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对吴声的审问
吴桥被他一吼吓了一跳。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实在是……记不清了呀……”
“好，”莱捕快扭了扭脖子，“那我给你换一个。十岁，十岁那年的生日，这个你别跟我说你又忘了——”
“十岁，”吴桥想了想说，“十岁那年，我记得我们在店里面给他买了一个很大的烤野猪腿，然后还给他买了一个风筝，一起放了风筝。”
“后来放完风筝回来我们一起吃了野猪腿。大致是这样。”
“就这些？”莱捕快看了看他问。
“我只能记得这些了。”
“好，你等着。”他说着快步走到门外。然后快步走到田鱼的房门口。
“怎么样，你这边都怎么说？”
两个于是把相互的问话都对了一遍。田鱼说：
“我觉得这个吴桥的孩子这里好像有问题。”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傻子？”
“有这种感觉。他叫吴声，我一问他话，他就要找他的妈妈。”
“故意的吧？”莱捕快说，“是不是他故意装傻？我来帮你问。”
“好啊。”田鱼说。于是莱捕快走进房间，看见吴声正在发呆，他走上去问：
“喂，你是傻子吗？
”我要找妈妈。”他说。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就带你找你的妈妈。”莱捕快说。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吴声看着他的眼睛问。
“是这样——”莱捕快说着转到他的身后一拧他的胳膊说：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就会很疼。这个就是你回答我问题的理由，明白吗？”
他拧得吴声大叫起来：
“妈妈！妈妈！”
“别叫了！”莱捕快吼道。
吴声吓得赶紧停了下来。
“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十岁生日那天吗？”
吴声点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那天都发生什么了？”
“好啊。那天我吃了一个好大的野猪腿，非常好吃，特别甜！”
“除了这个，你还干了什么，去过什么地方？”
“这个……我还去放过风筝……”
“还有呢？”
“嗯……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都干什么了？说！”莱捕快吼道。
“啊！”吴声开始哭起来，“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吓得要尿尿了。”莱捕快笑起来，“你以为从茅房回来就不用回答了吗？出门，右拐，快点！”
吴声看了看他，然后赶紧跑出门去。
莱捕快看他跑出去，从口袋掏出个酒壶喝了几口，然后悠闲地等着。他等了有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他想，这小子是躲在茅房不敢出来还是觉得没法回答跑了？他想到这一笑，心想在这里你能飞上天去？
我去把他拎回来。他想。
于是他出了门往右一拐，还没走几步，就看见有几个围成一圈，好像在那里议论着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他叫道。前面的人看见他来了，都分到两旁。这时只见吴声蹲在走廊中央，正笑着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吴声？”他走过去喊道，朝他看过去——他立刻惊得目瞪口呆：
“你蹲在那里，提着裤子——啊……你在拉屎？！”
“我等不及了，我要尿尿！”吴声叫道。
“你也是成年人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能这么淡定，你还能拉的出来吗你！别动！”莱捕快大声叫道，“蹲在那里别动！千万别动！再动你后面就露出来了！”
他连忙跑过去一把把他往上拉，但是对方叫道：
“我刚尿了尿，还没拉出来呢。”
“丢人现眼也有个度啊，”莱捕快叫道，“我是个粗人，连我都被你恶心到了！赶紧起来！”他说着一把把他扛到肩膀上，吴声不情愿地大叫着顺势用手在他脸上划了一下。
他感觉脸上好像划到了什么东西，跟着好像闻到了一股臭味。
他用手一摸，只见是一个黄黄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惊恐万分地叫道。
“我也不知道啊，”吴声说，“我刚才擦屁股的时候碰到的，可能是屎吧——”
他刚说到这莱捕快一把把他从肩膀丢到地上，然后过去开始用脚踢起来。
“你不是拉出来了吗，还说没拉出来！让你在我脸上划粪……打不死你！傻货！”
他打得吴声哇哇大叫，这时候听到叫声的吴桥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把跪下来抱住孩子：
“你打我的孩子干什么！”
“你问问他！”莱捕快叫道。
“他不准我在这里尿尿！”吴声哭着说。
“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脑子不太好使，您这样又打又踢，会把人打死的！”吴桥喊道。
“这种傻子，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莱捕快喘着气叫道，“你看看我脸上，这个就是你傻儿子的粪便！长脸了吧！我看你们两个也是一对蠢货！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
他说着又朝他一脚踹了过去。
“打什么呀。”这时候桑捕头走过来说，“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你把人家都打残了，下辈子你养人家呀你？”
“老大，这个家伙当众大小便，还往……”
“还往什么？你看你，都看着你呢。到底什么情况你过来跟我说。”他说着把莱捕快拉到房间里：
“你怎么又动手啦！我不是跟你说过，要收敛一下吗？”
“老大，他往我脸上糊粪！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糊粪？哪儿呢？”
“这儿。”他歪过脸给他看。
桑捕头凑过去，用手指划了一点然后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嗯，是有点臭。”他说。
“那还有假！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活剥了他不可！”
“淡定，淡定。那这个你查的怎么样了？” 桑捕头问。
“这家伙？老大，这个真的就是一个傻子！他不可能是我们要找的！”
“你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
“你问的时候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发现什么问题啊。再说他是一个傻子，我们能问出什么来呀。”
“那好吧。”桑捕头一甩手说，“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吧，咱们看下一个。”
他说着出了门，过去把吴桥他们扶起来：
“我听莱队长说过了，这件事情他动手是他的不对，我已经罚他了，但是这个年轻人当众大小便，这个在我们这里也是不允许的，毕竟这里通风不好，这些难闻的味道很难散掉。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都忙自己的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