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Incomplete
“果然还是你有效率。”贝尔摩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魅惑，琴酒也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他看着苏格兰温和的微笑着和戈迪兹西亚小姐道别，微微挑眉，换个人大概以为这是某种恶劣的戏谑了，可惜苏格兰不是性格这么恶劣的人，说不定心里还带着对自己亲手把人送上死路的愧疚，“不是我，是苏格兰。”
“得了吧，没有你周旋，纽约那个鬼地方能把苏格兰吃了。”贝尔摩德撇了下嘴，对于琴酒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指不定这个黑心的家伙怎么折腾苏格兰了。
“总之人是交给你了，你要的消息我等下发给你，你自己确认吧。”琴酒不接话，他为什么要对着贝尔摩德夸自己的人，他可没忘就是这个女人先注意到苏格兰的。
贝尔摩德没得到回答也无所谓，她悠哉悠哉的在浴缸里换了个姿势，“好吧，我最近收到了个很有趣的消息。”
琴酒没说话，希望贝尔摩德不是准备靠一个消息就还了人情，他看着苏格兰走向自己，笑了一下回到车上，苏格兰坐到驾驶座上看着琴酒举着电话露出一个略带疑问的表情。
“上面觉得目前这种行动方式有些有局限性，毕竟前段时间有不少同事因为缺乏支援失手了。”贝尔摩德不知道琴酒那边发生了什么，听见关车门的声音也没多想，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总不会是要组建行动小组吧。”失手的都是废物，就是这些废物给组织吸引来了太多官方的注意力，琴酒冷笑一下，就他的同事们那种独狼德行，谁能服谁，毫无默契的队伍真的有组建的意义吗。
苏格兰看着琴酒眨了下眼，组建行动小组是个什么情况，这倒是个有价值的消息，能更容易得到代号成员的消息了，他发动了车子让暖气工作起来。
贝尔摩德笑了一声，颇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就是你想的那样，毫无疑问，如果要组建小组的话你肯定是其中的核心，你的行动组肯定也是最顶尖的那个。”
“你在打什么主意？”琴酒不认为贝尔摩德会无的放矢，这种消息就算贝尔摩德不说，他也很快会收到风声，而以他的地位，也不可能会有成为别人的组员的可能。
“我能打什么主意，”贝尔摩德显得十分无辜，她就像真的只是有那么一点无害的小想法一样，“想成为最好的行动组的一员算不算打主意？你知道，你总是需要一个足够好的情报员的。”
琴酒嗤笑了一下，果然还是有所求，一个常年驻扎美国的情报员再顶尖又有什么用，但他也没一口回绝，毕竟贝尔摩德的能力和她的神秘主义确实挺讨人厌程度成正比，“那也要你说的是真的才行，虽然我很怀疑你常驻美国的情况下能帮上什么忙。”
“话不能这么说，我的消息多灵通你是知道的，”贝尔摩德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吗，最近他们都说日本那边出了第二个你，很多人看好他呢。”
“呵。”琴酒冷淡的发出了一声嘲讽，带着对那些人没见过世面的轻蔑，以及对贝尔摩德的不满。
贝尔摩德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她的语调依旧轻松愉快，还有些调侃，“别生气嘛，真正了解你的人多少啊，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是乱说。”
“是吗，你说的是谁？”琴酒很冷淡的发出疑问，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干脆弄死这个后起之秀。
“黑麦威士忌，耳熟吗？”贝尔摩德没再继续卖关子，再多说两句琴酒很可能直接挂电话，“他很可能会成为你行动组的一员。”
行动组的事八字没一撇，就让贝尔摩德说的跟明天就组建一样，琴酒很是嫌弃，但他也知道贝尔摩德这么说多半是有把握的，“知道了，挂了，拜拜。”
贝尔摩德看着手里只剩忙音的行动电话愣了一下，这么急着挂电话别是要忙什么不能被打扰的事吧，她不无恶意的揣摩了一下，可惜苏格兰不像是会在车上玩的那么开的人，压下立刻把电话打回去的恶劣想法，行动电话放到一边，贝尔摩德重新沉浸到温水带来的美妙感觉里。
琴酒挂电话当然不是因为贝尔摩德恶意揣测的那个原因，他只是懒得继续和贝尔摩德毫无意义的扯皮，黑麦威士忌打出了名声关他什么事，名声和能力是两回事，要是能力匹配不上名声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苏格兰挂到驾驶档，往他们住的地方开去，和这个地方相距的着实有点远，他随口问了个之前有人在不太好细说的问题，“迈克的身份你就这么告诉我没问题吗？”
“没关系，这种事，知道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可能知道。”琴酒耸了下肩膀，迈克的身份很多人都有猜测，也多少心照不宣了，“大家喜欢他的程度和讨厌他的程度成正比。”
“这可真奇怪。”苏格兰有点想象不来迈克到底是怎么进行任务的，黑暗世界对官方的排斥似乎在他身上没起作用。
“很奇怪？”琴酒看了眼苏格兰，疑惑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你以为他是为谁做生意的，肯定不是他自己，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就那么几样，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让自己赚。”
虽然琴酒没说主语，但是苏格兰又不傻，他颇为无语，“可那不是违法的吗？”如果是别人这么干他也不会这么说，可是这是制定规则的人自己下场破坏……
“换一个角度看，那叫恶性竞争，非常有效的打击了竞争对手。”琴酒这话说的非常有技术水平了，含蓄的说出了这种裁判参赛行为的本质，又或者，也没那么含蓄？
苏格兰莫名的有一点同情迈克了，只有一点点，毕竟，即便有的人加入官方组织是为了赚工资，但能被选出来进行这种任务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觉悟和意志的人——难道你敢把这种经手大量金钱的非法生意交给一个毫无牺牲觉悟的人吗？
怀揣着对国家的爱，为了国家的利益付出自己生命的觉悟，但最终他被派来做这样的工作，并随时面对着牺牲，那么被派来做这样的工作，上层真的是为了正确的目标才布置下这样的任务吗，这是一些不能细想的东西。
“美利坚。”苏格兰的嘴角微弯，以一个单词总结了一些这种情况，倒不是说他对美国人有什么恶意，只是不论是工作角度看还是个人角度看他都对美国没什么好感罢了，“如果迈克是为cia做事为什么还会把戈迪兹西亚小姐交给我们？”
“他也不全是给公司干活，”琴酒的笑容颇有点意味深长，他的目光落在苏格兰身上，“他在这一行可挺久了，做这行也不能指着公司扶着学步，要靠自己发挥的。”
苏格兰总觉得琴酒这话意有所指，而且不能细思，他很难不把迈克的身份和自己的联系在一起，他不知道迈克是因为时间太久受了影响还是工作需要才会做那些琴酒口中被形容为‘不全是给公司’干的活，但似乎哪个都不太好，“如果被发现……”
“被抓了就会被处理，”但如果不被抓那就要继续干下去，干着不知道是不是cia默认的黑活，琴酒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知道迈克的有些行动是他cia的上级肯定不知道的，不过迈克干的这么好估计就算知道也会视而不见吧，“他早就被放弃了，你说他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以为国捐躯的觉悟接下这样的任务吗？当然不，苏格兰微微皱眉，琴酒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自己，他思考了一会才慢吞吞的做出回答，“应该不会吧？”
“也对。”琴酒点了点头，像他们那样的人很少会后悔，也许会后悔，但那绝非一时之功，只有在足够长的时间里，看到的经历的太多太黑暗才可能会被扭曲了形状，“对了，我记得你和莱伊合作过？”
“是啊？”苏格兰觉得琴酒的问题有点跳跃，他的思路整个被打断了，于是他把本质上和他毫无关系的cia的事抛之脑后，“怎么了？”
“听说他挺出风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琴酒似乎也是随意闲聊，目光在外面的道路上扫过，就算是纽约这样的大都会，夜深之后郊区的车辆也是屈指可数的。
苏格兰无法不联想到之前说的行动小组上，他克制住自己贬低莱伊的冲动，颇为客观的评价：“挺厉害的，疑心病挺重的，而且手段比较狠，你不是也和他合作过？在法国时候另一个狙击手就是他。”
琴酒回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印象，在他的计划下狙击成功多正常，不值得特别记住，“哦……是他啊，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所以说琴酒根本不记得莱伊啊，苏格兰缓缓吸了口气，要是没在酒吧里撞见是不是也不会记得我？但他没有问，只是老实回答问题：“不太好，他似乎不太喜欢和我合作，我觉得他可能对我有偏见吧。”
琴酒看着苏格兰眼里闪过笑意，无论苏格兰的语气多么老实无辜都无法掩盖其告状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