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争风吃醋
涂完答题卡后再检查两次，做大题的时候一边读题一边把重点信息勾画出来，在草稿纸上演算时给每道题划分一个区域方便检查的时候查找……一系列的小技巧都是程山教给江平芜的，江平芜也确实是听话照做了。
江平芜刚要开口回答什么，突然走来一个人：“江平芜？”那人上下打量着他，眼睛里带着些打趣。
不等江平芜作出反应，程山抢先开口问：“你过来干什么？”
安亭吊儿郎当地把手往程山肩上一搭，身体一歪半靠在程山身上，笑道：“反正不是来找你的。”说完又看向江平芜解释，“我叫安亭，程山的发小，我俩穿一条裤衩长大的。”
江平芜：“……”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手上的酸奶瓶不知不觉间凹陷下去，他礼貌地问，“请问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找你哦，是老肖找你，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安亭反手指了指在他背后的办公室。
江平芜点头道了谢：“好的谢谢。”说完看了程山一眼就走了。
看着江平芜走远后，程山反手拍了安亭一巴掌：“你皮痒？”
安亭恢复直立的站姿，两手一摊无辜道：“我只是来传个话。”
“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儿小心思？”
“但你也没阻止啊。”
程山默了声，安亭拍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我既不是来横刀夺爱的也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磕你们cp的，说不定偶尔还能当个神助攻。”
“用不着你。”程山挥开他的手，大步向办公室走去。
安亭也是习惯了程山的冷漠无情，耸了耸肩回了教室。
办公室内，肖奇一脸慈爱地看着江平芜，笑得江平芜浑身发毛。
“平芜啊，这次考试考得很不错嘛，哈哈哈，排名上升了这么多。”说完，表情又秒变严肃，“不过，切勿骄傲浮躁啊，以后还是要踏踏实实地学。”
江平芜应了声：“我知道的老师。”
“对了，你跟程山关系很好啊！我最近经常看到你俩互换笔记，很不错啊很不错，学习就是这样，要互帮互助。”
江平芜在听到程山的名字后，肖奇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脑子里想的全是刚才那个叫安亭的人和程山关系究竟怎么样，他从来没听程山提起过这个人……
肖奇还在说个不停，但江平芜已经完全没有了听下去的欲望，他开口打断：“肖老师，我想起来一会儿要收英语作业了，我先回教室了。”
肖奇看起来有点愣，似是被打断后还没反应过来，他道：“哦哦，那行，你先回去交作业吧。”
江平芜道了句老师再见，低头疾步走出办公室，结果一头扎进了一个怀抱。程山双手扶了扶他的腰，低声笑问：“走这么快做什么，后面有鬼追你？”
江平芜的身子一僵，从面前人怀里退出来，低声回答：“没有。”
程山感受着手掌心消失的体温，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脸上却表现得若无其事：“走吧，回教室，老肖夸你什么呢？”
“说我成绩提高了很多，让我以后保持，戒骄戒躁。”江平芜眼睛四处乱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程山张了张嘴，嘴上说着夸奖的话，心里却在想要不要解释安亭的事情，解释又应该怎么解释。他和安亭从小一起长大这是事实，他们关系很好这也是事实，不解释他怕江平芜胡思乱想，解释了又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还没想好怎么说，两人已经走到十八班的教室门口，眼看江平芜就要走进教室，程山一把拉住人，有些急切地说：“刚才那个叫安亭的是我哥们儿，我俩就和亲兄弟一样，没有其他的。”
江平芜看了他许久，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程山犹疑不定地看着对方，江平芜表情淡淡的，他实在是看不出其他什么情绪。再在这里拉扯只会引来更多人的目光，他松了手：“行，我走了，你好好听课。”不要胡思乱想。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江平芜转身就进了教室，程山见他进教室后也转身离开。
其实江平芜一路上走回来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是气程山没有告诉自己他还有这样一个相当于亲兄弟的哥们儿？可是程山没有义务什么事情都必须告诉他。那是在气程山除他之外还跟其他人很熟？这就更奇怪了，程山本身就很优秀，结交到其他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思来想去自己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心里堵得慌，根本听不进去程山在他耳边说什么，直到程山在教室门口拉住他。
回教室坐下后，江平芜脑子里忽地闪过安亭倚靠在程山身上的画面。他好像找到了心堵的源头。
不是因为程山没有向他说起过安亭，也不是程山跟别人也很熟，只是程山和安亭之间的那份亲密，是与其他人都没有的，是独一份儿的。
江平芜突然觉得闷得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将头微微探出窗口。天气越来越冷了，室外的空气带着寒意，吹来的风也带着些冷冽，江平芜感受着风打在他脸上，他的头脑开始清醒，把烦心事暂时放在一边，继续专心听课。
晚上两人还是坐在了一起自习，只是气氛有些奇怪。两人打了个招呼坐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程山几次想挑起话题都被江平芜认真计算数学题的样子劝退了。这种情况要放在别人身上，他三两句话就能轻松解决，但是这次的对象是江平芜，这让他不能不慎重再慎重。他生怕一句什么话就会让眼前的人感到更不舒服，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得他不高兴。
程山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第五次挑起话题，教室门口突然传来说话声：“咦，还有人没走吗？那可太好了，我这记性真的是……”声音戛然而止，顾晴看清教室里坐着的两人后停下了脚步。
教室里坐在一起的两个男生同时抬起了头看向她，顾晴的第一反应是：艹，我是不是打扰到他俩约会了？第二反应是：我是走还是不走？我的数学作业还没拿……
就在顾晴在转头就走和硬着头皮进教室拿作业顺便近距离磕个cp中纠结时，程山对她点点头问：“忘拿东西了？”
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自己班的教室里一样。
顾晴小鸡啄米般点头，大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忘拿数学作业了，你们在自习吗？”
程山：“嗯。”
顾晴继续疯狂点头：“哦哦哦，好的，学神光临我们班，不胜荣幸哈，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哈，当我没来过。”胡乱地把作业塞进书包里，顾晴冲出了教室。
江平芜：“……”
程山：“这小姑娘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江平芜听后，目光一暗，带上了不自知的冷意。程山一转头就对上了那双带着冷意的双眸，他这才惊觉自己无意识说了什么。他余光瞥了一眼江平芜的练习题，干巴巴地开口：“你这道题错了。”
江平芜缓慢地将目光移回练习本上：“哦，我再算一遍。”
“不是算错的，你的思路错了。”
江平芜：“那我再想想。”
程山：“我跟你讲讲吧。”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
程山捏紧手里的笔：“我来吧。”
江平芜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道题他确实没有其他思路了。
教室里面程山认真地跟江平芜讲起了解题思路，教室外面顾晴还没有走。她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偷偷看着教室里面讨论数学题的两人，然后默默掏出手机给林可发了个消息。
小晴天：好羡慕你啊呜呜呜！你的座位有大神的buff加成！！！
大傻可：？
没管林可回复了什么，她点开相机，利用光线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程山身体侧着面向江平芜，只留一个背影对着窗外，江平芜则坐得很直，但被程山挡去了大半，只露出了半张认真的脸，头发因为没怎么打理而有些凌乱。
“看样子是在一起自习很久了，怪不得江平芜的成绩提高了这么多，我要是有像程山这样的学神男友，我也可以。”顾晴嘀咕着，但是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大傻可：拿到作业没？
小晴天：拿到了。
大傻可：那你怎么还没下楼？【等待jpg】
小晴天：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先走吗？
大傻可：我今天骑了自行车，送你回家。【搓手jpg】
顾晴笑骂了一句傻子，一边打字一边下楼。
小晴天：来了【等我jpg】
“我这样说你理解了吗？”程山放下笔，拿起旁边的水杯准备喝水，这才发现杯里没水了。他看向不远处的饮水机，发现饮水机里也没水了。
正准备把杯盖合上，江平芜从他手中接过杯子，把自己杯里的水倒了进去，倒完了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脑抽了。自己的举动简直……简直不雅。且不说程山会不会嫌弃自己杯里的水，就他这个动作，为什么可以这么熟练，就好像应该是这样的一样。
江平芜磕磕巴巴：“那那那个，我杯里的水是之前接的，我还没没喝过。你要是……”
“不嫌弃”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程山就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谢谢，水很甜。”
江平芜脸色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