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他的路上迈出第二十一步
“我爸是打人蹲的监狱，那天…”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也是这样的十二月月底，林汉硚下了班，挺好笑的，跟一摆摊卖饺子的大妈发生了争执。
别问是为什么，问就是菜单上标价一份十五块，她非收二十五，那天是老板拖欠工资的第十五天。
那时候家里条件一般，又没有妈妈，就那种起早点没过早的，到中午两餐并一起吃的程度。
突然空口涨价十块，气的抄起煮饺子的漏勺打人，端起汤锅朝那大妈泼，当时在外面烧的煤炭，还用火钳夹着煤炭去烫人，附近的人叫的叫，躲的躲，生怕伤及无辜。
后来警察来了，按受伤程度判了刑。
“挺好笑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对不起啊。”林知秋停好车，回头冲叶落笑了笑。
叶落头一次听他讲这么多话，甚至还有点受宠若惊，摆着手连忙说没事。
“你家呢？唐兰的事？”
“我家啊？叶宏伟出院了，精神好的很，没瘫痪，唐兰估计是怕晚上鬼敲门，一边哭一边承认错误，叶宏伟没原谅她，拿了离婚证，她跟齐瞰一起准备把小孩生下来，过富太太的日子，现在他们在争谁拿我的抚养权，哎，你说这事儿要是没那小孩，是不是能藏一辈子？”叶落轻描淡写地说，像在说小说情节似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明明可以闭口不谈的，拉开车门下车，跑到林知秋边上，搭上他肩膀，故意凑到他耳边说:刚刚谢谢你啊，就手机的事儿。
“这不是帮助老弱病残，人人有责。”林知秋笑了笑，此时此刻他觉得应该看叶落一眼。
脑袋还这么想，身子就先做了。。。
“滚。”叶落放下手，赌气一样往前快走，这人真tm不会说话！
叶宏伟跟唐兰坐在沙发两端，刚刚吵了几句嘴，两个人脸色都不好，茶几上摆着离婚证跟几张协议书。
“叶落你生的你养，反正明年六一就成年了，等到了十八岁你让他自己过。”这种话变着花样都是叶宏伟一个人在说。
“先说财产吧，即使你净身出户，我也拿不到什么东西，我拿什么养？”唐兰不依不饶，这种话说来说去都烦了。
“齐瞰不有钱吗？唐兰这些年我真的委屈你了，你早说你有这样一富二代，我不早把你放了，带着叶落去住别墅。”叶宏伟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我至于每天看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就知道买那些破烂回来。”
“那我就该一点？叶落是凭空来我肚子里的？这十几年我是抱怨过一句过的不好还是抱怨过你就是个保安？还是我哪一天没想着你们？没想这个家？”
“那ta是凭空来你肚子里的？你只是嘴巴没说，你要是没想法你怀别人的小孩？反正叶落你养也得养，不养我也不养，大不了送别人。”
气氛挺压抑的，这种藕断丝还连着的感觉真不爽，唐兰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好，叶落我来养，我来养就是了。”
“我去nm的，给你养到时候把你这套全学着了。”叶宏伟捏起黑色签字笔，在署名那栏签了自己的名字。
唐兰张张嘴准备说什么，门铃被摁响，齐瞰西装革履站在门外，手里还拿了一束玫瑰。
看到唐兰脸上是难掩的高兴，熬了这么久终于正大光明的如愿以偿了。
叶宏伟披了件羽绒服，指缝里夹着一支烟撞开他出门。
“你去做什么？”唐兰跟在后面问。
“去把那不要脸的东西找回来，告诉他他没唐兰这个妈了。”叶宏伟的声音很大。
要是电梯来的快点，他就潇洒地走进去直接下一楼了。
齐瞰搂着唐兰的腰，站门口一副男女主人送客的模样。
晚上下寒了，冷空气贴着皮肤晃着，一点一点，像渗透进去一样。
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下起雨，说下就下，一点防备没有，这个气温再加上下雨，晚上睡沙发不感冒才是见鬼。
林知秋在心里感叹自己nb，拉上窗帘，他觉得这样暖和一点。
暖色系的灯光洒在家具上，像被藏进来的阳光。
叶落站在厨房切番茄，番茄的汁沾了一手，白色卫衣的袖口自然而然带了点番茄红。
“我这让你切番茄还要多洗件衣服，走走走，客厅玩去。”林知秋把他挤到后面，捏住他手里的刀柄。
“我来切，你袖子这么长更不方便。”叶落抓着刀柄不放，继续说:“我衣服又不要你洗，瞎紧张什么。”
“那你帮我挽袖子不就好了。”
叶落手伸过来的一瞬间他马上后悔了，完全忽略了人手上的番茄汁，然后…然后，袖口沾上了几星颜色，就挺刺眼的。。。
烦了一会说:“你来切你来切，想切多少切多少。”，完了之后松开手，拉开冰箱把一整盒剩下的六个番茄全部拿出来，再走到房间换了件衬衣，脏的扔洗衣机里面。
又折回厨房把叶落身上那件白色卫衣扯下来，一起洗了，单两件衣服扔了两颗洗衣凝珠进去。
叶落就光着半身站在厨房里面，肩胛骨那块尤其好看，他的背很薄，扛不住东西似的，看起来特弱不禁风。
低着头把那八个番茄切的漂漂亮亮，一码齐摆在砧板上成一个方阵。
刚切完对着砧板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知秋，再怎么弄啊？”回头冲着客厅喊，又打了喷嚏还吸了一下鼻子。
“再…”林知秋放下手绘板晃到厨房，先是看到人光着身子，而后视线顺着滑到砧板上，气的脑袋冲血，“再…你tm脑子进水了？八个番茄全切，我们生吃好不好啊？衣服也不穿，感冒了我哪有闲时间管你。”
叶落看着他，眨了眨漂亮眼睛，真的捏起一小块放嘴里。
好甜，甜的味道占满了口腔。
“你说生吃就生吃，我没意见，你又没给我拿衣服，我穿什么？”话音刚落又打了两个喷嚏，冷的一哆嗦。
林知秋欲言又止，骂了一句傻b，从房间挑了件水蓝色宽松毛衣外套遮他身上。
这人真的好怪异。。。
晚饭吃番茄罗宋汤、番茄炒鸡蛋跟糖拌番茄，剩下的只有放冰箱冷藏。
洗了澡躺床上就想睡，话也没几句，七零八落的，什么烟火啊、亲吻啊、年岁啊、少年啊，林知秋完全不明所以。
直到量体温三十七度往上走，才恍然大悟这tm全说的胡话，好好的跨年夜发烧了，别人拥在一起十、九、八、七倒计时跨年，他们一个蜷着缩被子里，一个居高临下站床边僵持不下怪发烧是谁的错。
一点也不浪漫。
“林知秋，都怪你，你说你是不是灾难？你就是我命里面灾难片的开头。”叶落说这话的时候晕晕乎乎的，像喝了酒。
“我操，你怪我？这怪的巧吧，自作自受还差不多，衣服还我，从我被子里出去，反正发烧了嘛，再受点冻也没什么对不对？”林知秋作势要拉他出来。
“咚”一声两个人一起往地板上摔，林知秋伸手垫在他脑袋下面，这还挺浪漫的，后面又补了句:你这脑袋真不能再摔了。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窗玻璃被敲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夹杂着风声跟城市酣睡的低喃，划过的几丝闪电甚至撕碎了云。
也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