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抱大腿二十三天
慕桑桑对着香囊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她捂住了鼻子,打了一个特别响的喷嚏。
好像触发了开关一样,她开始不停地打喷嚏,那个被放在手心的香囊也被她丢到一旁,滚到了没有清洗过的药材中,沾满了细细的草药。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闻不了这么浓的花香。”她站起来,远离石桌,喷嚏才停下来,“那我先去休息了,你配药吧。”
“好。”郁非晚笑着送慕桑桑的背影离去,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话本,眼神逐渐冷下来,“看来她不喜欢香囊呢。”
话本和香囊随之被漆黑的火焰吞噬,却一点都没波及到石桌上的草药。
郁非晚又掏出另一个话本来,那话本的配图十分裸/露大胆,内容更是不堪入目。但他读起来却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和其他话本一样,都是无趣的故事。
不过,或许慕桑桑会喜欢。他翻开话本,将内容记在了心里。
慕桑桑回了房中后还在后怕,刚刚她可谓奉上了足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小时候装病不上学时演得都没方才认真。
她其实很喜欢那个香囊,但她不想收下。
总是觉得,收下了香囊,心或许就丢了。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温润轻柔的女声隔着门扇传来,“桑桑,我可以进来吗?”
慕桑桑打开门后,就看见玉瑾站在门外。
玉瑾生了一副标志的好长相,待人和善温柔,从来不曾发过脾气。慕桑桑看书时总是笑称她为女菩萨,但人有七情六欲,纵然再善良大度,也该有自己的底线,可玉瑾仿佛毫无底线。
“师姐,有什么事吗?你怎么没去和师兄一起保护太子殿下?”
玉瑾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她压过,“我和师兄约好了一人一日轮换,太子身边自有侍卫,不需要我们二人一同保护。”
她随桑桑进入屋中,咬了咬唇,下定决心:“桑桑,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听闻你最近在学《梦经》,师兄这些日子总是睡不着,睡着也会做噩梦,可否麻烦你想个法子让他安稳入睡?”
慕桑桑:“师兄可曾尝试过助眠的药物?”
“试过了,但没有作用。”
慕桑桑皱起眉头,《梦经》一书倒是提过让人减少噩梦的方法,但对于助眠一事却提都未提。
她自知能力尚浅,刚要拒绝,忽然想到,玉瑾估计也是太担忧风竹的身子,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她的。或许往日,玉瑾都会哄风竹睡觉,如今两人岔开了,她才来求上自己。
这感人的爱情!
慕桑桑自知到了要靠她维持男主和女主的爱情的时刻了,她信誓旦旦地向玉瑾保证:“放心吧师姐,包在我身上。”
保证让你的情郎一觉睡到天明!
这些日子,玉瑾一直在观察慕桑桑和郁非晚,二人举止亲密,她知道风竹已经失去了先机。于是她想出了这个法子来让风竹和小师妹增进感情。
本以为已经倾心魔尊的小师妹会拒绝,但没想到她爽快地答应了。
玉瑾想道谢,可那个“谢”字到了嘴边却怎么都无法说出来。心中一阵酸楚,她恨不得要收回方才的话。但她还是忍住了,她想自己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只要风竹可以开心就好。
她艰难地道了谢,没有理会小师妹的再三挽留,逃跑一样离开了。
慕桑桑愣了愣,随即露出了然的微笑。
她懂,玉瑾一定是害羞了。
第二天深夜,慕桑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敲响了风竹屋外的大门。
风竹拉开门,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但眼睛里却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小师妹。
这个画面太过震撼,让他忍不住失声叫道:“什么鬼?!”而后把门紧紧关严。
慕桑桑本来想进屋,可刚把脸往前探了探,就撞上了合拢的木门。她的鼻梁撞到了门框处,眼睛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好生气!
慕桑桑摸着鼻梁,一边流泪一边使劲拍响木门,“风竹师兄,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关门,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着不出声!开门,开门!”
风竹被她念咒一样的声音打扰得不胜其烦,最终还是开了门。
但是小师妹现在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她竟然在哭泣的同时,对着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见那个笑容,风竹感觉自己脖子一凉,下意识握紧了剑准备保护自己。
“师兄嘿嘿听说你睡不着?”
“对、对呀,小师妹有办法让我睡着?”风竹不知道为什么也结巴起来,他感觉这样的小师妹好陌生好可怕。
“是啊,我有办法呢,呵呵呵呵,保证让师兄一觉睡到天明呢,嘻嘻。”
风竹握紧了剑,故作平静往外走:“我觉得今夜夜色很美,不如我去替玉瑾师妹,换她回来休息吧。”
慕桑桑反手关上了大门,“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你该睡觉!”
风竹看着那扇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忍不住伸出了手,“别~关~门~”
慕桑桑笑嘻嘻地拉住了风竹,将他往床上拖,“师兄,你就从了我吧,放心,我很会教哦。”
郁非晚翻了半夜的话本,仍然目光清明。他不需要睡眠,但夜晚无事时,他也会躺在床上休息,以此来度过漫漫长夜。
他的房间在风竹隔壁,隔壁房间一直很安静,直到某一刻,哐哐的砸门声音伴着桑桑的声音响起,破坏了那份安静。
郁非晚皱起眉,施了一个法决,让隔壁房内的声音能清晰地传过来。
前面一切的对话都很正常,直到慕桑桑说她很会叫。
很会叫?
郁非晚瞳孔扩大,他方才翻阅的话本中有不少这样的内容。慕桑桑她也要去和风竹做那种事情吗?
她该是他的妻子,只该爱着他一人。他决不允许她爱上别人。
他起身站到了和风竹房间相连的那一堵墙前,将手放在上面,准备再有动静就破墙而入,直接了结风竹的性命。
慕桑桑应当会哭吧,他其实很爱看她哭。但为了能让她爱上自己,他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情。但若是她敢爱上别人,他也不介意弄哭她。
或者,彻底毁了她。
不一会儿后,墙壁那侧又传来了慕桑桑的声音。
“师尊和风竹师兄要画出同样多的法阵,在师尊画完一半时,师兄你才画了一百二十个。当师尊全部画完时,师兄你才完成了八成,请问你一共要画多少法阵?”
风竹脸色泛白,他抖着手,一根一根掰着手指开始计算。
慕桑桑捶桌:“三百个啊!你算个数怎么这么慢!”
风竹手一抖,默默低下了头,不敢和慕桑桑对视。
“下一题,鸡和兔子一共一百只,鸡的腿比兔子的腿少二十八条,请问兔子和鸡一共多少只?”
风竹抓起了笔,开始奋笔疾书。鸡有两条腿,兔子有四条腿,鸡比兔子腿少二十八条,所以鸡有有
师尊以前教他剑法,带他练上三次,就会把他扔上擂台比剑。他那时候拖着比自己身体还要长的剑,咬着牙艰难地对招。
就这样,在一次次比试中,他也将剑法吃透。
师尊常说,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他也深以为然。尝尝逼迫自己研读经书,练习剑法。
但他还是太年轻了,他并不知道,在遥远的现代有一句话: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
风竹忍不住流出眼泪,“这题,这题太难了!我不会做!”
“不会做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慕桑桑叉腰,“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好好听着!”
风竹唯唯诺诺地点头,这一刻他毫无大师兄的威严,只是一个弱小可怜不懂数学的白痴罢了。
“假设一百只全部是兔子”
风竹听着慕桑桑的声音,眼神逐渐迷离起来。他努力撑着头不让自己睡着,但他的脑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停地往下再往下。
“再假设一百只全部是鸡”
风竹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他往后一倒,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同时,慕桑桑停止了数学题教学。
好舒服。
不用学习数学真的好舒服!风竹带着这样的想法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总算睡着了,可累死我了,和一个剑修讲了一晚上小学数学。”慕桑桑揉了揉发酸的肩颈,走到了屋门前。
屋外,柔和清濛的月光给大地蒙上一层轻纱,郁非晚倚着门柱站在屋外,眉峰轻挑,眼中光华流转,仿佛修习魅术的妖物,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摄取人的心神。
“桑桑,我也睡不着。你能不能也哄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