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莱捕快的询问
桑会把田鱼叫到一个房间说：
“幸亏你通知得及时，否则这条鱼可能就跑了。”
“我是先把他们稳住了，说准备放了他们，然后赶紧去通知您。我怀疑，赵捕头就在我的场子里。”田鱼说。
“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挖出来。这小子，跑得倒挺快。你说的那个寒锁倒是一个线索，听说，他和那个赵捕快是兄弟。现在这个案子怎么样了？”
“我有几个嫌疑人。”田鱼于是把情况都说了一遍。
“那我现在立马就把他们的房间搜一遍。”桑捕头手下的莱捕快说着就要走。
“等等——”桑捕头说，“别急，我什么时候说要搜他们的房间了？一般情况下搜房间在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的情况下很难搜出什么东西来，我们从最弱的地方下手。这个吴桥和那个青年不是父子吗，你把他们请过来坐坐。”
“您要和他们谈谈？”田鱼试着问。
“不，是你和莱捕快，你们和他谈。我现在不方便直接和他们谈。你们两个可以先把他们分开，让莱队长和他的父母谈，你呢，和那个青年谈。让你们两个出面谈呢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们如果做得稍微有点出格、不合适的话到时候我还可以出面收场，你明白吗？”
“明白。”
“你和莱捕快呢，可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同时问一组相同的问题，到时候你们好相互比较，发现破绽。莱捕快呢，我知道他性子比较急，到时候可能会动手打人什么的，你叮嘱他克制点，别太过火，明白吗？”
“明白，老大，您这么办真是太高了。”
“赶紧去办吧。”
两个出了门，莱捕快说：
“你说怎么审吧，田老大，我是一个粗人，你说我是先敲断他一根手指头，然后——”
“老大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还不宜动手。”
“哦。”莱捕快低下头说，“那你说怎么审吧，我听你的。”
“这个怀疑的人名叫吴桥。你要审的是他，我审的是他的孩子。老大的策略是我们两个问一组相同的问题，然后找出他们回答中的破绽，从而继续挖掘。”
“老大就是老大，这个主意不错啊，那我们问什么问题呢？”
“我们可以先问一下常规的几个问题，比如你们是怎么来的，各自来之前是干什么的，这个阶段如果他们事先有准备串通好的话，他们的回答是可能一致的，所以我们跟着就问一个很难准备的问题，比如去年的今天你和你的家人都在干什么，你的家人在你六岁生日的时候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等等，这种话题他们事先应该是无法准备的，所以，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很容易找到突破点。”
“老大是怀疑他们一家人是假的吗？”
“不知道啊， 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这个得要试试才知道。”
“我知道了。你把他们叫过来吧，我好好招待他们。”
于是田鱼飞快地跑到吴桥的房间：
“你们都跟我来吧，桑捕头有些话要问你们。”
两个跟着他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田鱼说：
“喂，小伙子，你跟我来，”他说，“你，进前面的那个房间。”
“不是就说几句话吗，你把我们一家人分开干什么？”吴桥问。
“是这样，”田鱼说，“这是常规的安全方面的问询，为了防止一些假话，谎言的发生，我们需要把问询的人分开单独询问。走吧。”
那青年看了吴桥一眼，然后跟着田鱼进了一个房间。
莱捕快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淡淡地说：
“请吧。”
于是吴桥进了房间，莱捕快把门关上。
“请坐。”莱捕快说，“我请你来呢，主要是要问几个问题。在我问之前，有些话我要说清楚，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好不好？”他说着看了看他们，吴桥使劲点了点头。
“我呢，是一个粗人，所以，我问你们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截了当，不绕弯子，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同样真诚地回答我，不要骗我，这样呢，我们大家相处得就会很愉快，也不会有任何暴力冲突。”
“暴力冲突？我们都是普通人，年纪也大了，我们不可能和您动武的。”吴桥说。
“您误会了，”莱捕快低头一笑，“我指的不是您，我主要是害怕我自己失控，会对你们动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说着又左右看了看他，吴桥跟着又使劲地点头。
“好，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就开始问了，你们从哪里来，要去哪儿，去干什么？”
“这个——我叫吴桥，我的孩子叫吴声。我们是从雅岛过来，之前在雅岛主要做一些关于丝绸的生意，后来才搬到兴旺镇。”
“嗯。”莱捕快打着哈欠听他说完，突然竖起一根手指头说：
“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雅岛那么大的地方，丝绸的生意不够你们做的吗？”
“够啊，当然够——”吴桥说。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大的地方你却要到兴旺镇这边来做呢，你们是不是没有和我说实话？嗯？我说过，我是个粗人，如果你们和我都很坦白的话，我们的谈话会一直很愉快，否则——”
“不，我们真的没有说谎，”吴桥赶紧解释，“就是因为那边的活太难做了，所以我们才过来看看能不能有新地方可以做啊。”
“如果我们一直都这么聊下去就没劲了，”莱捕快站起来笑了笑，然后走到吴桥后面抓住他的双手往后一拧，吴桥疼得叫起来。
“你干什么！”吴桥叫了一声。
“怎么，”他看了他一眼，“你还想动手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我说谎，你别说拧我胳膊了，你把我脖子拧下来都行！”
“好。”莱捕快松了手，“我就相信你一次，我接着问。你在你孩子六岁生日的那天都做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啊？”吴桥被他这么一问，露出为难的表情。
“快说！”莱捕快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