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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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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唯一跟大姨一起去出去玩,去了南京的鸡鸣寺,在那里顾唯一求了几个平安符,外公外婆和老爸老妈还有表哥一人一个。

    回到南城的时候,顾唯一正好碰见要回学校的张岩。

    张岩单肩背着书包看了一眼顾唯一手里的平安符,挑眉道:“有用?”

    顾唯一抬了抬厚重的眼镜,“求个心安。”

    张岩笑了笑拿到手里摸了摸顾唯一的头,“好妹妹,还是你关心我啊。”

    顾唯一皱着眉,她不是很喜欢别人揉她的头,正当她觉得张岩憋着坏的时候。

    张岩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妹妹,能不能借你哥点钱?”

    “大姨没给你生活费?”

    “不够啊,我是借等过年外婆给压岁钱我还你。”

    顾唯一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大姨说不能借给你钱,你喜欢瞎花。”

    “真不借?”张岩咬了咬牙。

    顾唯一十分乖巧的摇头,“不借。”

    张岩哼了两声,“行行,下次把你卖了还债。”

    虽然顾唯一没借钱,但张岩还是给她送回南大,再回学校,他回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保安见怪不怪了,放他进去。

    张岩迟到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了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背着手,扬了扬下巴,冷着脸,“还进什么教室,过来吧。”教导主任说完,看了一眼懒散靠墙的季让,“你俩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季让颇为散漫地看了一眼张岩,“报告主任,他学我。”

    张岩听了呸了一声,“你别不要脸啊季让。”

    张岩说完,便被教导主任踢了一脚。

    迟到的结果就是在走廊上罚站,教导主任走后,班里上着自习,张岩踢了踢季让,“出去打桌球?”

    “你有钱?”季让靠着墙微低着头睨着他。

    张岩毫不在意地,“有啊。”

    他完全是大尾巴狼,打肿脸充胖子,哪里还有钱,固定生活费就那么多,他还跟季让借了一笔钱买新出的手机。

    “哦。”季让踢了张岩一脚,“问问孙乾。”

    张岩摸着被踢的屁股,“借的钱我会还的。”

    季让没说话,他不缺钱花。

    “说真的,我肯定还,不还我把妹妹压给你。”

    这话张岩说过好几次了,不仅跟季让说,别人在的时候也说。

    有人曾调侃道:“张岩,你把妹妹压给季让是不想还钱吧。”

    “我看你这是一举两得,不想还钱,还把妹妹介绍给季让,占季让便宜啊。”

    趁着老师没在,张岩趴着门框看向第一排的孙乾,小声问:“我俩去玩桌球,你去不去。”

    孙乾摇头,头都没抬。

    倒是班里几个人瞅着他俩。

    季让闲散地靠着走廊的栏杆,眉眼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台球厅在六中对面的胡同里,比较隐蔽,一般是六中和职校的聚集地,这片胡同有网吧,台球厅,电玩等,是学生们玩乐的地方。

    到了台球厅,台球厅内有些闷热,张岩把外套脱在一旁,招呼宗坤安排一个桌子。

    宗坤跟他们差不多大,不过初中辍学,到这里看店。

    “你俩刚开学就逃学?”宗坤问。

    季让挑眉,指尖夹着烟,“没办法,好学生老师不管。”

    他说话时咬着烟,十分欠揍。

    宗坤啐了一口,“就你俩还好学生,别待会儿教导主任过来抓人。。”

    季让抽了两口烟,弹了弹烟灰,“那你还不快点安排。”

    季让是这里的常客,他有自己的球杆。

    昏暗的台球厅,低矮的房顶,顶上挂着两个灯泡,青白的灯光照在季让的脸上。

    他本来就是冷白的皮肤,此刻单手杵着球杆,冷硬的下颌线微抬,线条流畅,脖颈处的喉结凸起微微滚动,谁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季让打球的时候很认真,一双桃花眼紧盯着球,像是看猎物似得。

    张岩在一旁等着他开球,闲的没事问:“你跟韩祁川打球赢过没?”

    “五五开。”季让躬身弯腰,圆领的毛衣微微向下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很快有几个女生在旁边围观起来。

    “靠,下回约一下韩祁川,那小子上次把我虐爆了。”

    季让哼笑一声,走了几步,低下身子,“你不是号称桌球小王子嘛,打不过他?”

    “你可别寒碜我了,虚名而已。”张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跟季让打不在意输赢,因为他根本赢不了。

    只不过这桌球还没打几分钟,季让手机响了,外公打过来的电话,说是外婆进了手术室让他赶紧过来。

    季让把球杆扔了,拽起桌子上的外套就往外面跑。

    张岩在后面喊:“哎,那是我的外套。”

    可是季让早就跑没影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蓝红交替闪烁,医院里冷白色的灯光充斥整个楼道,清冷的环境下,红色大字——手术中。

    一直没停的手术,在季让过来之前外婆就被推进去了,这次情况危机,医生多次下病危通知书。

    季让坐在椅子上,咬着嘴唇,手指十分苍白。

    他掏兜想拿根烟抽,可是一摸兜,掏出来一个黄色的符,是平安符。

    季让盯着那个平安符看了几秒,双手合十放在嘴边祈祷。

    他也不知道,只觉得这个平安符的出现是缘分,只要平安符在,他诚心祈祷外婆一定能安全的出来。

    或许是平安符有了作用,那晚外婆抢救过来。

    外婆身上插满各种仪器,醒过来的时候声音哑着,说话声音也是极小的。

    季让坐在床前不动半分。

    外婆骨瘦如柴地手摸了摸他的手,此刻外婆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她声音虚弱,断断续续地告诉季让要好好生活,健康地活下去。

    等外婆休息的时候,季让出来站在走廊,冷白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手里还攥着那个平安符。

    手机响起,是张岩。

    “外婆怎么样?”

    “出来了。”季让靠着墙,十分疲惫,他还年少因为外婆生病被迫成长。

    “那就好。”张岩松了一口气。

    他们跟季让关系近都知道外婆对于季让来说很重要。

    “你那个平安符是从哪弄来的。”季让揉了揉眉心,那双桃花眼此刻满是倦意。

    “平安符?”张岩一愣,随即想起来平安符的事情,“那是我妹妹给我求的。”

    “嗯,挺准的。”季让指尖摩挲着平安符,平淡而安静。

    平安符起到了短暂的作用,外婆后面精神恢复了些,而在那些日子里,季让一直陪着外婆。

    不过在年后,外婆还是走了,带着安详的面容离开了,那个平安符也一直被他留着。

    高三下半年,正是抓紧学习的日子,不过班里季让一周来两三天便不再上学,有传言他是出国了,有传言他继承家业了,不过最多的也比较真的是从张岩口中传出来的,季让去玩赛车了。

    山地拉力赛马上要开始,季让要训练。

    孙超跟张岩会请假去看季让练车,孙乾照常学习。

    在比赛前一天,张岩约孙超去看季让练习。

    张岩搂着孙超的脖子吊儿郎当地,“等季让练完咱们庆祝庆祝,我拿了酒。”

    “我未成年不能喝酒。”孙超老实地说。

    张岩白了他一眼,觉得没意思,倒是孙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岩哥,你不会是为了庆祝你生日吧。”

    被戳穿的张岩打了一下孙超的后背,“就你话多。”

    因为张岩休学一年,他在高三的时候成年了,便趁着寒假考了车本,张母又是比较溺爱孩子,直接给张岩买了辆车。

    而张岩便是开车拉着孙超去找季让。

    孙超刚上车便看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大盒棒棒糖。

    孙超坐在副驾驶抱着棒棒糖,“岩哥,你买这么多棒棒糖干什么吗?”

    一大盒看上去有一百多根。

    张岩看了一眼,“我妹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还是早起顾唯一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还说送棒棒糖是为了让他生活甜甜蜜蜜,这个乖丫头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套路。

    季让临近比赛,练习的越来越多,成绩却越来越差。

    此刻黑夜将至,季让坐在车里,胳膊搭在车窗沿上,吐着白烟,眼眸冷淡地看向前方。

    没由来的烦躁使他揉了揉头发,整个人懒散地靠着椅背,眉头紧锁着。

    钟信站在车外,安慰他:“练习多了反而不好,你不用在乎别人的声音。”

    这些天季让参加这场比赛周围出现很多不同的声音。

    天才赛车手,花钱进来的,冠军内定……一系列的声音。

    季让从来不在乎这些声音,他只想拿个冠军像他的父母证明他的能力而已。

    正当夜幕降临,车停在俱乐部旁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的车后,远光灯大开,像是故意的。

    季让扫了一眼后视镜,便知道是谁这么幼稚。

    孙超从张岩车上下来的时候抱着那盒棒棒糖跑下来,往季让这边跑。

    季让看了孙超一眼,视线落在孙超手里的棒棒糖,“哪来的?”

    孙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岩哥车上的,是他妹妹送他的生日礼物。”

    “哦。”季让说完推开门,当着张岩的面拿过那盒棒棒糖从里面拿了几根。

    张岩抢过来的时候季让已经把棒棒糖拿走了,末了还分给挺多人。

    钟信在一旁摇头笑,季让多数说张岩幼稚,而季让也成熟不到哪去。

    过了一会儿,季让拿了根棒棒糖含进嘴里,橙子味的甜味在口腔中散开,甜味好似冲淡了他心中的燥意,他咬着棒棒糖,冲钟信抬了抬下巴,“再跑一圈。”

    而这一圈,是季让的最好状态。

    于是在那一年,季让第一场比赛上,橙子味的棒棒糖似乎给了他力量,在那场比赛中,季让杀出重围,成为第一名,并被圈内人称作天才赛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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