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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这笔账要好好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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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过三更,月也上树梢,营帐当中烛火通明。

    褚无渐刚刚给秦遂治了眼睛,马不停蹄又返回了药帐。那毒鬼万重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自己的营帐中,保不齐他能杀个回马枪,尽管门口加强了守卫,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宁初一仍旧气色微弱,呼吸不畅,烧热一点都未曾褪去,脸色白里透红,一向被誉为药圣的褚无渐,也难得紧张地皱起了眉头。

    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妙手回春又如何,没有药引子,他再高的医术又有何用?

    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毛巾给宁初一敷着额头,连自己仅剩的最后一粒续命丹都给她服下了。

    “臭小子,你可一定不能让我失望啊!”

    突然间,门口有了一些骚动。

    “参见王爷!”

    褚无渐闻言,赶紧从床边站了起来,疾步朝营帐外走去,正好在门口迎面撞上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李泓湛。

    “褚前辈,我找到金星草了!”

    看着他一脸的狼狈样,就像在泥潭里滚过一样,褚无渐倒是略微有些感动:“还真让你给找到了!你手底下那些小兔崽子要是有你这样的本事,瘟疫早好了!”

    李泓湛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初一,微笑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一直这么难受!”

    “不想让她这么难受,就赶紧去煎药!”

    不多一会儿,药方就被褚无渐给配好了:“记得,水温升至沸腾下金星草,其余药品冷水下锅,大火熬制两个时辰,用文火收药汤,再熬制一个时辰。最后熬制成一碗药。”

    “好,我这就去!”

    褚无渐怔住了,他竟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整整三个时辰,他完全可以找个下人来做这个事,但他却捧着草药一个人去了熬药房。

    “呵,我这个徒弟,还真是福泽不浅啊!”

    天微微泛着曙光,又是一天清晨。

    奚墨阳带着南都军,扛着满满两袋子金星草,这才慢慢从山上往下走。

    本以为此行挺圆满的,可事情哪里会像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站住!”

    就在他们马上就要达到山下的时候,一群百姓装扮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围了过来,怒火冲冲地盯着他们一行人。

    将士们拿着金星草袋子的手紧了紧,心底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果然,片刻的对视之后,那些百姓们就开始一窝蜂冲上前来,将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几人措手不及,手里辛辛苦苦得来的金星草很快就被夺了过去。

    一阵躁乱之后,几名将士总算是推开了挤在他们周围的乡野村夫们,再回首一看,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谁都能打,就是百姓不能乱打!还真是气人!

    再低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金星草,那两个袋子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早就已经焉了气,扁扁地躺在地上。而周围的地上,全是已经被踩得不成型的金星草。

    奚墨阳怒了:“你们是不是疯了,这可是治疗瘟疫的药引子!”

    那群人哪管什么药引子不药引子的,闹腾完了,就一哄而散,各自跑开。

    “给我抓一个回去!”奚墨阳递给身边的将士一个指令,那将士闻言点点头,便追了上去。

    令他们高兴的是,可算是有个没来得及逃跑的家伙,落到了他们手里。

    南都军营帐中,一顿严刑逼供,几番苦痛挣扎后,那人终于熬不住了。

    奚墨阳趁热打铁:“现在招,可以免除你之后的刑罚!”他手指尖轻划过手底下的各种刑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那假百姓本就已经被折磨地遍体鳞伤,几近崩溃,这么一刺激,哪里还受得了,连连求饶:“将军,将军我招!我全招!”

    “算你识相!说吧,你们是何人,受谁人指使?”

    那人咽了口口水,缓缓道来:“小的原本是知府衙门关押的一名死囚犯,本来准备秋后问斩的。可前些天,突然有个官差把我放了出来,让我替他们办件事情,倘若成功了,就赦免我的死罪。我还不想死,就答应了。”

    闻言,奚墨阳微微震惊了一下:“知府衙门?”

    难道是郑友权?

    可想到郑友权那个贪生怕死的样子,他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阻扰安平王?

    他抬起腿放在桌案上,凑近假百姓,小声道:“你再认真回想一下,除了郑知府,给你们下命令的人,还有谁?”

    那人面露苦相:“将军,小的真不知。小的只知道,来找我们谈话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差。”

    “你们?”奚墨阳疑问道:“今天这伙人,都跟你一样,是死囚犯?”

    那人点点头:“绝大多数都是牢房里的犯人。对了,我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

    “讲!”

    “之前我入狱的时候,旁边住着另外一个死囚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放出去了。我们也是看他成功以后,才敢答应的。”

    “哦?”奚墨阳这可算是听到了点有价值的线索:“那人是不是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皮肤黝黑,操着一口外地口音?”

    那人思索了一番:“络腮胡子倒是没有,但外地口音倒是真的!”

    奚墨阳嘴角一勾,心里有了答案,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胡三。没想到,找了那么久,他竟然曾经就是知府衙门里的死囚犯!那个郑友权,竟然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把奚墨阳当了一回猴。

    这几笔账,看样子必须要好好跟郑友权算一算!

    “东风!”郑友权将牌一推,瞬间笑得前俯后仰:“你们几个蠢货,我又赢了!”

    奚墨阳一走进知府衙门的后院,就听到凉亭那边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他轻哼了一声:“这郑友权还真是会过日子呢!”

    旁边的差役不敢说话,远远看着凉亭那边叹了口气。

    郑友权还没有过高兴地劲儿,就感觉肩膀上像是突然压了个千斤坠,沉重地把他几乎快要按到地底下去了。

    “奚……奚将军!什么风又把您给吹来了?”

    奚墨阳笑了笑:“哟,郑知府这是很怕见到我呀?”

    郑友权委屈巴巴地撇着嘴,目光斜视着奚墨阳:“奚将军哪,您也别怪小人,实在是您一出现,我就真没啥好事儿!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您就来了!”

    奚墨阳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一提而起:“少废话,今天我代王爷来问你的罪,走,升堂!”

    “咚咚咚咚……”随着衙役们用杀威棍配合着地面来了一阵不算很规律的和弦,然后就听着“威武!”的一阵叫喊,知府衙门又开始升堂了!

    可笑的是,这次郑知府竟然被自己手下的衙役一甩,就跪倒了公堂之上,颤抖着看着堂上的奚墨阳。

    奚墨阳一拍惊堂木:“大胆郑友权,你可知罪?”

    郑友权这可是冤到极点了:“将军,我,我何罪之有啊?”

    “装糊涂是不是?”奚墨阳威风凛凛:“你既然不明白,我就来点醒点醒你!我问你,胡三是谁?”

    郑友权小愣了片刻:“胡三不就是上次伤了奚二公子的那个刁民么?哎哟,奚将军,我这通缉令都下了很久了,但是始终没有找到他,我……”

    “别扯话题!胡三的真实身份是谁,你能不知道?”

    “我……”郑友权冤枉道:“我真不知道啊!”

    这时,连他身后的府尹都变得战战兢兢,身子发抖。

    奚墨阳冷笑一声:“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胡三,原名陈湖,扬州人士,几个月前因贩卖私盐入狱,本来是今年秋后问斩,但是却被你们中途给放了!”

    奚墨阳气的直拍桌子!

    可郑友权听了却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奚将军,陈湖我是见过的,他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他……”说到这里,他微一震惊道:“难道他易容了?”

    “这问题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么?”

    郑友权大惊:“我冤枉啊!奚将军,我用我的人头担保,我跟这事儿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奚墨阳认真审视了一便郑友权,他喊冤的神情让他都觉得有那么几分像真的:“你说你冤,那你可能证明自己是被冤的?”

    “有!”郑友权指着身边的府尹,急忙说道:“郑定,郑定可以作证,我这段时间迷恋上了牌九,我一直都在玩牌九,真的没有过问过死囚犯的事情啊!”

    “是吗?郑府尹?”

    郑友权转身充满期待地看着郑定,本以为他就是自己的铁证,一定能洗刷自己的冤屈,可郑定却突然狂磕着头,边哭边声泪俱下地喊道:“奚将军,这事儿可不能赖我呀,我也是听知府大人的命令行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郑友权惊呆了:“郑定,你?!”

    他竟然顺水推舟,诬陷了他一把!郑友权回想起这段时间,郑定不仅给自己安排了很多娱乐项目,让自己沉迷于声色,还经常趁他不在进入他的书房。

    他究竟都瞒着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恶的是,他现在竟然还把这些脏水都泼到了自己身上!

    郑友权瘫软在地上,连自己平日里最亲近最信任的伙伴都能背叛自己,自己哪里还能找得到别的证明。

    这一次,他死定了!

    奚墨阳洞察了堂上发生的这一切,淡定地出奇,继续冷静地询问道:“郑府尹,那你来说说,李槐,还有最近被放出去的死囚犯,又为何要阻止我们找金星草?说!”

    “这……这是因为……”郑定此刻有些不太镇定。

    奚墨阳微微一笑:“不能自圆其说了?那就都打入牢房,听候王爷发落!”

    原本还是这知府衙门的主人和仆人的郑友权和郑定两人,就这样被关到了相邻的牢房里面。

    郑友权倚靠在牢房的墙角,撇了眼隔壁,苦笑道:“郑定你可以啊,我是做梦都没想到,你今天竟然会诬陷我!”

    郑定微微一笑:“大人,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别怪罪我,怪就怪大人你愚钝,不解太守大人的意图。现在,这锅你还是好好背着吧!”

    牢房里随即便传来一阵狂笑,以及郑友权落寞的声音:“是白太守?”

    牢房外的走道里,奚墨阳躲在暗处,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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