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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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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送把钥匙送去给已经在测试室的林达,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刚才的事。

    林达竖起拇指,笑着说:“你终于解放了,恭喜恭喜!”

    彭送笑笑,说:“谢谢你,林达。”

    林达看她眉目舒展,心情大好,趁机问她:“你说我该不该读博?胡教授又问了我一次,他说的太有道理,我好像无言反对。”

    彭送笑笑,说:“他也对我不读博这事有点介怀,你看情况来定吧。我暂时是不可能了,以后再说。”

    林达一想,也对,现在不读,将来工作时还是有机会的。对她们这种家庭条件不好的,先工作打一下经济基础再读,压力会小一些。

    彭送又说:“读博的话,光拿国家补贴肯定不够花费,你去打听下,其他补贴多不多?”

    大方的导师,手头上有好的项目,那给爱生补贴多一点,也是常有的事。

    林达点头,说:“我会再考虑考虑的,你要做测试,随时来。她们两个进度慢,压根用不到这。现在四人同时干活都不冲突了。”

    彭送嗯了一声,笑着告辞:“我先回家一趟,中午过来。你别去买饭,我给你带,我妈做的牛肉干,特别香,你一定要尝尝。”

    林达知道她家离学校比较近,没跟她客气,痛快应了句好。

    彭送从实验楼出来,摸出手机,给“圆棍”发了条消息:现在有空吗?

    圆棍秒回: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彭送:不是,我妈没事了,那钱用不上,我去取来还你。你微信还是不能转款。

    圆棍过了好一会才回:不好意思,现在不太方便,等我有空了吧。

    彭送有些为难,这钱在她这一天,她就多一天不踏实。

    彭送:那你发个银行卡号给我吧,我去转账给你。

    圆棍:没带在身上。

    彭送想起医院那个条,不追着要了,只发:那好吧。

    大麻烦解决了,彭送脚下轻快,哼着歌回家去。

    家里洋溢着炸制牛肉干留下的诱人香气,林小莲在厨房忙着收拾用过的厨具。

    彭送走进去,捏了一块牛肉入嘴,去水龙头那冲了一下手指,顺手就洗起砧板来。

    林小莲丢下抹布,要来抢活。

    彭送指指牛肉干那,说:“妈,你帮着翻动一下,放凉一点,我好装盒带走。”

    林小莲就去忙那头了。

    彭送竖好砧板沥水,又拿起抹布接班擦灶台。

    等全收拾完了,她才跟林小莲说:“妈,等会你再随便炒两个菜,多煮一个人的米饭,菜差不多就行,牛肉我会留出来一些的。我给同学带个饭。”

    林小莲看她把牛肉赶出来一大半,装在大饭盒里,仔细盖好,还用纸擦干净了边缘,很用心的样子。她想起那个消失半年多的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送送啊,你是不是跟他和好了?”

    刚解决完彭沛凝的彭送,第一反应以为她妈问的这个,刚要回答。但转念一想,学校这事,她从没跟妈妈提起过,她怎么可能知道她们和好不和好。

    她回了神,就知道妈妈指的是什么,板着脸说:“妈,不是的,那人太自私,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他有牵扯。”

    她扯了个干净的保鲜袋,一比划,发现小了,又去冰箱门上找干净的袋子。

    林小莲总是细心地把袋子分类:装过菜的,或者其它不太干净的袋子,就存在菜篓子那当垃圾袋。从超市买东西或者其它盛放干净物品的袋子,就叠好收起来,用来带东西给人或者给送送带学校去。

    彭送挑了个看着很新很干净的袋子,打开闻了闻,这才放心地把大饭盒放进去,把它仔细扎稳当了,才抬头看向她妈。

    “妈,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拿午饭。你十点半就做,好不好?”

    “嗳,你去吧。”

    自从确定这病不严重,林小莲整个人都轻松了,不等十点半就欢欢喜喜地预备起了饭菜。

    彭送带着东西出了门,走到楼下,停步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拨了语音通话出去。

    “那个……还需要钱吗?”

    彭送听见他那紧张得发颤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了,刚不是说了吗,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大事。只是因为要留院观察,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把钱转给你,等下我就去银行,还转回你先前那卡里,你看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方焜沉默了一会,才答:“哦。真的不需要了吗?”

    “嗯,谢谢你,真的。你现在在工作吗?”

    “没,没有,我有空的,有我能做的事吗?”

    “不是,就是看你挺喜欢吃牛肉的,我妈做了些牛肉干,我带点给你尝尝。”

    彭送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又加了一句:“正好我朋友也喜欢吃,一次做得多了点。”

    听起来像是做多了,吃不完才给他。彭送正要改口说得有诚意点,那边方焜已经欢欢喜喜说:“你和阿姨太好了,你忙,我反正闲,我来找你吧。”

    彭送不太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址,就说:“那烧烤店门口见吧。”

    “哦,好的。”

    这么早,飞飞烧烤锁着门,彭送站在门外等。

    方焜并没有等多久,就等到了人,只是来的不是方焜,而是第一次见时,他带来吃烧烤的朋友。

    这个满头黄毛的小伙,挠挠头,胡乱地解释:“焜大宝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帮他拿一下。那什么,你给我就行。”

    彭送默默地把东西交给了他,看这人接了东西转身就走,他那裤子系得歪歪扭扭,那头发更是乱炸了。

    方焜答应得好好的,却临时拉个人来取,自己躲着不肯见她,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先前猜错了他心思,人家只是单纯的热心善良?

    再想想他对那些朋友,好像也是这样慷慨啊!

    彭送顿时为她的自我感觉良好而羞愧。

    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之前她还为这略显尴尬的见面纠结呢,但这恩该谢还得谢,这才硬着头皮约人来见。

    当然了,方焜的雪中送炭,不是这一盒牛肉干就能抵消的。彭送暗自记下:以后若是有帮得上他的地方,一定要尽力助他一把。

    于是,原本要删的好友,就这样留下了。

    造影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彭送就恨不得立刻去转账。但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因为对于身体弱的人来说,只是造影,都存在一定风险。

    她就耐着性子,揣着那钱又多留了四天。现在,她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先去医院办退费,特地要求的退回原卡,再去银行从没开网银的那卡里转了造影和住院花费的部分给方焜银行卡。

    因为一笔变两笔,医院窗口也提醒了,退费到银行卡,可能会稍微有点延迟才能到账。所以,彭送又特地发了条信息给圆棍,解释了一下。

    圆棍:对不起,刚才有急事。

    彭送:是我冒昧了,你忙吧。

    又是“正在输入”。

    彭送耐心等着,好一会才看到信息过来,显然他很纠结。

    圆棍:是有点儿家事,不好意思啊!

    彭送回了个笑脸,收起手机又觉得好笑,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她对他有意思,追着缠着似的。

    她甩甩头,告诫自己:感激记在心里,不急于一时,免得引起误会。

    这头表达了一点心意,她快步回家拿饭菜感激林达去。

    这个测试阶段,只要不出岔子,基本上是仪器的事,两人一边等结果一边闲聊。

    林达老实承认:“之前我还挺嫉妒你的,罗教授在学院这么牛,还到处夸你。他夸你一回,我们就惨咯,被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时时碾压。”

    彭送本想笑,可是想起意外去世的罗教授,这笑怎么也张不起来。她垂头叹了口气,说:“你也很优秀啦!老师他,确实经常鼓励我们,他是一个再和善不过的人,我们都很怀念他。”

    她摇摇头,不想说自己怨过老天不公。罗教授不单对她好,对所有学生都很好,还常自掏腰包资助贫困学生。

    可是这样好的人,死在了别人的错误之下,太遗憾了!

    她和霍佑庭,已经满足学校对硕士毕业的要求,都发过sci一区论文,就一起被调剂到开了新项目需要人手的胡教授这边。

    她在此之前,和彭沛凝毫无交集,难道彭沛凝也是出于林达这样的嫉妒?那也解释不通为何恨得这么深。

    反正眼下没有要紧的事,彭送问林达:“你对彭沛凝了解多吗?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

    林达和彭沛凝一直是跟的同一个老师,而且住同个宿舍。虽然她和彭沛凝算不上要好,但确实比彭送了解得多一些。

    她想了想,说:“她没怎么在我面前提过你,她是外校考过来的,就我上次和你说过,她那个舅舅……”

    林达说到这,压低了声音说:“好像是教育局的,有一次我听她给家里人打电话。是为工作安排的事,听那个意思是她不想按家里安排的那样,进一中当老师。别的我也不太清楚,哦,对了,她是龙凤胎,她弟弟在南大。”

    彭送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彭沛槐?”

    “谁?你是说她弟弟吗,怎么,你们认识?”

    彭送摇摇头,说:“不确定是不是她弟弟,名字前两个字跟她的一样,本科保送的南大,后来不知道。我不认识,呃,不算认识,只是同时参加过竞赛,我们俩排名差不多。”

    一等奖就她们俩,名字列在一起,自然会看到。

    “你也是保送的吗?”

    好像也不对,排名差不多,要保送也该是一个学校。

    彭送再次摇头,平平淡淡地说:“我推了,参加的高考,我们学校离家近一点。”

    就为这来的理工大?南大也不远啊。

    林达瞪了眼,虽然没问出口,彭送却看出来了,主动说:“我妈身体不好,我每天回家看看才放心。”

    这就难怪了。

    “阿姨现在还好吧?她手艺真好。”刚才彭送说了,这饭菜是她妈做的,林达很爱吃,味道一流,比食堂那些混煮,好出一百倍。

    “心血管堵塞,不严重,不用手术,但是平常要注意。”

    难怪她这几天都没来学校。

    林达家条件也很差,但仅仅是穷。父母六十岁了,身体还很硬朗,仍每天下地干活,相比较而言,自己至少不要担心他们健康。

    林达得了一点安慰,暖心地说:“会越来越好的,有你这么孝顺又优秀的女儿,阿姨每天开开心心的,身体恢复就快。”

    彭送笑着点头,说:“我也觉得,她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两个女孩就这样说说笑笑,因为进程错开,四人不必额外安排,可以一块留在实验室。

    两彭难免碰头,但彭送已经不必理会这个对自己造不成阻碍的人,完全无视彭沛凝那弯刀似的眼神。

    彭沛凝忍了几天,终于沉不住气,堵了她一次。她瞪着彭送,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

    彭送手痒,怕控制不住脾气,只能牢牢地抓着椅子的靠背,语气不善地问:“有什么事快说,不想说就让开。”

    彭沛凝大声喘气,咬牙切齿就是不开口。

    “最后再说一次,让开。”

    彭沛凝不让,红着眼指责:“彭送,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你害了我弟弟一辈子,装着没事人一样,继续当你的优等生。我告诉你,谁夸你都没用,在我这,你就是个垃圾,垃圾!”

    “你弟弟是哪路神仙?彭沛凝,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我跟你们认识吗?”

    彭沛凝抬手指着她,颤抖着吼:“你装什么无辜,我弟弟凭自己本事拿的奖,你tm到处造谣他是抄的你答案。就为了彰显你的优秀,你居然这样无耻地毁掉一个人的名声,毁掉一个人的前程。”

    彭送彻底无语,反问她:“你弟弟是彭沛槐?我们都是一等奖,我排名在他前面,我一不想保送,二不想去参加国赛,我们又不存在竞争关系,有那个必要?”

    彭沛凝讶然,张着嘴想着措辞反驳。

    彭送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个疯子。现在答案送到跟前了,她很想解了这个结,于是接着说:“是谁说我造的谣?我们互相不认识吧,我在三中压根就没见过彭沛槐,所以不可能同校。我们也没有共同的朋友,除了那次竞赛,没有任何交集。你怎么认定就是我,让我来背这个罪名的?那次竞赛,一个考场就20人,大家距离都很远,何况他跟我压根不坐一块吧。这样的大赛,四个老师轮守,我抄他或他抄我,不管是哪种,还轮得到我们来拿奖?”

    彭沛槐自己说的!

    彭沛凝想反驳“我弟弟是不会撒谎的”,可彭送说的毫无破绽。彭送240,彭沛槐190,两人都划在了一等奖。如果说是彭送不能容人,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弟弟保送去了南大,彭送高出录取线一百多分来了这。

    彭送看到她这脸色,她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好品质,一把拨开她,径自去了卫生间。

    彭沛凝看着她背影,靠着墙缓缓蹲下。她想起来了,那次竞赛之后,父母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埋怨弟弟不争气,没拿到第一,让双数学老师的他们,很是丢脸。

    她很愧疚,自己因为身体的原因临时退赛,害弟弟分心没有考好,没拿到第一,又让弟弟独自扛了来自父母的压力。

    彭沛槐每天抑郁阴沉,不肯去学校,不肯继续搞竞赛。她想关心安慰,他就是在那时候丢出那句:第一名很卑劣,那么难的题,她怎么可能考那么高的分,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哪先弄到了答案!她还到处说我抄了她的,害我被人质疑。

    临近毕业时,彭沛槐甚至闹过自杀,她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心爱的弟弟。

    彭沛凝隔岸恨了彭送四年,最终决定考研过来,就是想着计量一番,报这个旧仇。彭沛槐却始终不肯对敌,在大学浑浑噩噩四年,还是舅舅帮忙,才勉强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

    她想:当初是他一个人扛的压力,那现在就她一个人来。

    谁知道,她申请罗教授,没通过,彭送上了。

    新仇旧恨,也就是到了毕业前才有了机会,所以她才会那样激进而鲁莽地报复。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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