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深山石屋
又走了大约一天一夜,路不再是直的,时间估不出来了,感觉两顿饭过后,就开始转弯。
豹哥适应了黑暗,情绪稳定多了。给我们讲了很多基地的秘密。开始的时候,他拉屎还叨咕没有纸,宁可撕掉一片衣服上的布,也要擦一下。
现在省事儿了,提上裤子就走。
“二爷,你有没有感觉到,温度越来越低了。”
珍珠靠近我我说。
“嗯,感觉到了,我就知道死不了,加把劲儿,走出去好好吃一顿好的。”
愣头青也说:
“我早就发现了,你才知道啊?还好意思和二爷汇报。”
我们又睡了一觉,豹哥最先醒了,从地上爬起来,对我们说:
“我感觉到冷了,或许真的有出口,应该是外面的冷空气。”
我对珍珠和愣头青说了豹哥的发现,愣头青说:
“有时候人还不如我们聪明呢。”
豹哥看到了希望,走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还是走在黑暗里,他仿佛看见了前面有一盏灯一样。
越来越冷了,我感觉到了冷风吹脸。愣头青跑了起来,豹哥拉着绳子,也跟着跑起来。
又转了一个弯,眼前一亮,在前面不远处,光从一个石缝投进来。
终于走到了尽头,雪花从石缝飘进来,很快就化了。豹哥终于看见光明,喜不自胜,认真打量着我们三个,摸摸这个,拍拍那个,还抱起愣头青,狠狠亲了一下。
我们仿佛离开了一个梦魇的世界,重新回到了人间。
石缝仅半米宽,一米多高。我们走出来,外面下着大雪,地上厚厚的积雪,把我的腿淹没了。
豹哥兴致很高,好像出了山洞,再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闻到了一股香味,这是蒸馒头的味道。还有烧木头的烟火味儿,不远。
我走在前面,向着气味儿的方向跑。积雪太厚,腿被淹没了,肚皮就没离开过雪,毛早就湿了。
下面的那玩意儿,始终在雪里面拖着,冻的很疼,快冻硬了。
虽然我没打算用它干什么,可是撒尿总得用到吧?我看了一眼爪子上的长尖,打消了捂一捂的想法。
“是炊烟!”
豹哥高兴地说:
“走,过去看看,我随身带着钱,擦屁股都没舍得拿出来用。去买点吃的,好好犒劳一下你们。”
挨着山脚,紧贴着石壁建了三间石屋,外面有一圈半人高的篱笆墙。
风雪之中,石屋变成了白色的,与漫山白雪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黑色的炊烟飘动,都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人家。
石屋的窗户上,玻璃已经少了一小半,用塑料膜封上了。院子里养了一只土狗,看到我们,吓得趴在地上摇尾巴。
二爷是吃了蟒肉的,这么霸气的狗,当然吓坏了这只山野村狗。
愣头青威武地走过去,别说,罗威纳这品种,拿出去还是很威风的。它走到院子里,对趴在地上的土狗说:
“这是我们二爷,这里什么情况?”
土狗依然摇着尾巴,愣头青得意地回头看着我们,突然土狗眼神一狠,前爪用力抓地,向愣头青的脖子咬去。
“小心!”我大声提醒它,同时跑向土狗。二爷最他妈看不起两面三刀的东西,这土狗必须弄死。
愣头青毕竟是斗狗出身,应变能力很强,前爪着地,一个前滚翻飞了出去。土狗一嘴咬空,刚想追赶愣头青,我已经到了,一下给它的头按在地上。
土狗还不服:
“什么狗屁二爷?没听说过,上这里来装,活腻了你?”
这嘴真讨厌,说话的语气,像被巨蟒吃了的瘦猴儿。
我手上加劲儿,把它的脑袋,按进了雪里。土狗挣扎着想起来,怎么努力也没成功。
“把我放了,赶紧的,不然我的主人会宰了你们。”
我伸出右爪,罩在它的头上,长长的爪尖刺进了骨头,土狗害怕地看着我,但是害怕已经晚了。
豹哥和珍珠走了进来,看我杀了土狗,豹哥没有怪我。
“小毛驴,干得好,装老实搞偷袭,这土狗的确可恨。我拿钱赔给它主人就是了。”
门开了,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老者走出来。老者五十多岁,戴着草绿棉帽子,又黑又瘦,个子倒是挺高,和豹哥差不多。
“老哥您好,我迷路了走到这里,买点饭吃,一定多给钱。您这个狗被我的狗弄死了,我多赔钱。”
老者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狗,嘶哑地说:
“一只狗算什么?进来吧年轻人。”
老者给豹哥让到最东面的房间,屋里很简陋,一铺土炕占了大半地方。这里没有电灯,炕上有一个柜子,上面点着半根白蜡,高灯下亮,让屋里看着挺亮堂。
“脱了鞋上炕吧,暖和暖和。饭菜一会儿就好,没啥好吃的,但热乎,还有烫好的散白酒。”
说完老者走出去,应该是准备饭去了。
我们三个坐在地上休息,愣头青问珍珠,为什么不让我们上炕,珍珠没搭理它。
豹哥对我们客气,别人可不会,如果在狗肉馆,我们就是食材。基地里面,真正过得好的,不过就我们三个。
门开了,一阵难闻的味道飘进来。是狗肉,就是被我杀了的土狗。
老者收拾好土狗,剁成大块儿,装在一个铁锅里,下面是个小泥炉,里面放了木炭,已经烧的红了。
“小老弟,那只狗让我收拾干净了,这么大雪,你能走到我这里,也算是有缘。老哥请你吃狗肉火锅。你把那个炕桌放好,咱们这就开喝。”
豹哥帮忙放了炕桌,老者把小泥炉放在桌子上,又出去端过来一个铝盆,里面有切好的土豆白菜。
在这偏僻的山里,大冬天能吃到这些,也算不容易了。
老者把土豆白菜下到锅里,用两个小碗倒上酒,举起酒碗说:
“小老弟,别嫌弃,山里条件不好,凑合吃点,来,喝一碗。”
“这就很好了,老哥费心了。”
豹哥端起碗,在老者酒碗的下沿儿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老者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问豹哥:
“老弟怎么在这雪天出来?还找到这里,我这里一般人可找不到。”
“哦,不瞒老哥,我的汽车坏了,电话没信号,误打误撞来到这的。”
小泥炉的炭火很旺,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愣头青和珍珠也不爱闻这味道,当初我也吃狗肉,满嘴的香。现在不行了,同类的肉,闻起来是这样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