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朝众人知
“少爷，此事当如何？”
一旁老仆望着手中讯息，看向欧阳绝伦，出声询问，奈何青年如若不闻，依旧闭目养神，片刻后才缓缓道来。
“无关紧要，不用阻拦，也不用干预，欧阳家那么多子嗣，死几个废物不算什么。”
“是，可是那竖子太过张狂。”
“无妨，倒也算有情义之人，吾一直不懂，为何堂堂六家惧怕一个李天一，就算他将来功高盖世又能如何！”
“此事颇为隐秘，老奴只知与几家老祖有关。”
“罢了，命人下去，尽快核实，是否言倩儿真现身永州，又有几分？”
“是。”
老仆看着眼前青年磅礴战意，心底百般滋味浮上心头，不知若是当真又是何结局，可莫要再像之前。
……
“少主，肖凡如此嗜杀，其他几家会不会？”
“不会的，肖道友虽说表现颇为抢眼，然而并不值得认真对待，至少目前是。”
“倒也是，若拼死一搏，胜负五五之分。”
“若以命相杀，你死，他活。”
“嗯？”
“以后你便可知。”
谢万界语焉不详，身后青年面目严肃，正是万妖域一行谢家魁梧青年，目光死死望着台上肖凡。
夜色已来，一日之间，已不知杀死多少，至少成百，其中生有纯粹灵根者近十，近乎五行齐全，皆被肖凡以术法遮之活活抽取。
此刻，一剑又斩断身前之人，不知何家，擂台一战，与肖凡所想大相径庭，来者多为旁系子嗣，甚至有些是酒肉筑基之辈，鱼龙混杂。
这等倚仗大家之势平日嚣张跋扈之辈，最是重声誉，以此求活者为此死，倒也算得上因果相成。
既如此，不如罢了，本就心底一念而已，得失不论，肖凡双眼一眯，就此收剑，正欲踏台而去。
却见远远之外，有人缓缓走来，目光望之，如针锋相对，青年模样，一身华衣，脸庞坚毅至极，颇为眼熟，却不知何时见过。
青年一步越过人群，下一步已至台上，拱手持礼，轻声而起。
“此等战，本不应我来，然你前段时日杀我小妹一次，身为兄长，当有一战，但我不欺你，因而此战不论生死。”
“我名，杨百伦。”
“肖凡！”
话语之间血剑出体，肖凡双眼一眯，全神贯注戒备而去，此人登台之际一股若隐若现危机感浮现心头，已知是所遇当真劲敌，非那些寻常筑基之人。
“我有一枪，其名百伦，你且看好！”
杨百伦手中蓦然长枪出体，与人齐高，一股凶悍尖锐之感扑面而来，枪体纯黑，上有银色花纹密密麻麻，细细观去神魂隐隐有颠倒之意。
枪起之间直直刺来，百丈之外肖凡猛然起剑，剑光与枪气，相挡之下有枪仍旧来，肖凡再起剑，一枪两剑抵。
肖凡神情一动，背后双翼展开，一振之下凌空跃去，剑剑不断，疯狂砍去，血色浪潮如海涌，不远之处皆凝成剑气，道道斩下。
然杨百伦神色自若，枪如劈式，一枪之下枪影连绵，与道道剑光相挡而散，更是踏地凌空起，一枪刺来之际身又近。
腾转之间肖凡剑去，跃于身后剑再斩下，不待临身杨百伦右手顺着枪身而去，至枪尖处猛然后刺，再犹如知之方位，用手一拍，枪尖甩来。
枪挡之下剑已去，又一剑之刚退下，正欲起剑时，枪如抡圆又横横划来，肖凡不及之时双手持剑，剑与枪挡，巨力之重，倒飞而去。
双翼振动之中身停，肖凡双眼一狠，视刺来之枪不顾，身体直直冲去，枪尖入体之时起剑斩下。
怎料杨百伦身已退后，更是临了右手抓住枪尾猛然一撇，胸前鲜血流下之时枪身一弯，再飞快甩来与剑撞个满怀。
嘴角鲜血缓缓流下，肖凡抬起手臂缓缓擦拭，再前所未有凝重，短短几招已身受重伤，然对方分毫未损，原来，世家嫡系强至如此。
肖凡望着前方青年，血剑横端，刹那翻转之下天翻地覆，血剑与水刺，雷光与风火，杂乱无章之势，平添威象。
“天翻地覆么！或许来日你有李天一之势，可惜现在的你并未炼成，更是如此混乱不堪。”
杨百伦伸手枪去，凌空站立，不急不缓说来，视无数即将临身之剑与刺不顾，再起枪来。
“你且看好！”
枪去之下，术法之影，大若遮天，横横扫过，不计其数剑光四散，隐隐有术法溃散之象，肖凡不顾反噬，猛然下压，天地不容处。
杨百伦眼神一肃，看着庞然大势，再枪入体去，人如枪，起势来，势必破天，实则确确实实破天出。
鲜血喷出之际，肖凡脸色苍白，倚剑抬头看去，身前杨百伦，面色潮红却双眼冒精光，更是阖眼闭目去，似有顿悟片刻。
时光不及半晌，睁眼之际杨百伦目有诧异，望向肖凡出声而起。
“你即令我有所感，又未趁我顿悟之时战来，当真令人刮目相看，不错，不错。”
“我肖凡战之，不须趁人之危。”
“好，那便再来。”
杨百伦伸手握枪，目光淡然，枪如飞箭，直直刺来，肖凡血剑起时，黑发丛生，我以魔身再战之。
天蓝雨幕遮天际，雷光如束织金笼，血阳夜中升，紫眸念去间，剑与术法尽皆来，魂音不断处。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来是这样！”
“那你再看好。”
杨百伦望着眼前肖凡，双眼战意燃起，枪身一转，千万枪出，横劈竖刺，尽皆战来，魂海之外白光盈盈，挡住紫意深深。
“我有一剑，从不曾小成，今日且试之。”
肖凡呢喃细语声起，眸中紫意浓郁，似笑非笑时，邪意狂魅感骤增，不顾肉身血剑猛然斩去。
一剑万剑，聚之为一，此乃小成。
血色如细线斩断千万枪，杨百伦双手握枪猛然刺来退去再刺，往复千百次，嘴角鲜血流下而不自知。
“再来！”
肖凡双手手腕处，白骨裸露，鲜血流下之时亦再度缓缓修复，不管不顾又起剑去，划破长空，激战不知何时，两人相望久矣，杨百伦踏台离去。
手上白骨，裂痕长长，肖凡双眼深邃，不知作何想，看似平手归，实则棋差半招输之。
肖凡深知，生死之战，最终者非己，然胸间豪气骤生，又有何妨，来日再战便是！
围观之修哗然，废物之徒，战之杨家老二不输，至此名动永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