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元佳节
成婚当日
殷明泽在家门前接圣旨,江梦淽亲自来接他,这二人成婚没有花轿,二人皆骑着高头大马,同穿正红色。
无人说不合礼制,只道——江梦淽待他好,二人情深。
到了东宫吃酒,也是二人牵手同至,待二人送完了宾客,也就到喜房。
“你在这里睡吧,我去书房看会儿折子,宫里基本上都是我的人,第二天不会让人知道的。”
“殿下一起睡吧,臣不会做什么的。”
“我…好吧。”
二人和衣而睡。
第二日
二人先去上了朝,又去给卫华请安。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快起来,明泽快上前来给母后看看。”
“真是个好孩子,你们二人不同,太女还未有正君,你们可要快快有孩子,好让本宫做做祖母。”
“母亲不用如此操心,该有的会有的。”
“行,母亲不说了,母亲不着急,你要顾好自己的身子,这么冷的天,快快回去吧。”
“儿臣告退。”
“臣告退。”
“常嬷嬷,你怎么看他们?”
“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东宫
“殿下,太师来了。”
“给殿下请安。侧君。”
“你来做什么?明泽,你先去忙吧。”
“是。”
“臣昨日身子骨难受,起不来,就没有过来了。”
“没过来就没过来。”
“殿下不想臣吗?”说着从后面抱住了江梦淽。
“并无。”
“殿下有了侧君就忘了臣,殿下可还记得那日……”江梦淽从褚湛文的怀中挣脱开,指着他道:“不许再提那日的事。”
褚湛文站在原地笑了笑,突然快步上前,将江梦淽抵在塌前“殿下说的可是这样?”
“你不要对本宫这样。滚开。”
“好!”
江梦淽又与褚湛文冷了,江梦淽一下朝就回宫,褚湛文一下朝就出宫,本来就不同路,没有刻意见面就连见面也只能在朝上见,或者在大殿议事的时候碰面,除了公事也无多说过几个字,甚至江梦淽连公事都不想与他直接说,常常让浣溪在一旁周旋。
“你主子现在怎么样?”
“大人,浣溪每次过来您都要问,您不如自己去问殿下。”
“本官才不要。明明就是她的错。”
“恕浣溪多嘴,大人自己也有错。”
“本官有什么错?”
“昭阳县主是殿下至交,大人是知道的,侧君与殿下的婚姻是她求来的,殿下也不是不知道,那日发簪是侧君自己取的,殿下并不知情,且不能当众下他的面子,再说那日,大人绑走了侧君,殿下因着姐妹情谊来找大人要人,大人也是想到过的。而大人故意激怒殿下,又让殿下失了身。浣溪想不通,难道大人没有错吗?”
“呵,说得不错,回去吧。”
“浣溪告退。”
春节除夕夜,大家脸上都带着笑,互相道吉祥如意,彼时万国来朝,百官述职。
江锦埭与卫华一同坐于中心,江梦淽与殷明泽一同坐在下首,江梦茹与江梦婷同坐另一侧,褚湛文与王相在江梦淽同一侧再往下的职位越来越低。
“殿下。”
“嗯?王家公子。”
“草民敬您一杯。”
“嗯。”
两个人的互动,褚湛文自然都看在眼里。
除夕一过,上元节很快就来了。
“彩缎。”
“一会我要跳舞,跳完之后又要放火树银花的,非月胆子小,我一会怕是照顾不上她,你且先抱她回去,我随后就到。”
“是。”那彩缎应完就从江梦淽的怀中抱走非月,而这一切恰恰被丞相府的小公子看到了。
这丞相府的小公子名叫王齐,从小娇生惯养无恶不作,一看见美人就想要,父亲是个得皇帝心的,自然什么都不怕,这不,连皇帝的女儿都敢肖想,叫来一旁的侍卫耳语了几句,就笑笑的一直盯着江梦淽离开。
江梦淽去侧殿更衣,一身红色的诃子,将头发高高盘起,再带上各式各样的珠花流苏,皇太女这便上场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的侍女死性不改,被王齐的人一叫就屁颠屁颠的准备过去。
此时此刻的殿内掌声如雷贯耳,根本就没有人发现那彩缎带着非月又一次回到了殿中,才刚回到殿中没走几步,非月就开始挣扎叫唤,可是根本没有人感觉到,她是害怕的,江梦淽正是非月害怕才叫人带她回去的,谁曾想竟然又回来了,彩缎好几次差点抓不住。
好不容易到了那王齐身边,王齐想要抱,却没能抱住她,非月跑了,还跑到了殿中央,跑到了江梦淽的身边。
江梦淽先是一愣,后又立马将非月抱起,巡视了一周,看到彩缎站在王齐的身边,瞬间明白了。
而彩缎一看到江梦淽正在看自己就立马上前,她以为自己不会被怎么样,因为江梦淽从来没有罚过人,她以为自己最多就被说几句,可是却没有想到江梦淽唤来了一旁的侍卫,一把就他放在一旁的剑拔了出来,架在了彩缎的肩膀上,那彩缎一看这架势这还得了,连忙跪地求饶。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蒙了,这是他们眼中殿下从来没有做过的,纷纷道:“殿下这侍女虽然有错,可也没有必要杀了她呀。”
“是呀殿下,况且今日上元佳节不能见血。不吉利。”
“是啊是啊,殿下三思!”
诸如此话,纷纷落在江梦淽的耳旁,可江梦淽却没有任何动作,不说话也不继续动手。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怎么求饶也无动于衷。
周围的人虽然嘴上说得怎么有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她的行为,也怕祸及到自己,上座的皇帝皇后都蒙了,只有褚湛文和殷明泽上前,殷明泽去抱非月,而褚湛文上前握住了江梦淽的手。
江梦淽抬头看他,褚湛文这才发现江梦淽的眼睛红红的,仿佛要哭了一样,他才想起江梦淽对每个人都是温温柔柔的,哪怕有讨厌的人也是面上三分笑,从来没有罚过人,如今却因为那个侍女而拿起剑想杀人。
“今天实在是不宜见血,不然先将她关押天牢,明日再做决定?”江梦淽先对褚湛文道:“怎么?你还有拦孤?”,又看向彩缎道:“你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奴婢知道,只求太女从轻发落。”
“好,来人,押下去重责三十大板!”彩缎震惊地看着江梦淽,没有想到她还是罚得这么重,可是一想想还活着便急忙谢皇太女不杀之恩。
刚要把侍卫带下去,可谁知,江梦淽突然让侍卫后退,对着彩缎发问:“本宫对你如何?”
“殿下待奴极好。”
“是了,你自己都觉得本宫待你好,可是你……”说着就抬起不拿剑的那一只手掐向了彩缎的脖子。
“殿…”彩缎奋力挣扎,却是无法。
“为什么背叛本宫!如此不忠,也配活着?!”说着就将彩缎甩了下来。
“殿下。”
“殿下三思。”
“殿下三思啊。”
然而,江梦淽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手,只问了一句:“这女子可是哪位相公的外室女?”
江梦淽看着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说话,抬起剑,就将彩缎杀了。
彼时的王齐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了,江梦淽冷冷的看了他一样眼,道了句——怂货。
皇帝皇后没有听见,文武百官没有听见,王齐更没有听见,只有一旁的褚湛文和殷明泽听见了。
待彩缎被带下去后,皇太女从殷明泽怀中抱起非月,转身对上座的皇帝皇后道:“父皇母后,非月受到了惊吓,儿臣便先回宫了。”不是申请,不是询问,而是通知。皇帝皇后看她这副样纵是不满也没有说什么,摆摆手表示同意,而后皇太女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对众人道:“今日先行一步是梦淽的不对,还请各位海含。”
众人道:“殿下慢走。”。皇太女随即便离开了。
皇太女前脚刚走,褚湛文后脚就跟了出来,不过没有走到她身旁,而是在后面的后面,不易察觉。
然,殿中的王齐也快步跟上了皇太女,走到了皇太女面前。
“殿下请留步。”
“王家小公子有何事?”
“殿下……王齐心怡殿下。”
“嗯。”
王齐一愣,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知道了。”
“那殿下……”还不等王齐说完,皇太女直接说:“本宫不喜欢你。”
“那没事啊,我们可以……”,又不等他说完,皇太女道:“没有可能,告辞。”
那小公子从小到大被人捧着长大,何曾被人拒绝过,顿时脑子一热,要去抓皇太女。皇太女怕伤到非月连连后退,舒湘为了不让王齐碰到皇太女直接挡在了前面,双方争执不下,非月直接吓得从皇太女怀中跳下,躲在了皇太女的身后。
皇太女一瞧,这还得了,拨开舒湘,直接甩了王齐一巴掌。
“放肆!尊卑不分的东西,给你脸了!”说完直接抱起非月,拉着舒湘就离开了,只留王齐一个人捂着脸,在原地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