算你们在一起，我也可以撬墙角，这个行为是有些不道德，但并不违法。”
韩生抱着球：“哇哦，果然美人都有当祸水的潜力。”
谢远听他的话，脸越来越黑。
林芝芝感觉他在生气的边缘，就快要爆发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章凡说道，“别了别了，就是吃顿饭的事情，他确实是我的饭友，之前没在一起吃是因为他…他沉迷学习。”
章凡摊手：“你在他眼里都不是最重要的，要我说你还是选择我。况且饭友又不是男友，对吧？”
谢远眼神凉凉：“很羡慕你的自信和勇气。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撬得动，我和她青梅竹…”
“你和她素不相和，我都知道。”章凡越说越离谱，“你们的传言我也听过，她是肯定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这种男生我见得多了，不懂得体贴，又矫情，女孩子跟你们相处是很累的…”
谢远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林芝芝越听越想笑，“停停停，先去吃饭吧，等会食堂什么菜也没有了。”
章凡：“就是的，学弟。你叫谢远对吧？不要总是无理取闹，要懂得体贴，知不知道？”
谢远忍无可忍，冷淡地笑了声：“体贴是吧？我先来体贴一下学长，你看看合不合格。今天高三午休全年级一起适应考试，所以大家应该都在做卷子。学长怎么偷跑出来了？”
“校风校纪是我们学校始终严抓严打的一项任务，我认为有必要知会一声李主任，你说有没有道理？是不是很体贴？”
章凡的脸都绿了，谢远这招正中他命脉：“小人，除了告状还会什么。”
他扭头看着林芝芝：“学妹，改日再会，像他这种人阴险狡诈小肚鸡肠，你千万要远离啊。”
林芝芝忍不住笑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谢远被气成这样：“学长再见。”
谢远：“你还和他说再见？”
半晌他觉得自己情绪有点外露，伸手按了按额角，轻嗤：“离谱。”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能说这么多话。”林芝芝笑眯眯地说，“吃饭去吧？”
谢远闭了闭眼：“不吃，气都气饱了。”
安妮：“所以，他明显就是吃醋了，林，你赶紧上呀。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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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芝咬了口鸡腿：“确定吗？不过我应该怎么上？你有没有什么指导？”
安妮仔细想了想：“直接说就好了吧。我们一般暗示暗示，双方就懂了，然后就可以在一起什么的。”
林芝芝思索了一下：“也行。其他花里胡哨的玩法，我也不怎么会。”
“芝芝，你怎么也才吃饭？”王筱霜端着盘子，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
她的餐盘里清一色都是素菜，这是为了保持身材。
林芝芝一直都挺佩服王筱霜的自律。
几个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倒是没什么话好讲了，王筱霜英语不大好，林芝芝和安妮说话总会冷落了她。
不管怎么处理都不太合适。
王筱霜用筷子拨弄着西兰花：“芝芝，今天社团学姐让我转告你，晚上记得去打扫一下仓库。”
音乐社团是有自己专属的仓库，里面摆放着很多道具。
一般都是在节假日前统一打扫的，林芝芝不疑有他，只觉得有些稀奇：“怎么会今晚打扫？是哪个学姐通知的啊？”
“那个个子很高，气质很飒的学姐。我…我忘了叫什么了。”王筱霜低头咬了口菜：“我不像你，音乐天赋很好，我学起吉他来速度也总是很慢，所以和他们不算熟悉，也记不得他们的名字。”
林芝芝不知道怎么接话，她不太会安慰人：“没事，多练习一下就好了。我也只会弹古筝。”
“嗯。”王筱霜低着头，面容隐藏在黑发中，看不真切。
“所以，你今晚一个人走吧，我有点事得在学校多留一会。”林芝芝咬着笔头，写下最后一道题。
选b。
“选错了。”谢远扫了一眼，“你要去找章凡？”
“？”林芝芝把自动铅笔放在桌面上，“你说什么？”
“你觉得他比我好？”谢远似乎觉得很是屈辱，拧着眉几乎不堪地问道，“哪里好？会体贴人？我不体贴吗？”
林芝芝失笑：“什么跟什么啊，我等会去打扫社团的仓库。”
谢远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默默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今天打扫？”
林芝芝抿了抿唇：“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谢远也起身，“毕竟…我也是社团的一份子，是吧？”
林芝芝点点头：“对对对，真的十分需要你的帮助。”
仓库东西很多，有演出的服装，也有各式各样举办活动的道具。
林芝芝看到一件水色碎砖的礼服长裙，在自己身上比划比划：“这件好看，挺适合我。”
谢远默默移开目光。
是挺适合。
林芝芝又看到一件粉色纱裙，煞有介事地点评：“这件也好看。”
谢远不动声色，冷冰冰地扫了眼。
穿什么都好看。
林芝芝稍微品鉴了几件衣服，便开始整理起仓库胡乱摆放的道具。
这些才是正事。
砰得一声。
打乱了两人的思绪。
蹲在地上的林芝芝抬头，“谢远，你关的门？”
谢远：“不是。”
林芝芝站起来，“那奇怪了，今天风也不大啊，总不能门成精了。”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扶着门把手扭。
扭不动。
林芝芝：“这门坏了？”
学校晚上是有老师巡逻的，但这栋楼和这间仓库地理位置都很偏僻，最近又正逢留学生交换，一时半会很难被发现。
“你带手机了吗？联系一下老师。”林芝芝摸了摸口袋，她习惯性地把手机放在书包。
谢远一顿：“我也没带。”
他走近，拽着门把手用力一晃，“从外面上的锁。”
这个门锁是双向的，但从外向里上锁需要额外的钥匙，所以是有人故意上的锁。
原本只有她会来仓库，谢远只是个意外，所以外面的人想锁的是她。
林芝芝叹了口气，属实没想明白：“把我锁在里面有什么好处？”
告诉她来打扫仓库的人是王筱霜，王筱霜说是学姐指挥的。
不是王筱霜，就是学姐。
这会她也懒得想到底是谁干的了。
林芝芝从一旁扯了两个垫子：“你一个我一个，坐下来等吧，说不定今晚都回不去了。”
谢远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腕，顿了顿，坐了下来。
她这才想起谢远是有洁癖的。
林芝芝的话一语成谶。
天色渐晚，仓库能见度越来越低，也没人注意到她。
林芝芝开了灯，这灯也是年久失修，电压不稳，晃荡得眼睛疼。
还不如关上。
林芝芝索性也不挣扎了，坐在了谢远旁边，“害怕吗？”
谢远侧头看着她，“怕什么？怕黑？”
林芝芝一本正经：“明早他们发现我们时，误以为我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后我们双双退学。也挺好。”
谢远：“……”
“你说得有道理，那按这个发展，我们是不是有点亏？”
林芝芝鼓了鼓脸颊，“哪里亏？”
谢远手指动了动：“什么都没干。”
他眉眼清冷，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很难分辨到底是玩笑，是嘲讽，还是内心所想。
林芝芝看着木门上方，玻璃窗透进来的微光。
有点烦躁。
她忽然就不想等下去了，与其等待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时机，干脆就现在问个清楚吧。
“那来吧。不就是退学，正好我也不想念书了。”林芝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学着谢远的模样也淡淡地笑了笑。
她按着谢远的脖颈，向自己的方向压，粉唇凑在他耳畔，“想要什么，说清楚啊？”
两个人挨得很近，昏暗的环境最容易激发暧昧的氛围，他们能彼此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意。
这是过去的时间中，互相都不曾注意的细微之处。
过去青梅竹马的模式被彻底打碎，一丝禁忌感蔓延开来。
太亲密了。
林芝芝已经破罐子破摔，“怎么不说话了？”
谢远喉结微动，瞳孔一缩。
刹那间他手背上青筋浮现。
“切，胆小鬼。“没看到他别的表情，也没得到什么反馈，林芝芝觉得无趣，索性松了手，“就会过嘴瘾。我也会啊。”
“想干什么？想干|你。行了吧。”
谢远额角狠狠跳了几下，他冷笑一声，评价道，“能耐了。”
似乎有很危险的气息逼近，林芝芝敏锐地察觉有几分不妙，还在死鸭子嘴硬，“我我我说错了吗？”
谢远单手按住她两支手腕，压过她头顶，林芝芝被迫固定在墙上。
他冷淡地问：“刚刚说什么了？现在，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