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影子卧底

    躺着休息了半天，豹哥抖了抖身上的碎石和灰尘，扶着地坐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我们，自嘲地说:

    “还是大意了，被困在这里，谁也不会知道咱们在这的。”

    他试着去扒碎石，可是堵住洞口的，还有很多大石头，比水桶还要大。爆炸过后，这些石头严严实实压在那里，根本没办法拿开。

    “向下去吧，看看那边通向哪里？或许能找到出路。”

    豹哥说完，慢慢地从我们身边挤过去，来到愣头青的前面，带着我们向巨蟒的方向爬去。

    经过很长时间，我们来到巨蟒的尸体旁边，豹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三个。

    他拿出一把匕首，切割了几段肉，用绳子绑在我们身上，自己后背上也背了一截。

    我也想到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口，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这些肉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粮食了。

    再往前，仍然是很漫长的路。我们还好些，豹哥的膝盖磨出了血。转过一个弯，隧道变得宽阔起来。豹哥可以站起来行走，这让他轻松了许多。

    最后，出了这个隧道，一条长长的山洞出现在我们面前。山洞有两人高，五六米宽，向两边延伸下去，哪一边都看不到头。

    豹哥犹豫了，不知道走哪一边。

    我仔细闻了闻，右面蛇类的腥味重一些，而且稍稍暖和一点。而左面蛇类味道轻，温度也要低。

    我觉得如果有出口，肯定有冷空气进来，所以左面有出口的可能更大。我叼了一下豹哥的裤脚，领着大家向左面走去。

    山洞漆黑一片，豹哥的手机，照出来的光亮像个萤火虫，空间太大了，远处永远是看不到底的黑暗。

    为了节省电量，豹哥关了手机，用绳子拴住愣头青，拉着绳子由愣头青带着他走。

    走了很久了，不知道外面白天还是黑天。豹哥的手机没电了。这让他看起来很焦虑，总在怀疑是不是方向错了，走一段路就回头看看，尽管后面是望不到边的漆黑。

    在这样的黑暗山洞里，如果没有狗带路，恐怕人是走不出去的，无边的黑暗，会让人慢慢焦躁，直到发疯。

    如果我现在变回刘二，给我扔在这样的山洞里，还不一定有出口。就这样背着蟒肉，没头没脑地走，我很难坚持下去。

    相比之下，豹哥算是很厉害了。

    这一路，在黑暗中走路，吃蟒肉，拉屎撒尿，坐着休息，他什么也看不清，全凭着感觉完成。

    我粗略猜测，我们走了有两天了。因为我拉了四次屎了，正常我每天早晚各拉一次。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差太多。

    “没想到盲人的生活，是这样不容易。我才看不见两天，心里就开始发慌了。”原来豹哥也在估算时间，而且和我估算的差不多。

    豹哥这一路，隔一段时间就和我们说话。虽然他知道，狗是听不懂的，也说上几句，更像是自言自语。或许这样壮胆，他能好受一些吧。

    “也许走不出去了呢。等我走不动了，你们就把我咬成几段，带在身上。在这里，狗比人更容易活下去。别嫌弃，饿极了就能吃下去。要不最后我也得腐烂。”

    这就有点胡言乱语了。

    我发现人其实比狗脆弱。愣头青都没有抱怨呢！狗求生的欲望，要远远超过人类。

    人有自杀的，狗却不会。傻啊？能活着多好。

    我现在成了狗，也有了狗的韧性，没觉得这有什么，慢慢走呗。身上的蟒肉还没吃完，路上还有小水坑，能喝到水。

    过去的瞎子，也没有都自杀了。槐树胡同口的赵半仙儿，活的可滋润了。他有点道行，算的挺准，钱挣了不少。

    不过算命的五弊三缺，他没有成家，平时也是翠香楼的常客。给他领来几个姑娘，他用手摸摸，就能分出胖瘦美丑。

    估计豹哥是不适应，再走一段路，他习惯了就好了。

    我们四个拉屎也同步了，经过几次，豹哥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看来都是眼睛看到的虚像，左右了人的心思。

    这时候，伸手不见五指，旁边蹲着一个妖艳美女，或者一只狗，还有什么分别呢？拉出的屎，都是一样的臭。

    说到臭，愣头青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一次它自己拉，还放出几个屁，谁也没有注意到，也没说它臭。

    愣头青说:

    “二爷，其实放屁臭不臭，也不一定非要找个母罗威纳，等办完了事儿去闻。我刚才的屁，你们就没说臭。我觉得你们能闻到臭味，是因为你们太清闲，现在急着找出口，臭屁也不臭了。”

    又走了一段路，珍珠领着豹哥，在一个小水坑里喝了点水。豹哥说:

    “还得谢谢你们啊，没有你们，我坚持不到现在。你们要是能说句话就好了。”

    这个人真挺善良，他只想到我们帮他，却没提及，他是因为救我们才陷入困境的。

    我告诉了珍珠和愣头青，它俩分别对着豹哥叫了两声。

    我叫了两声，珍珠接上，愣头青再接上。

    “汪汪。”

    “汪汪。”

    “汪汪。”

    豹哥哈哈大笑。

    “拜托你们一定要领我走出去。我不是坏人，我是警方的卧底。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是一个影子卧底，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培养。然后我不去警校，而是上普通的大学。

    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这样去卧底，就轻易不会被怀疑。电视上演的，警校毕业去卧底，罪犯可不傻啊。能当罪犯的，大都是高智商。

    柳公子很难对付，如今发现的这些，不过是一点皮毛。如果单单是这么点事儿，也不会浪费我这样一个影子卧底了。

    为了取信他们，我也干过坏事，打人、绑架、非法拘禁、组织赌博，都干过。

    这些话我和谁也没说过，只有在这样的山洞里，对着你们，我才敢说出来。”

    他说的我都能听懂，原来我们的主人豹哥是个警察。那么我算不算警犬呢？我觉得应该算，我们是卧底警犬。

    漆黑的山洞里，我们像走进了永远的黑夜。

    假如真的没有出口呢？我相信不会的，二爷命大，肯定能出去。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呢！我现在是光荣的警犬了，等着大显神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