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心
临河村地处县城中心，北临穿城而过的临河，南朝东西走向贯穿全城的主干大道，是典型的闹市黄金地段。方伟和万锋来到临河村，展现在他俩面前的完全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场景，一排排低矮砖瓦结构的平房，给人以沧桑破旧之感，这些房子都是建于上世纪七、八年代，破败低矮，阴暗潮湿，当年的风华早已逝去，历经风雨支撑到现在，恰似风烛残年的老人。
前两任领导都动过拆迁临水村的念头，但都因种种原因最后均放弃了。
“主要原因是什么？”方伟问。
“补偿款双方认知差距太大，这样的老旧房子按拆迁补偿标准，每平米二千元都不到。”万锋回答。
“这么低？”方伟仿佛是自问。
“这种老房子每间15平米左右，若按每户三间计算，满打满算赔款不到6万元，而要去买现在的商品房，只够买个不大的卫生间，所以老百姓认为，我有这二间破瓦房还能将就住着，拆了赔偿款连买个大点的卫生间都不够，我们住哪啊！”万锋说。
“那为什么不能提高补偿，或者采取其它方法进行补偿，减轻他们买不起房的压力呢？凡住在此的我想他们都是收入比较低的困难家庭，每家连个卫生间都没有，竟然还使用公厕，他们若能买起房你就是叫他住这也不会愿意的，我们为什么不能站在他们的角度，替他们考虑呢？而不是什么都不管，只以那个生硬冰冷的赔尝标准来执行呢？作为一级人民政府，土地拍卖后不应该吝啬地把钱紧紧篡在手里，这样等于从他们手里争钱用，这不违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初宗吗？”方伟有点动情。
方伟的一席话是万锋从政以来从未听到过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政府办事也应换位思考，把人民的利益充分考虑进去，让利于民，这样做人民还会不理解吗？还会反对吗？这就是格局和胸怀，万锋情不自禁地感怀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万县长，临河村地处闹市黄金地段，我想在这建个商业步行街，集商贸、餐饮、休闲、服务为一体，增加人气，拉动经济，你看如何？当然，我这只是设想，若有更好的思路想法可以变更。″方伟道。
“方书记，你的想法和思路我完全赞同，而且坚决支持，也把此方案列入规划中尽快通过实施是吧？”万锋把方伟想说的也提前说了。
“哈哈。”方伟打了万锋肩部一下又道:“有劳万兄了，我希望尽快通过实施。”
“方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
……
周五下午下班时间到了，方伟并没有走出办公室，仍在那看着文件，钟岳以为他不走会有事，所以他也没走，在办公室有点无聊地看着报纸，等待方伟的招呼，这是作为一名秘书最起码的标准和常识。
我快进城了，发个定位给我。许艳来的微信。
方伟把定位发了过去。
当许艳来到县委大门时，保安问她找谁。
“找方伟。”许艳说。
“都下班了。”保安告诉她。
“他还在办公室等我。”许艳道。
保安一听这话，便让许艳开了进来，登记手续也免了。到了办公楼下许艳又给方伟发了条:我在楼下。方伟收看后才走出办公室，这时钟岳也跟了出来。快走出大门时方伟对钟岳说:“你回去，没什么事。”
其实是方伟忘了，否则下班就叫他回了，方伟来到许艳车旁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位上说:“走，吃饭去。”
“哪都不去，去你宿舍，菜我都买了。”许艳说完朝后指指。
许艳今天穿一件碎花至膝套裙，清新典雅，婀娜俊美。来到宿舍她打开塑料袋，拿出四个盒子一一打开，酱牛肉，烤鸭，油焖大虾，红烧鸡翅。
“有筷子吗？”许艳问。
“应该有，但我从未用过。”方伟答。
许艳去拿了2双洗净后来到桌前说:“开吃。”
“不喝点？”方伟拿了瓶红酒和许艳对饮起来。
许艳先给方伟夹了几筷菜说:“先偿偿，看看味道口感怎么样？”
“如吃，酱牛肉又香又有嚼劲，烤鸭我喜欢吃皮，香脆可口，下次来多买点，尤其是酱牛肉。”方伟得寸进尺地说。
“哎，大哥，你要去我那，那怕你天天去我都管够，可我是来你这还要我带菜来，能不能不这么没脸没皮的。”许艳笑着伸手刮了下方伟鼻子。
方伟端起酒杯:“为了体现我真诚大度，欢迎美女到来，我用美女自带的菜为其接风洗尘，怎么样？够意吧。”方伟耍起了嘴皮子。
“别绕，我有点晕，有话直说。”许艳娇怒道。
“你这房间卫生没人安排打扫吗？，你看房子里乱的，刚刚去厨房，灶台上落满了一层灰尘，我估计你入住后连厨房都没进去过？”
“安排了，是个小姑娘，我觉得没必要就让她回去了，我总觉得屋里有个不熟悉的小姑娘有点别扭。”方伟边吃边说。
“你给她领导说规定一个时间段，到时就来，清洁完就走，这样就不会过多地引响到你。”许艳道。
“脏点乱点没事，反正就我一个人。”方伟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
“这不是破罐子破摔吗？你看你这屋里三个字:脏、乱、差。”许艳挤对他说。
吃完饭，方伟起身想收拾一下，许艳连忙制止，&34;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顺便再给房间卫生打扫一下。&34;许艳说。
“那都不好意思，还劳驾你。”方伟客气道。
“哟哟，平时脸比城墙都厚，现在到礼貌起来了，我有点受不了。”许艳把他推到了卧室，开始了卫生大扫除，各个房间，桌椅板凳，灶台地板都清个遍，竟然用了个把小时。她又拿着拖把来到卧室拖地，方伟还躺在床上，当她拖到床边时，方伟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身体微微一颤，“别闹，地还设拖完呢。”她对方伟说。
方伟也不说话仍抱着她，她放下拖把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四目对视，轻柔地问:“怎么啦？”
“有你在真好。”方伟头紧贴着她的酥胸喃喃道。
&34;那我每个周末都过来好吗？&34;许艳问。
方伟在她怀里点着头，那对玉峰被他头点得颤动不已，弄得她双腮绯红，心烦意乱。此情此景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所期所盼的吗？当这些真正到来时，为什么还慌乱紧张，欲迎还拒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许艳边想边扶摸着方伟的头，慢慢地她低下头吻着他的发丝，吻着他额，吻着他的眉，当她双唇触他的双唇时，二人积蓄已久的感情闸门迅速打开，像山洪似雪崩。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第二天上午九点，方伟还在睡梦中，许艳坐在床边给他叠衣服，然后整齐地放在衣柜里。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随性的男人独处时，没个女人在身边，时间长了家里更定乱七八糟，惨不忍睹，许艳望着仍在熟睡的方伟心里暗想:你就是这样的男人。早餐许艳早就备好，可这家伙就是睡不醒，睡吧，睡到你自然醒为止。这时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艳拿起一看是个叫吴敏打过来的，进来时她见方伟已醒便把手机递了过去，“方书记，你有时间吗？王中江非要去当面感谢你，我推不掉，还有燕子也要去。”
“我在宿舍，你带他们过来吧。”方伟连忙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哦！许艳，请你去买几个女孩玩具，十岁左右孩子玩的，另外再买套衣服，瘦瘦的。”说完还用手比划下高度。
许艳立马下楼开车前往商场，买了二个漂亮的布娃，一件套裙，一件连衣裙。没多会吴敏、王中江和燕子就到了，吴敏进屋看到极为标致俊美的许艳有点吃惊，但稍纵即逝，“方书记，这位美女是……？”吴敏问。
“我同学许艳。”方伟说。
“你好，我是方书记下级吴敏”吴敏边说边向许艳伸出右手。
“许艳，这位是王大哥，丫头叫燕子，是王大哥女儿。”方伟介绍道。
“王大哥好，燕子到阿姨这边来。”许艳说。
“阿姨，你真好看。”燕子夸许艳。
&34;燕子真会说话，你才漂亮呢，来看看这布娃娃和衣服都是方叔叔送你的。&34;许艳说。
“谢谢叔叔。”燕子走到方伟面前从口袋掏出二小袋瓜子递给他，“叔叔你喜欢磕瓜子，我特地带给你的。”燕子天真无邪地说。
“谢谢燕子。”方伟摸着他小脸说。
“方书记，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这次你帮我们爷俩大忙了，我无以为报，给你磕个头吧。”说着就要下跪。
方伟急忙上前制止道:“你要这样我们以后面都无法见了，我帮你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职责。”
吴敏不知道方伟这边有客，否则她说八个一样也不会带王中江过来的，那就显得太没眼力劲了。她就对王中江说:“老王，谢也谢过了，我们走吧。”
送走吴敏他们三人，许艳要和方伟去买菜，方伟说:“太麻烦了，去饭店吃多省事。”
“买回来我做，不要你伸手，自己做好在家吃才有家的氛围。”许艳强调说。
许艳说得在理，方伟也不再反驳，俩个人就前往菜市场，“想吃什么，快报上菜名，让你饱饱口福。”许艳说。
“你怎么会烧菜的？什么时候学的？在我印象中你可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坐派，是什么力量促使你学烹饪的？”方伟怀疑地问。
“别小看人，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我是个有毅力的人，有目标的人，有进取的人，有恒心的人，集这么多优良品德于一身人，还有什么不能学和学不会的呢？”许艳有点飘。
“哟哟，我们许大部长吹起牛来不仅不要打草稿，连题纲都不要，才女之誉真乃实至名归。″方伟调侃道。
昌盛菜市场是城中最大的，品种齐全，货源充足，只要在里转一圈什么菜都能备齐，许艳挽着方伟的胳膊来到人声鼎沸的菜场里，先买点葱、姜、蒜后又来到水产区，买了3斤螃蟹，80元一斤，6只螃蟹240元，可方伟怎感觉每只没半斤重，当到校秤台时方伟顺手把螃蟹往秤盘上一放，结果才2斤2俩，少了8俩，许艳一看少近三分之一，“怎么这么黑呀？他这样一天要坑多少人？赚多少黑心钱？找他去。”许艳气愤道。
方伟说:“买完菜再说。”
路过海虾滩位时，许艳看到一份特别大的海虾，“这海虾漂亮，多买点，捡完一秤8斤多。”
“买这么多干么？”方伟问。
“你不是喜欢吃吗，烧好后放冰箱里，我走后你若想吃，拿出来放微波炉里打下就能吃了。”许艳温柔地说，
方伟看着许艳，特像一个小媳妇疼爱关心自己心爱丈夫的样子，情真意切，娇羞妩媚，方伟知道，许艳这么孤傲冷艳，美若天仙的女子，不要说买菜做饭了，就是洗个碗也不会干的，她之所以有如此改变，肯定是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丈夫、孩子，家庭。婚姻是什么？是过日子，就是举世嘱目，万人倾羡的婚姻最后还是归于日子，日子又是什么？日子是既要有柔情密意，如胶让漆的爱，更要有柴米油盐，锅碗盆勺叠加在一起，奏出和谐声音做铺垫，许艳为了做好这个铺垫显然付出了许多，为自己，为未来的那个家。方伟想到许艳的转变和付出，本就是性情中人的他情愫顿生难已掩控，他把许艳揽入怀中，吻住她的双唇，并极力地用舌尖索求对方的回应。许艳被他突如其来举止惊得不知所措，想推开他躲离他的双唇，怎奈方伟的力气太大，她的目的难己达到，只能发出嘟……嘟表意不清的声音。
大庭广众，人来熙来，许艳娇羞满面，如同桃花，当方伟一阵狂吻之后松开，她娇慎地狠狠打了方伟几下，“要死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这样。”
“我不管。”方伟干脆利落地说。
方伟右手往她肩上一搭，搂着她说:“走，索赔去。”。
来到菜场管理办公室，方伟把螃蟹往桌上一放对工作人员说:“有人克扣斤俩你们怎么处理？”
“一是和解，二是以一罚十。”工作人员回答得满干脆。
“我们买了3斤螃蟹，80元一斤，少了8俩，等于克扣我们64元，我们要以一赔十。”方伟说。
他俩和工作人员来到原先卖螃蟹摊主面前，工作人一看摊主态度就变了，“你这螃蟹怎么卖的，是看错秤了吧，赶紧给人家补上或者退金给人家。”工作人员说。
“对不起，看错秤了，来秤下看少多少，是补齐是退钱随你。”胖摊主说。
“我不要补齐也不要退钱，我要按规定10倍赔偿。”方伟不卑不抗地说。
这时那个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不要跟他过不去，他不但横，而且家里县委还有人。
“赔？赔你什么？我不但不赔，我一分钱也不退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胖摊主耍起无懒。
“许艳，报警。”方伟对许艳说。
“不是我在你面前吹，莫说你报警，就是公安局局长亲自来我也不怕，你信不信。”胖摊主大言不惭地说。
“我不信。”方伟平静地说。
“你不信，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说完就拨个电话，“哥，有人想闹事，都报警了，你过来一下。”
“不服气你就等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还报警，看把你能的。”胖摊主揶愉道。
“我等着，谁来都没用，你必须按规定赔钱，规矩既然立了，就不能不遵守。”方伟道。
这时就听道:“谁呀，大庭广众之下想闹事，还有没有王法，影不影响人家做生意？”只听其声不见其人，人未到声音先到，来人正是县委办主任刘兵。当他来到摊位见方伟也在就不淡定了，吃惊地问:“方书记，你怎么在这啊？”
“买螃蟹。”方伟答。
刘兵明白了，立马变了另一张脸对摊主说:“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少秤了，按规定赶紧赔给人家。”边说边对胖摊主挤着眼晴。
摊主自然明白，有坡就下知趣地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把钱退他。”掏出640元钱递给方伟，方伟没接，对刘兵说:“刘主任，有劳你把它捐给县见义勇为基金，到时票据给我就行了。”说完和许艳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刚放下买的那些菜，许艳就扑入方伟的怀中双手紧抱，仰着头含脉脉地问:“菜场为什么那样？”
“哪样？”方伟装傻。
许艳跺着脚，在他怀里娇气道:“快说，那么多人也不顾，羞死人。”
方伟捧着许艳俊美的脸温情地说:“我爱你。”
许艳第一次听到自己所爱的男人说爱自己时，仿佛被溶化了似的，闭上双眼索吻着对方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