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Itstime
找到一个住在附近的人并没有一般人想象中那么简单，纽约的人口密度导致这个附近里囊括的人数之大令人心酸，苏格兰没有追问琴酒到底怎么找到那个人的地址的，琴酒似乎总是很神通广大，或者说有充足的资源可以使用。
琴酒站在保罗·哈德逊的公寓的门口，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指节在门板上敲出三声规整的闷响，他侧身站在门边，虽然里面的人应该不是危险分子，但美国的私人枪支保有量实在是让他不能不小心一点。
他专心的听着门里的声音，然后缓缓叹了口气，里面的呼吸声，窗棱摩擦声，铁杆撞击的闷响都说明了一件事，他转身下楼。
保罗·哈德逊是一个可以称得上仪表堂堂的年轻人，无论怎么看都是那种华尔街精英的模样，很难想象他能熟门熟路的从防火梯上爬下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防火梯也算是纽约建筑的一种特色产物了，有时候你看着它都会怀疑这样的梯子踩上去真的没有问题吗，黑色的涂漆给人一种锈蚀的错觉，铁杆的粗细也有种用料节约的视觉效果，好消息是这栋楼的防火梯在大楼背面的巷子里。
急于脱离险境的年轻人显然有点盲目，但你也无法责怪他对于自己在消防梯上的行动过于专注，毕竟消防梯踩起来微抖的震动真的挺让人无暇分心的。
“我建议你别动。”双脚落地的保罗·哈德逊在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时僵住，他立刻意识到那个来找他的人提前安排了人在这等他，就像知道他会跑一样，“保罗·哈德逊是吗？我可以叫你保罗吗？”
苏格兰把枪口对准保罗，语气非常友好，如果他没有故意弄出类似于上膛的声音让保罗更加僵硬就真的很友好了，保罗有些紧张的慢慢举起手，口气十分有把握的试图挣扎：“你瞧，朋友，我在华尔街工作，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保罗，”苏格兰语气非常温和的打断了这位精英那种笃定自信的挣扎，“我觉得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不然你为什么要从防火梯上下来呢，所以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你不明白，我没有做什么，我是说我只是帮忙，”保罗的语气里多了一些急促，他仍旧觉得自己可以挣扎一下，毕竟这个人讲话语气如此温和，“你如果把我带给那些人他们很可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我的。”
“请不要动，我现在还不想开枪，也许你回答完我们的问题之后我也不用开枪。”苏格兰制止了保罗试图转身的行为，这样明确的威胁让保罗僵住了，“但如果你转过来的话我恐怕就没多少选择的余地了，请给我们都留一点余地吧。”
“你，你是……”保罗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终于彻底消失了，他的目光集中在眼前消防梯的黑色铁杆上，隐约间还能看到上面深红色的锈记和嗅到上面血一样的铁腥味。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就是那些会，按你的话说，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你，的组织的一员呢？”苏格兰用一种略显困惑的语气问了出来，仍旧显得十分温和礼貌，却有一种对人命不在意的戏谑，保罗的后背上终于泛起了可怕的寒意。
“也许是因为你脾气太好了。”琴酒阴沉沉的声音响起，他从正面绕过来花了一点时间，“又或者这位先生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也不确定自己遇上的会是谁，但乐观一点总是好的，不是吗？”
“乐观和侥幸只是一线之隔，”苏格兰的目光丝毫没有偏斜，仍旧盯着保罗的后背，“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问问题了，你觉得呢？”
琴酒耸了下肩，这栋楼的背面实际上是在巷子里的巷子里，离大街要拐两次，完全不用担心有目击者之类的生物，“我没意见，我们时间很充裕。”
听到这样的话保罗不由得有些焦躁，他举起的手颤抖了几下，“别这样，你们需要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我能帮你们赚到大钱，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伤害我。”
“如果你真像你说的这么合作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那么第一个问题，”苏格兰能感觉到，或者说能从眼角看到，琴酒就站在他侧后方没几步到地方，手揣在兜里，十有八九握着枪，让他也有点脊背紧绷，“戈迪兹西亚小姐在哪？”
“我不知道，她昨天说需要去母亲那里住两天然后就走了，”保罗毫不犹豫的就把女朋友的去向卖了，尽管大概不是实话，或者就算是实话也不是事实，“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
苏格兰微微挑眉，这可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典型，“那我猜我的第二个问题也有答案了，你知道她做的什么工作，也许还是她的好帮手？”
“对，我知道相当一部分她的客户资料还有她操作的基金。”保罗感觉自己似乎知道这两个人想要他做什么了，他并不想因为这些资料丢了小命，只要活着吃饭的事总能想办法，“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都告诉你们。”
“那就请说吧。”苏格兰很温和的赞同了他的提议。
“在这？”保罗迟疑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枪管顶在了自己脑后，立刻匆匆忙忙的说：“别别别，我说，我立刻说，她最主要的客户有一个大明星，还有几个匿名基金，但我知道其中两个分别属于一个越南帮和一个中国帮……”
苏格兰和琴酒就在他身后听着，都没发表什么意见，直到他说完，琴酒才开口：“你就这样把这些资料都跟我们说了？我们怎么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呢？”
“你可以去查，我说的都是真的！”保罗的语气倒是非常可信，显然比起客户资料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他迟疑了一下才鼓起勇气问：“所以，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