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田鱼开始审问
“都想好了吗?”他进门看着绑在架子上的浑身血淋淋的孙卫问。
“场主,您……终于来了。”孙卫抬起头说,“您终于肯来听我说一句话了,我是冤枉的呀,场主。”
“孙卫,”田鱼顿了顿说,“我也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是现在的事实对你很不利。虽然你没有承认,但是,如果你没有什么能证明你自己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当时只有你离他最近,如果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干的?”
“场主,我仔细想了想,”孙卫说,“我觉得有一个客人特别可疑?”
“客人?谁?”
“就是我相识带过来的那个弓典。”
“弓典?你说话可得讲证据,你看见他什么了?”田鱼紧盯着他问。
“我记得孙卫经过的时候他也走了过去。当时,我清楚地记得他走到了他也走到了他的后面。对!没错! 就是这样!”
“他走到他后面干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他递给他刀子了吗?”
“这个……我确实没有看到。不过,他那个时候走到他身后,不是很可疑吗,场主?”
田鱼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朝他点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他确实有疑点。我必须把他也拿来问问。奈影,把那个弓典带到隔壁的房间。”
他说完又低下头,开始抠着自己的脏指甲。
过了一会儿,奈影进来报告说,弓典带到了。
“好。”他说着出门转身进了隔壁的门。弓典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场主,你这是干什么?”弓典看着他问。
田鱼并不回答,只是缓慢地在他的周围踱步,他仔细地打量着弓典,那眼神,好像连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
“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跟在他后面?”
“跟在谁后面?”
“寒锁。”
“我看见众人都跟着我也跟着看一眼啊,大家都好奇想看一看,我也好奇想看一看,这不是你邀请的吗?”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那你完全可以在前面看,为什么从后面追上去呢?你都不认识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吧。”他转到弓典的身后,向前倾身,将脸贴近他的耳朵。
弓隐淡淡一笑:“你说得好场主,我都不认识他,我有什么理由塞一把刀给他呢?我不过就是无聊凑热闹,跟着人群跑过去看一眼而已。你就因为这个把我绑在这吗?”
“所以,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我真的不认识。” 弓隐说。
“好啊。”田鱼说,“如果你在这里撒谎的话也没关系,我也很好拆穿你,一会儿我让孙卫和你见一面就知道了。”
“可以啊。我愿意见面,对质,怎么样都行。现在可以吗?”
“这个不急。”他笑着摆摆手指,“不过,如果你觉得你自己不是的话,你有没有觉得很可疑的人呢?”
“可疑的?”弓隐想了想,“我觉得孙卫很可疑。”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接触寒锁的时间最长,他最有机会。”
田鱼翻了翻眼睛:“说得有道理。那——委屈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喂——场主,你可不能一直把我绑在这里,你——”
他话还没说完,田鱼没有理他,已经走出去了。
“奈队长,”他出去朝奈影招招手,奈影赶紧从不远的地方跑过来:
“场主,您什么吩咐?”
“当时围上去的一共有多少客人?”
“一共有八个。都被我抓起来了。”
“在哪儿?”
“就在前面。”
“带我去看看。”
奈影在前面给他带路。两个进了一个挺大的石洞,只见石洞的四角都是烛火,手执兵刃的守卫站在门口,里面蹲着一排被抓过来的,正垂着脑袋,看着地面。
田鱼走过去,慢慢地打量着他们。
“这些都是当时到了寒锁身边的吗?”
“我没有。”有一个听他这么说立刻抬头,“当时我跟在后面,在我前面一直有好几个,我根本没靠近他。”
“有谁看见吗?”田鱼看了看奈影。
“这个——我没有看到。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他撒谎。”
“你们当中有谁看见他,可以为他作证吗?”他看着地上的客人问。
有一个举起了手。他一看,是一个青年。
“你看见了?”
那个青年点点头。
“你当时在什么位置?”
“我和他并排,离他不远。”那青年说。
“你为什么上去?”
“觉得挺刺激的,前面有人跑就跟着跑了。”
“你是干什么的?”
“我们家也是开矿的。”
“把孙卫叫过来,叫他来认认。”田鱼吩咐说。
“好的,场主。”奈影说着跑出去,很快就把孙卫带了过来。
“这两个,”田鱼说,“还有印象吗,当时他们有没有和寒锁接触?或者就在寒锁的身边?”
孙卫看了半天,然后摇摇头:“没有。”
“好。”田鱼摆摆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两个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立刻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还剩下六个,田鱼又用刚才的方式放走了三个,还剩下三个商人。
这三个中间有一个田鱼认识,是一个珠宝商人王老板,他经常过来。他手指上戴着一排金戒指,看见田鱼过来白了他一眼:
“你想干什么,田老板?我可是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你又不是官府,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审问我?”
“别着急,王老板,你又不是凶手,着什么急呢。如果不是你,我自然放你走。至于我有什么权力问,很简单,在我这儿出命案了,我必须抓到这个凶手,然后交给官府。要不然府衙那边怪罪下来我也不好交代。王老板,你说一下,你凑过去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我就想上去踢那家伙一脚。”
“你为什么要踢他呢,给我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因为我每次到这个地方来,这个寒锁对我从来都不客气啊。有一次还和我起了争执,还骂了我,你说我应不应该上去踢他一脚。”
“你们有争执,谁可以证明?”
“当时很多你们的兄弟都在场啊。”他说。
“我也在场。”这时候奈影在一边低着头玩着腰,清了清嗓子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是我们请了一帮唱戏的过来唱戏,王老板财大气粗,想让他们单独给他唱一个,被寒锁当场顶回去了。”
“哦,我想起来了。”田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王老板,你也是做大事的,心眼原来也这么小,这么点芝麻的事还一直搁在心里放不下呢?”他说着摇摇头扭头看向下一个。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寒锁后面?”
被他询问的是一个青年,他好像有点害怕,支支吾吾地说:
“我没……没见过这个场面,所以……凑上去看看……凑个热闹。”
“好玩吗?”
“不好玩……”
“不好玩你凑个什么劲!”田鱼叫了一声。
“告诉我你是谁?”
“是我家的孩子。”旁边的商人说。
田鱼扭头一看,是剩下的那个商人在答话。
“哟——,这么说你们是一伙的?”他嘴角笑了笑,“你有点面生啊,没来过?”
“来过,不过您事多,记不起来罢了。”对方说。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那我确实想不起来了。说吧,你是谁?”
“我在兴旺镇上做丝绸生意。我姓吴,叫吴桥。”
“哟,你是做丝绸生意的,可巧了,兴旺镇上做丝绸生意的我都认识,丝绸张,布料李,这些我都认识,我好像没见过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