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往×他的路上迈出第二十二步
隔天一早，刚过七点闹钟就响了，睡的迷迷糊糊听到闹钟响，叶落哼哼唧唧地坐起身，伸手关掉闹钟。
正想着这鬼手机怎么自己响了，林知秋匆匆忙忙推开房门，走的太急拖鞋都没有穿。
挑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把没拉紧的窗帘拉上，早晨的阳光刺的眼睛发疼。
雨停了，今天元旦节，是个好天气。
“林知秋，这是你的手机啊？”叶落翻了一个身，脸对着他，头发睡的乱七八糟，整张脸都露出来了，特别可爱。
“是，昨天晚上进来了好几次，怕你烧死在我家，拿手机打着光，还怕踩到什么把你弄醒了。”林知秋拉开衣柜，拿了件米白色毛衣跟白衬衣，挂左手小臂上，又挑了条绀色领带。
昨天晚上他总共进来七次，倒没发生什么特别让人惊奇的事儿，睡的安安静静，毕竟发烧又不是撒酒疯。
睡了一觉脑袋还是昏沉的，叶落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缓缓说:“这么早去哪里，你不怕我一个人在这里偷拿你家东西啊。”
“你这智商只有别人偷你的份儿吧，你要不舒服再睡会，你醒了我就回来了，我们过节。”
过节，烧糊涂了，这才想起来跨年了就到新年，新的一年了。
叶落平躺下来，轻声应了一个好。
元旦的节日氛围拉满，街上的红灯笼，行人穿的红色衣服，小孩子在街上疯跑，到处都是笑颜，还有互相道的声声新年快乐。
监狱门口，林知秋靠在车门上，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夹着一支烟，橙色的火光在白天没那么扎眼。
白色的烟缠绕在空气里，甚至卷走了草木的香气。
抽到剩下烟蒂，大铁门在“吱呀”声里缓缓打开，先出来的是两名警察，而后林汉硚才走出来，他步子很慢。
看到林知秋站在门口，眼睛瞬间被泪水模糊住，林汉硚穿着进去那天穿的衣服，灰色长羽绒服，黑色棉裤，戴着一顶大爷戴的棉帽，看起来特沧桑。
“知…知秋，那是我儿子，我儿子林知秋。”林汉硚颤抖地手指着林知秋，“长大了啊，那会还在读大学，一晃该工作了。”，这句说的很骄傲。
林知秋冷着脸走上前，觉得他话有点多，先给警察道了谢，聊了几句关于改过自新的话题，然后转身对着前面的空气说:“走快点，上车。”
林汉硚心里觉得有点高兴，他都没想过亲儿子今天会站在监狱门口，还亲自开车来的，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怕弄脏了车，在门口把似有似无的灰抖干净才坐进后座。
“那个…知秋，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挺自在的。”林知秋捏着方向盘，视线不时往后视镜上看，林汉硚的脸越看越陌生，和记忆里的对不上了。
进监狱那天他没来，他恨透了林汉硚，在心里反反复复骂了无数次，五年里面没有去探过一次监，特想忘记这个人，意料之外的是自己今天居然来接他了，还特意穿了身漂亮衣服，开的自己的车。
他都觉得这是不是在发神经。
“那个，你送爸到旅馆就好了，随便哪里，便宜点就好了，这几年每天都想我儿子，是不是当大老板了，交了漂亮女朋友，是不是开了豪车，买了大房子，大别墅，生了可爱的小宝宝。”林汉硚说着说着哭的更厉害了，拿手背抹了抹。
林知秋摇摇头，没有当大老板，没有交女朋友，也没有生小宝宝。
就没有做声，自顾自开车回家，到了之后只说了两个字:下车。
叶落在他走之后没有睡着，缩在被子里看《你是我遗落人间的天使》的漫画，别问，问就是昨天有跨年特典加爆更三话加周边通贩，没守到凌晨。
看了漫画跟特典，付了定金，又把广播剧点开听，正好听到第一次接吻，越听越上头。
正激动时外面突然有门打开的声音跟林知秋那句:进来，洗澡，换衣服，以为是人带女生回家了，赶紧摁暂停锁掉手机放床头柜上，闭眼睛装睡。
想一想跟女生说话不至于用这么冷淡的语气，把被子拉开一点往外面看。
“醒了就起来，再睡一上午就没了。”林知秋走进房间，拉开被子，把手里面的玻璃杯递给他，再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药递过去，说:“等我把稿子交了下午去江滩好不好？”，最后抽了根体温计夹他腋下。
叶落点点头，他本来想多问一句卫生间里是谁，见林知秋没有要说的意思，又或者是听错了根本就没第二个人，把药放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咽下。
“这几天画的全是新年贺图，之前画的那游戏卡剧情，还被批判世界观，整个推翻重来，把女主为双胞胎的俗剧情删除，更名为《独属冬悸》，男主那边新加了几个高中同学延长主剧情跟支线任务，三个人个性都不一样，一样的是都喜欢女主，女生是不是都偏爱这种剧情？”林知秋轻轻笑了一声，坐在床边又叹了一口气。
叶落没仔细听他讲话，就听了最后那句女生是不是都偏爱这种剧情，反问了一句:什么剧情？
林知秋有点气，正准备说话，两个人一起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汉硚单穿件花色毛衣跟水泥色毛裤，短发上挂着水珠，身上洗干净了才觉得整个人看的过去，赤脚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叫了两声知秋。
那声音很粗，又沙又低，不好听。
“在房间。”林知秋应了一声，他没想把人往房间引，谁叫体温计快到五分钟该拿出来。
林汉硚慢悠悠走到房间门口，正好看到亲儿子从一坐在被子里的小男孩的腋下抽体温计出来，愣在原地。
叶落一惊，紧张的跟雕塑似的看着林汉硚动都不动一下。
“我操！！！！！”等反应过来房子里确实多了一个人，叶落半跪起来，把被子蒙林知秋脑袋上摁床上使劲锤了几下。
林知秋伸手想抓他的手，每次都跟泥鳅一样滑掉。
“唔…落落，动口不动手，动口不动手！en～疼疼疼疼疼，落落，呼吸…呼吸不过来了，要死了…”林知秋热的要命，鞋子都没脱被拉上床用被子蒙住。
一挣一动，浅灰色拖鞋先是一只掉地板上，而后另一只掉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