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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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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莺努力先让自己镇定下来。

    再次使劲拽了拽身后绑在手上的绳,可还是不能动弹半分。

    先前买的桂花糕被沈和平和他的跟班丢在脚下,散发出阵阵香味。

    可时莺闻在鼻子里,却比昨天在青余堂闻到的血腥味还要让她心生恐惧。

    她努着最大的劲嘶吼起来,可因为嘴里塞着毛巾,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被大卡车的引擎声一盖,她的呜咽声根本传不出卡车的这个绿帆布!

    时莺都快崩溃了!

    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卡车终于停了下来。

    身后的绿帆布被人扯开,银色月光倾泻进来。

    时莺惊恐地扭过头,一道浓重的阴影随着那人身体压了过来,时莺被捆成粽子一般的身体立刻条件反射般剧烈抖动起来。

    沈和平讥笑出声:“假时莺,你好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这会儿害怕了?”

    “呜——呜——”

    时莺圆睁双目,可喉咙里还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沈和平伸出手,拔掉时莺嘴巴里的毛巾。

    “沈和平,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真的时莺,就该把我放了。我们俩没仇!”

    沈和平听了时莺的问话,低笑了几声:“没仇?这只是你的想法。我倒要问问你,你不是时莺,为什么要拿我开涮?!让我在我岳丈岳母面前丢脸,让富果没事就找我吵架,这很好玩吗?你说,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夹着狠劲的大巴掌跟不要钱似的朝时莺脑袋上招呼,一下把时莺打到头晕目眩,鼻孔流血。

    “师父,你别打她了,不然”

    何军听到动静,赶忙爬了上来,从身后抱住正发狂打人的沈和平,把他拉离时莺这边。

    “放开我!今晚是最后揍她的机会,等她一被发卖,我都见不着她了,你让我打个够!”手够不着时莺,沈和平就加了一只脚。

    直把时莺的肚子踹到钻心的疼。

    时莺脑袋嗡嗡了好一阵,六识才重新归位。她用右额头撑地,努力把身体给支起来,一头秀发也凌乱到不行,和着血水粘在脸上,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沈和平,你的心眼都没芝麻粒大吧。你就为了这点事,就要绑架我,卖了我?”

    “自然不是这一件事。假时莺,真时莺一直驳我面子,好几次,我差点就睡到她了,可还是被她躲了过去。你跟她长得太像了,仔细看,你比她更美,更有韵味。今天,你就替她还了她欠我的债,让我舒服了,说不定待会儿,我能帮着跟韩老三说点好话,让他把你,带到富一点的庄上给发卖了。你说,我这个提议好吧?”

    “师父,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有师娘的啊!”何军听沈和平要直接在卡车车厢里发泄他的兽欲,吓到瞳孔失色。

    “你懂什么,她被卖了以后,就会被不同的男人睡。到那个时候,她连人都算不上,就是个被人使的物件!”沈和平看向何军,“你还是童男子吧。要不你先,我在你后面。我无所谓的。”

    “师父!”

    “胆子小就边上站着去,要不就进庄子里,帮我去喊韩老三!别在这杵着!韩老三家在左边一排,最后一间破房。滚!喊人去!”

    沈和平伸出脚,把何军从车厢里踢了下去。

    何军原以为会摔个人仰马翻,可却没有。

    他被一只很有力的手给接住了。

    那人提溜着他的衣领,拖住他下沉的身子,把他扶了起来。

    何军惊魂未定地看向来人。

    来人穿着一身亮黑的皮衣,一张俊逸的脸上布满乌云。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把长刀。

    刀锋一看就很锋利,刀刃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流线弧光。

    “怀怀民!”

    何军不受控制地咽了一口口水。

    纪怀民冷冷出声:“何军,我以为我俩也是有点交情的。”

    “怀民,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你放心,我师父他没对她做什么。”

    “给我滚。”纪怀民连眼色都没给他,抬脚,跨步上了卡车车厢。

    时莺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以为她会像是电影里看过的那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女人,从此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可等她听到纪怀民的声音,她才知道,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并没有让她落入那般不堪的境地。

    纪怀民的声音比之昨天,稍微恢复了一点,可还是带着一点砂砾摩挲过的粗糙,但此时此刻,听在时莺的耳朵里,可以说是天籁都不为过。

    她努力抬起头,从泪眼和湿发中间看过去,掀动嘴角,低喃了一句:“纪哥哥,你来了”

    便彻底晕了过去。

    -

    时莺睁开眼,四周是古色古香的家具。

    她想了想,哦,这里是秦玉桢的卧室。

    时莺轻轻扭动了下脖子,好酸,身体也像是被老火车碾过似的,酸痛不已。

    她刚想扶着床梆爬起身,不远处的厨房里有说话声传来。

    “怀民,还是带丫头去卫生所检查一下吧。我看她挨的这顿揍,不轻。你没看她眼眶都青了。别被那个畜生打出脑震荡就不好了。还是让医生看一下,更稳妥。”

    “今晚不行,我刚把他的两只爪子剁了。估计这会儿,他正在卫生所接爪子吧。带时莺过去,容易让人把他的事和时莺的事联系起来。那样对时莺的名声不好。”

    躺在床上的时莺听到这话,心脏猛的一缩,大哥这么狠?!

    直接手起刀落,把那个恶人的两只孽爪都给剁了?

    那么恶心的人,以后可以不用开货车了。

    他不配!

    一直对八十年代治安极度混乱而心有不满的时莺,第一次由衷感谢这段混沌期。新中国成立后,也只有这段时期,才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快意恩仇!

    “耶!”

    她捏着拳头,很轻地喊出声。

    原先身上的束缚和难受感一下消散大半,通体舒泰了很多。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行,那我这边多盯着点。但要是丫头有呕吐等症状,我还是不能依你,一定要去卫生所。”

    “行。真要呕吐,我带她去。”

    时莺爬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边。

    那样,她能更清晰地听见厨房里两人的讲话。

    “怀民啊,我问过丫头,她怎么说,是你先要跟她做朋友。这话什么意思?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纪怀民那边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才响起:“她听到我跟大山的电话了,可那不是我的本意。秦姨,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别害怕,也别跟其他人说。时莺她,她是从未来过来这边的人。”

    时莺:“”

    大坏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啊啊啊!

    她不记得她掉过马啊?

    就连那本工作笔记,也没人翻动过。

    “未来?怎么说?”

    “这个说来话长了。总之,我以为她跳运河,就能回到她真正的家。可没想到,她掉到了我那边的浴缸里。大山正好在那个时间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大嫂跳完运河,人就不见了。我回了他,不见了好。其实那时,我心里既难过,又开心。可大山不理解,追问我为什么那样说。我心里烦,就让他以后不要再喊时莺大嫂。正好,我们的对话被时莺听见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她误解了吧。”

    “原来是这样。怀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跟她把话说开,不就好了?”

    “不能说。秦姨,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她来处的事。”

    “这又是为什么?”

    “那样她会有压力,可秦姨,你仔细想想,她宁可扮演这边差名声的寡妇,也不想暴露她真正的来处,我就更不能让她有压力。”

    秦玉桢那边有叹气声传来。

    “行吧,就是辛苦你了,怀民。”

    纪怀民沙哑的声音淡淡传来:“不辛苦。秦姨,我现在很知足。你不知道,我看到卫生间有她出现的痕迹,我有多开心。我终究,没弄丢她。”

    -

    时莺默默地爬回秦玉桢的床上,重新躺好。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纪怀民爱她有多深。

    秦玉桢推开房门,坐到床边,试时莺额头的温度。

    时莺努力屏着呼吸,继续装睡。

    “不行啊怀民,丫头的热度好像又高了几度。”

    “是吗?我来试试。”

    鼻尖又飘来淡淡的血腥味,可这血腥味闻在时莺鼻尖,让她生出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时莺一把抓住纪怀民伸过来的手,惊恐喊道:“二姐夫你不要打我!我以后再也不说你的坏话了”

    “时莺你怎么了?我是纪怀民,不是你二姐夫。这里是秦姨的家,你已经安全了。”

    “啊!别过来!二姐夫,你没有想轻薄我,那些话都是我瞎说的!别过来!不要过来!啊!”

    时莺缩到床头,双手抱着头,整个人像只被雨水打湿的鹌鹑似的,瑟瑟发抖。

    秦玉桢在边上看着,一把拉住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探身去抱时莺的纪怀民:“怀民,你先跟我出来。”

    “秦姨,她”

    “先出来。”

    纪怀民眉头皱成沙皮一般,但还是听从秦玉桢的话,跟着她走出卧室。

    “怀民,你听到刚刚丫头的话了吗?”

    “那是她吓坏了,才认错了人。”

    “不是的,怀民,我的意思是,丫头好像被那个姓沈的打到丢失记忆了。她刚刚说的话,应该是她刚来这边时,被沈和平打的那一次。”

    “秦姨,那,那怎么办?不行,我现在就带她去卫生所。”

    “你等等,不要着急。怀民,你还记得你和丫头刚认识的时候,你怎么喊她的?”

    纪怀民带着狐疑的声音传到时莺耳朵里,时莺在被一丝夜风送来的四个字中,唇角笑弯了腰。

    “小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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