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床共枕
卿渊本来可以控制风元素能量进行自我清洁，不管是身体还是身上的衣物，甚至比起通过沐浴更为高效。
或许是年孟荨的存在，沐浴这个本身的过程被赋予了仪式感，或许是卿渊此时心里只想把自己当成个普通人；不是武者，没有元素掌控，也遗忘了曾经过去，此时只是个心情欢愉的少女。
卿渊目光下的镜子里，年孟荨站在背后，认真的以手撩起面前的长发，在用吹风机小心的吹干它，轻响伴随着热风扫过，是这略带寒意的环境下，一阵阵忍不住贪念的感触，渐渐蒸发了水汽，也让细柔的青丝逐渐飘起。
目光扫来扫去最终停留在年孟荨精致的面孔之上，灵动的眼睛、小巧的瑶鼻、柳叶似的唇瓣……，不显得特别出彩，可却是在卿渊眼里、心里都是秀丽无加。
比年孟荨美的女人卿渊见过不少，甚至如今的镜子里就有一位，可她们都不会在名为卿渊的心潮里印出半点波澜。
吹风机如同某种羽翼煽动空气的声音总是有消失的时候，这个时候也让卿渊自己都没自觉的淡笑随之消失。
见年孟荨已经移开几步去拔下了吹风机的插头，卿渊起身的同时微偏了偏头，抬起手把不听从命令的那部分发丝强行推向本该存在的后方。
轻盈的脚步如同飞鸟点地，没有半点声响的到了桌旁坐下，端起其中分量多的一杯小饮一口，双眼微闭了一瞬间后睁开。
年孟荨放回吹风机以后，也行到卿渊的对面坐下，端起自己的咖啡也学着卿渊的动作缓缓喝了一小口。
眼前如此状态的卿渊是年孟荨印象最深刻的，甚至一直认为这个时候的卿渊是最迷人的，大概这就是一个人在做发自内心喜欢的一件事才会存在的风景，它还有一种称呼，名为幸福。
此时，年孟荨觉得自己也会是如此，看着卿渊眼里的自己，那自己眼里也有着卿渊，两双眼睛互相叠加了无数的镜像一如无数时空。
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咖啡；第二次见面，也是第一次交流，因为咖啡而让对方在自己的意识之中留有了一席之地。
再次相见，如同命运的指引，不存在的轻鸢鸟出现在眼中，在脑海里展现一副抽象的无形画卷，那副画卷如今变得有形，此刻，自己就是画中人……
相对无言的享受完了香溢的咖啡和美味的点心，卿渊对着年孟荨微微一笑，起身把盘子和杯子收起来端着出了门去。
年孟荨眼神追逐着卿渊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门口，门被关上，才从如同蛊惑的状态摆脱出来，回头看了眼桌面，确认没有弄脏。
起身去盥洗室洗净了双手，擦干才回来，移步到床边，看着足够宽敞的大床，之前不平静的心境却是不再复出。
没一会卿渊就回来了，年孟荨慢慢回头的时候，卿渊已经到了身边，两人对视，年孟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吸了吸气，充斥的是沐浴露浓郁但不讨厌的香味，时常靠近卿渊闻到的冷香，年孟荨觉得应该也是残留的洗涤辅料味道，因为卿渊的气质而心理上的一种独特味道。
“睡觉吧！不早了。”
卿渊先移开了视线，对着年孟荨如此说。
然后侧身坐到床上，翻转身型移到床里面才躺下，目光看着年孟荨。
年孟荨很明显感觉到卿渊的眼神在示意她躺到床上，卿渊的这张床年孟荨不是没有躺过，甚至曾从上面醒来。
可这一次意义不一样，而且卿渊已经睡在上面，两人即将同床共枕，僵硬的爬上床，努力做到正常的睡下。
灯被卿渊关掉，屋子里陷入了黑暗，感觉到一只手把杯子搭了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年孟荨清楚那是轻鸢的手，不禁更多了一份僵硬。
虽说是睡觉，但年孟荨此时思维无比清醒，毫无睡意，大气都不敢出。
一只手从被子下摸了过来，年孟荨身子崩得紧紧的：“卿……卿渊……”
那只手最终停留在年孟荨的脸上，耳边有着卿渊的气息，接着是卿渊带着安抚的声音。
“你太紧张了，这样还怎么睡着？”
年孟荨被卿渊一安抚，倒是全身的僵硬缓解了下来，卿渊感觉到了年孟荨已经放松，缓缓收回了手，年孟荨竟然感觉有点舍不得那只手的离去。
用力闭了闭眼，伸手拉住离去的手，与之相握，卿渊顺从，年孟荨心里一暖，十分满足，没过一会却又贪得无厌的想要更靠近卿渊一些。
缓缓挪动了下身子，完全感受到属于卿渊的温度，年孟荨才停下。
但卿渊那边的温暖像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年孟荨深吸一口气，干脆转身抱住卿渊，还柔声解释了一句。
“这样暖和一些！”
卿渊没有回应，年孟荨甚至都以为卿渊已经睡着了，心里升起一阵失望的时候，卿渊再次出声了。
“我答应了雏茗，三日后去往耶梦加得半岛接手夜凋零的统治。”
年孟荨抱着卿渊的手紧了紧，更是得寸进尺的把头靠在卿渊的肩头，还蹭了蹭，带着莫名的鼻音：“会不会觉得为难？”
轻鸢：“不会，夜凋零虽然组织庞大，但结构简单，核心的月光和众多的星辰都仅仅以构架的档案建立联系，以身份加密代码验证。
星辰只有无条件遵从月光命令的时候才是星辰，其他时候的身份，就是自己表面的身份，而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让所有月光认可我的地位，让所有月光会随时服从我的命令，我就是夜凋零有绝对决策性的主人。”
年孟荨：“怎么认可？你……你要接受他们的挑战？”
卿渊：“差不多吧！雏茗虽然以逸国公主的身份可以强行接手掌控夜凋零，但实力并没有对所有月光有绝对的压制。
她并不满足于此，而是想要彻底的握住夜凋零这柄里奥丶焰玉林束穷尽一生打造的邪恶之剑。”
年孟荨：“所以，她认为你能做到？”
卿渊：“看来你对武者的实力层次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一般来说，分为入门级武者，也是初步掌握精确的力量应用技巧，然后是中级武者，大师级武者，宗师级武者。
一般来说宗师级就是武者的极限，当然因为是最高的级别，即使同为宗师级，实力也会有天差地别，主要表现在意识判断方面，而且大师级和宗师级的概念很模糊。
而我，是千年来除了愿景岛燕家以外唯一超越宗师级的存在，这被称之为天灵境。”
年孟荨对此并无实感，疑惑道：“也就高了一个级别而已，有这么被重视嘛！”
卿渊接着的解释带着明显的笑意：“你可别以为天灵境与宗师级的区别，跟大师级与宗师级一样，我可认为天灵境是一种本质的升华，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千年不曾有过天灵境的武者。”
年孟荨撇了撇嘴：“你不是说那什么岛的燕家就有一个？”
卿渊也对此不解，这也还是听伊束所说，后来也问过伊束细节方面，但燕家永远有一个天灵境武者对于整个世界都是秘密。
长久的沉默后，卿渊才轻声道：“燕家的秘密没人知道，但就我所了解的天灵境，嗯……你可还记得我说我会异能？”
不等年孟荨反应，卿渊接着说：“其实那不是什么异能，虽然这个世界有着稀少的异能者，但他们的异能并不会强得怎么样，强度跟自己武者实力相当而已，也就相当于多了一种神秘手段。
而我，你知道的，一切的存在无外乎能量，人类的力量源自于自身的生物能，和简单借用自然之势。
空气中有着各种游离的能量，比如各种自然现象，像风、火、水、光明和黑暗，甚至是雷霆闪电，这些算得上是游离能量的异常变化。
而天灵境就是可以沟通，一定程度的超控这些游离能量进行异变，我称它们为自然元素。
而我跟你说我的异能，实际上就是我能超控的自然之风，风元素……
总之如果凡武的究极是宗师，那么天灵境，或许可以称之为仙神之道的入门，或许天灵境之上还有更高更玄的层次，但没人知道。”
年孟荨忍不住放开卿渊撑起身子，但立刻感觉到冷空气钻进被窝，又睡了回去，甚至从新整理了下被子，才把惊讶的疑问问出来。
“你是说，如同武者的入门是精确的掌控力量，而仙途的入门是沟通天地自然，交流掌控自然之力？”
卿渊不确定的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起码类似。”
年孟荨显得有些兴奋：“那，你已经达到能够沟通天地自然的天灵境，是不是以后你还能做到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卿渊又笑了：“你神话玄幻故事看多了，这怎么可能，燕家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天灵境强者，也没听说过燕家有特别长寿或青春永驻之人吧！
不过，自从晋升天灵境以后，我感觉能通过空气中的游离能量补充部分自身生态所需能量，起码我对于进食没那么多需求，甚至直觉十天半月不吃不喝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或许神话故事里仙神辟谷的传说是有原型的。”
年孟荨：“好神奇……”
……
两人一番交流，倒是彻底的没了什么奇怪的氛围，就像是普通朋友同睡一张床，渐渐的，年孟荨开始困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