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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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接近望舒客栈，星盘上的一颗星星突兀地亮了起来，零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熟悉”是从何而来
“……这算是毒奶吗？还真是社死现场……”
确定了对方的位置，零发起传送，转瞬间就出现在望舒客栈顶层的露台上
对方侧身躲过刺去的和璞鸢，魈只能郁闷地收回攻势
“又是你”
零翻身坐到栏杆上，双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托着头，借着不高的高度差俯视着魈
“我有事要跟你说，先说好不准跑，而且你就算跑了我也能找得到你”
魈环抱双臂，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女，总感觉她哪里有所变化，谁知零一下子凑上前，一双晶亮的蓝眼睛盯着他
距离已经近到鼻尖相碰，魈从惊呆了的状态回过神来，快速别过头
“你想做什么？！”
他匆忙退后，用手遮挡住泛红的脸颊，瞪眼看向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没有半分自觉性，跳下来走近几步，左手托着右肘，右手在下颌上轻点，眼神飘忽着，头上冒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问号
“明明你先盯着我看欸，我凑近点让你观察，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我曾说过不要靠近我……”
“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吧，我和他们又不一样，你身上的东西伤不到我，你不用担心”
说着，零拉起魈的手放向她自己内核所在的位置
魈眼睛瞪大，涨红着脸想挣脱，又怕用大了劲儿伤着她，左右犹豫不决，最后索性眼一闭自暴自弃般道
“你……你可知男女有别，我从未见过有你这般大胆的女子……”
手腕上的力道一松，魈赶忙抽回手臂退到栏杆边，眼角因为刚刚又气又急微微泛红，乍看上去好像受了委屈——仔细想想，倒也真算得上是被人“强迫”了一把
“是……吗↗？”
零认真反思了自己刚刚的行为，她意识到了一些难以改正的习惯
光之子的躯体是没有性别的，一般贴贴之类的行为也是正常的，穿越后大家都认定她是女孩，而她本身灵魂的倾向也接近女性，好像身体上确实在向着女性先祖的方向转变
但平时与人打交道的时候却没人会刻意提起男女有别，就算她自己偶尔开个玩笑也并不往心里去，何况现在她的外壳还是接近无性别的状态……
可对面的小仙人提起来了这件事，若是真要说个所以然，他们确实是应该保持一定距离的异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性别问题和她摆在明面上说，而且现在看起来气氛十分尴尬
“我……咳，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才不是那种人……我是正经人……也不算……”
魈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恐
——遭，被误会了
“我是想说我不一定是人……也不对……算了，你就当我有非分之想吧，这事一时半会我没法和你解释”
零的脑子里现在也乱成一团
——我确实有点非分之想，但我理智还在线并不会动手动脚，可是现在这一团糟越解释越乱的情况下也只能先这么认了
于是她索性做戏做全套，再次拉着魈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也就是内核所在的位置
再次挣扎无果后魈选择冷静分析，这时才惊奇地发现面前人和他认知中的人类有所差异，甚至身体结构都很奇怪
在衣服和柔软顺滑的皮肤下隐藏的躯体，是坚硬的石头般的一整块，没有骨骼的概念——只有最开始被拉着放过去的地方有律动的感觉，奇特的温暖从那里传递而出
零又将魈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示意他感受一下脸上的触感
魈轻轻捏了捏，这次倒像真实存在的感觉了，柔软富有弹性，是会上瘾的手感
于是他在无意识间多捏了几下
“唔喂……你不要得寸进此……”
脸颊被人捏着导致零说话都口齿不清，这次换成她挣脱魈的魔掌了
魈微皱眉头，不解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我现在是半先祖化的状态，如你所见，我的躯体依然是暗石外壳，并没有蜕变成功，依然是光之子——所以，你也没必要非得给我的性别划分一个界限”
“我是说……你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仙人，也不是神明，那你是什么？”
“这个……不好解释……权当我也是一位旅行者吧”
“最好是这样”魈收回手，恢复到一贯的冷漠深情“希望你不要做出危害璃月的事情，否则，不论你是什么样的存在，我都会不惜一切地阻止你”
零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坏心思冒了出来
“哎呀，好可怕啊～”
她在魈警惕的眼神中伸出手，捏住他的脸，接着在魈做出反抗之前直接双手捧起魈的脸开始揉搓
“手感不错，下次还敢”
零快速放开手后退然后一撑栏杆跳下去几个加速飞上高空向远处逃遁
至于呆在原地甚至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某位仙人？
“等他反应过来肯定又要打我，溜了溜了”
——跑路的逆子如是说
但是，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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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空在傍晚时分赶到望舒客栈，既没看到仙人的踪迹也没看到零的踪迹
向菲尔戈黛特打听，又废了一番功夫让言笑师傅做了份杏仁豆腐，旅行者端着一盘沙拉一盘杏仁豆腐苦兮兮地从晚上等到早上，连片叶子都没见着
“呃……虽然说之前几位仙人确实难见了一些，但这位降魔大圣未免太难见了吧，还有零，她不是说帮我们打听消息，又跑到哪里去了，总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但愿不会，我们也没用其他办法，先回璃月港找那位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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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承认，她是有点低估了仙人的实力，她没想到魈能千里迢迢寻着踪迹到绝云间暴揍了自己一顿
说是暴揍，也就是零估摸着魈应该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没打算反抗，由着他拎着自己，一副我躺平你随意的模样
魈又气恼又无可奈何，实打实的战斗他不怕，这种看起来在欺负人胜之不武的事他确实做不到
魈松开手，零顺势躺平在地上等了一会，看他确实没有想追究的意思，这才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
“你之前说有事找我，是何事？”
“欸？”
零花了几秒钟，隐约想起在刚传送到魈身边的时候，她说了一句有事要找他
是什么事来着……
“哦对，空找你有事”
“什么事？”
零双手一摊
“我哪知道，你去问他啊”
——其实是不太记得，光记得要来找人了
“他在何处？”
“呃……现在可能在望舒客栈找你”
“……”魈的额头蹦出几根青筋
“我又不知道你会追着我过来”
零见魈的表情一黑，立刻原地抱着头怂成一团。一会大胆一会怂的样子弄得魈无可奈何，索性别过头不看她，平复着心中躁动的思绪
细碎的声音响起，抬头环顾，零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本站着的地方点点星光浮起，在空中飘散
魈伸手抓住其中一片未消散的星光，微凉的触感如同雪花散落在掌心，转瞬即逝
他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掌心，说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罢了，她应该不会危害璃月，帝君留在她身边定有深意，还是先寻找那位旅行者的下落吧
在魈转身离去的时候，未散尽的星光化作一道纹路印在背后的飘带上，从上端开始亮起如同斗篷充能一般的淡淡光芒，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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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藏在附近看着魈，看到自己刻意遗留的能量附着到了魈的身上，呈现出了斗篷充能的效果。而随着纹路亮起，原本浓厚的业障气息微不可查地淡化了些
几乎同时，她感觉到身体里涌入了些阴冷的能量，脑海里也冒出了些不明的暴虐情绪
只是片刻，那股能量在她身体里消失不见，随后那负面的情绪也被她自身的意志压下
她知道，跟随而来的“他们”苏醒了，那些试图控制自己的能量是被他们所吞噬，没了能量支撑，体内的光能便能轻易抹除掉外来的黑暗侵扰
他们是在保护自己，可这种保护……会没有代价吗？
零没有停留太久，发起了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