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惊喜
陆际难得没有在放学时间往家里赶。
他还是一条鱼没能钓到，但白江洵却跟开了挂一样，钓到了三、四条。陆际馋得双眼放光，跟白江洵又是换鱼竿又是换位置，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改变自己的“钓运”。
“没事，我是你的徒弟，我钓的不就是你钓的么”白江洵看他一脸丧气，忍不住捏住他的脸颊，“来，笑一个。”
陆际拍开他的手，“哪一家徒弟这么捏师父的脸？你懂不懂尊师重道？”
“是是是，师父说得对，”白江洵把装载着胜利果实的水桶拎到两人眼前，“这几条鱼就是徒弟孝敬师父的。”
青城路边有得是海鲜小饭店，里面有现成的海鲜，也为客人提供海鲜加工的服务。
陆际带着白江洵随便找了一家，把鱼扔给服务员，又随便点了两个青菜。他们俩都不饿，主要就是想享受一下劳动成果。
小店里就三桌人，除了他们这一桌，还有一桌也穿着高中校服。这校服不是他们学校的，其中一个还拿着烟。但再社会终究也是学生，谈论的话题除了游戏、打架就是刚刚出来的期中考成绩。
白江洵无意间听了几句。
拿烟的那个对其他人说：“这次我成绩最好，这顿我请了！”
其他人也没和他客气。
“确实该请，你这次分数都上四百了。我去，一开始我都没敢相信。”
“就是，哥们儿这顿就当时给你庆祝！”
白江洵想到什么，忽然站起来，“我去买个饮料，你喝什么？”
隔壁有个便利店，里面饮料很全，而且比小饭店里的便宜。陆际正在跟老太太发消息，让她别做自己的晚饭，随口回了句：“可乐。”
余老太太已经知道陆州没去参加家长会，还担心陆际心情不好，一听他和白江洵在外面吃饭，当下就放心了不少。
她问：“你们吃什么？要不要奶奶再给你点钱？”
陆际每个月有一笔不少的零花，而且他从不乱花，这些年攒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了。但是老太太心疼他，想给他点关怀和安慰，又怕伤到他的自尊心，只好从钱上下手。
陆际给老太太拍了张菜单的照片，又把白江洵钓的那几条鱼的照片发过去。
老太太给他回了三个大拇指，紧跟着转了一笔钱过来。陆际也没矫情，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就把钱收了。
他收了这笔钱，就能让老太太心里宽慰一点。
跟老太太聊完，陆际才惊觉白江洵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了。便利店就在隔壁，买个饮料正常也就三五分钟的工夫。
点的两个青菜都上了，白江洵还没有回来。
陆际有点想去找白江洵，但是他们俩的东西都在这里，他总不能带着去。不带的话，陆际又觉得不放心——毕竟白江洵买的鱼竿是真贵！
贵到陆际看了都肉疼。
正当陆际在纠结的时候，白江洵终于回来了，他左手拎着两瓶可乐的盖子，右手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
蛋糕盒子是透明的，陆际一眼看到里面蝴蝶结造型的蛋糕。
“今天是你的生日么？”陆际甚至站了起来，“怎么不早说？”
“不是我生日，”白江洵放下蛋糕，坐到原来的位置，“你先坐下。”
陆际刚才没控制住音量，引得服务员都看过来了，他一边坐下一边不好意思地挡了挡脸。
“他们家只有这一个现成的，”白江洵打开蛋糕盒，带着几分歉意对陆际说，“虽然造型有点…但有总比没有好，对吧？”
这个现成的蛋糕，还是别人定了又不要的。白江洵赶巧了，才能把它买下来。
陆际一头雾水，“可是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啊。”
“是为了给你庆祝，”白江洵把蛋糕往陆际面前推了推，“庆祝你成绩进步。”
“庆祝”这个词，陆际搪塞白江洵时说过，他本就没有发自真心，后来又碰上白江洵易感期，他也就自然而然忘了这件事情。
白江洵本来也不想提的，但刚才看到那个拿着烟的学生骄傲的神色，又觉得有必要给陆际庆祝一下。
他猜陆际也会为自己感到骄傲的。
陆际没想到蛋糕是这个用途。
他一时无言，视线这才认真落到桌子的蛋糕上。白色的胚上用奶油画满小蝴蝶结，上面用水果做搭奶油做表，做了一个立体的大蝴蝶结。
“好可爱，”陆际声音很小，但足以让白江洵听见，“谢谢，我很开心。”
原本为蛋糕造型感到糟心的白江洵这才放松，露出浅浅的笑容，“祝我们陆际同学学习一直进步，成绩扶摇直上。”
陆际没说话，郑重其事地拿蛋糕配套的塑料刀切了一块蛋糕，“第一块蛋糕给白江洵老师，感谢他在陆际同学身上付出的努力，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白江洵接过蛋糕，同样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陆际拿着沾满奶油的水果刀，双手撑着下巴，笑得像喝了两罐蜂蜜，“你忽然这样，搞得我怪感动的。”
“忽然哪样啊？”
“就是，”陆际说不太出来，苦恼地摸了摸鼻子，用余光看了眼其余两桌客人后，身体往白江洵的方向倾了倾，“就是搞这种惊喜，让我觉得…嗯……”你好像特别把我放在心上。
最重要的那句，陆际没有说出来。
白江洵却好像懂了，他拿过陆际手里的塑料刀，给陆际也切了一块，“那怎么办？你适当提高一下自己这方面的承受能力吧。”
“啊？”
“因为我不觉得这样就算是惊喜，”白江洵认真地说，“但我以后，会给你认真准备很多惊喜。”
必须准备惊喜的日子有太多了，白江洵心里算着，除了各种节日外，还有生日、纪念日、好运日、“今天更喜欢来来了”日……
白江洵都怕自己想不出那么多好点子。
“为什么？”陆际无意识地歪了一下头，看着有几分懵懂。
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他隐约看到一点原因。可是他对陌生的东西缺乏判断力，好奇观望着，却不敢直接掀开纱布。
白江洵没回答他，而是看向后厨的方向，“不知道鱼蒸好了没有。”
陆际也没再继续问，也张望过去，“应该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