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小花魁
小花魁生生接下这一鞭,白皙修长的手立马被火龙缠绕。
“姐姐没事吧?”他年纪尚小,宽大露出胸膛的轻薄衣服挡在身上难掩稚气。
我知道男性有低劣者,爱在幼小的异性或同性身上发泄兽谷欠。性别对调,我却站上了这个可以名正言顺当禽兽的位置。他用另一只手压在发颤受伤的手上遮住,生怕我因为险些被打而动怒。
他目露畏惧,朝上位者祈求,“姐姐收了怒气吧,他一贯是最听姐姐话的……”
我抬头望向姗姗来迟的女子,披头散发难掩神采。手上的鞭子似乎沾了酒水,带着一股又香又辣的气味。
她不理小花魁,高抬下巴对我点一点,“妹妹受惊了,是姐姐冒失。妹妹今日的酒水全算在姐姐身上。”
不等我回话,她抽一抽鞭子把楼梯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男人打得脊梁膨胀起来。
“怎么跟你说的?”鞭子不损人命,长满了钩子。把女人的姿态和男人的顺伏稳稳托举。
“跑的时候不准躲躲的时候不准跑。”
我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花魁不敢招惹,引着我从一侧缓缓上楼。离去之时,跪伏的男人被迫高抬下巴。双手像抽枝的藤,攀上下巴的鞭子,攀上女子的手
包间里富丽堂皇,纱幔颜色靓丽跳脱。比云杉的医馆活泼富贵好几倍。小花魁站在门口拍拍手,命人上酒水菜肴。
我怕他下一步就要叫男人上来,抢先一步问他手伤怎么样。他睫毛颤了颤,露出一条肿胀渗血的伤,“有点疼,不碍事的。”
按照套路,如果我吃他这一套就要扮演怜香惜玉的闝客。对他大加爱抚,以圆满他这一桩生意。
“去上药吧,别叫别人上来。我等着你。”我对他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他即刻会意。到嘴的鸭子没有往外飞的道理。“姐姐等我片刻,小六很快回来伺候。”
小六欢欢喜喜把门半掩。没有了旁人,酒菜流水似地上桌。口水也流水似的冲破唾液腺冲刷我的牙齿。
在破云衷堂口被吓得瘫软的肠子又跳起舞。可又不敢吃,一旦放开了让别人知道我是个饿鬼,跟当众亮出底牌没区别。
在屋里拿着匹夫剑转圈圈,左看三圈右看三圈。确定了没有什么暗室暗门,终于从糕点盘里,挑出一块最大的。
闻了闻只有扑鼻的香气,克制自己咬下一口而不是全吞。口水发了疯一样把这一口瓜分掉,几乎不用咀嚼。我忍了很久才迫不及待吃下第二口。强迫自己把嚼一下变成嚼一百下。
只有陪我饿过肚子的万里才能懂我。把有限的食物,放大一百倍来进食。
小六慌慌忙忙而来,见我等着他倏而笑了。
“把门关上。”我扫过他粗略包扎过的手,假装饮酒别过眼去。
脂粉香放在一个男孩子身上也是合适的。
但不该是在这种环境。
“姐姐喝不惯这酒?”小六把杯子倒满。
其实我并没喝,只是把唇抿湿假装喝过。吃那一口糕点实在是饿昏了头。
“给你压压惊。”我举杯怼到他唇上。小六看我一眼,就着手喝下去。其中有挂在唇角的酒水,顺着胸膛滴落下去。
把眼睛从他那里收回来,自斟了一杯。
为了防止单刀直入太尴尬,还是聊几句引导引导。
“你几岁了?”
“十六。”
“啊?”震惊全写在我脸上。小六不知道自己是说小了还是说老了,开始畏畏缩缩向我献殷勤。
我就坡下驴,拿起说教闝客的文本开始感叹命运无常。企图深入融入这个角色。
等小六卸下防备,我拿出一粒药丸色迷迷地递到他眼前。
琥珀色的瞳孔在白日的灯烛映照之中颤巍巍收缩,“这这是什么?”
“一点助兴的小东西”
我挖掘出残忍,全堆放在这个十六岁的无辜孩子身上。
小六拉住我的手笑一笑,“咱们有好些助兴的小东西,都在”
“就吃这个。”我一把扯下来,不给他反抗的余地。见他害怕地咽口水,知道即便是身不由己陷入这个境地,他也想把生死的权力揽在自己手里。
我自己吃了半颗,剩下的给他,“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