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闻不到Omega信息素的Alpha
这一晚，陪伴陆际入睡的不是新的钓鱼知识口诀，而是可怕的三角函数。白江洵的声音像是有形的幽灵，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迟迟不愿散去。到了梦中，陆际看到漫天都是sin、cos和tan，巨大的白江洵俯视着他，口中每一句话都有回音：“它们三个的关系，你记住了么？下次再遇到这种问题，还会不会错了？”
“啊——”陆际从梦中惊醒。
隔壁阳台上，老太太新得的八哥在喳喳叫。陆际迫不及待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口外面的空气。他一定是魔怔了，上午先去海边钓吧，今天天气好，就算钓不到鱼，看看风景，放松一下心情也好。
想到梦中的场景，陆际依然心有余悸，“还好是假的……”
“来来，你叫什么啊？”老太太手里沾着面粉，直接推开门，“赶快起床收拾收拾，人家小白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在陆际发懵的间隙，一个高大的身形在老太太身后站定，用梦中同样的声音调笑道：“同桌，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好，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陆际不由自主倒退一步，“你…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说话呢？”老太太对孙子不礼貌的问题表示不满，“人家小白可是特意来帮你辅导的！他来了之后知道你还在睡觉，特意让我不要叫醒你，陪我在下面包饺子呢！”
此时白江洵在老太太身后举了举也沾着白面粉的手，“白菜馅的，奶奶说你最喜欢。”
“啊…哦…谢谢你……”陆际欲哭无泪，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啊啊哦哦’说些什么呢？”老太太一掐腰，也不管面粉粘到衣服上，眯着眼睛问：“你不会是想跑吧？我可告诉你，小白是特意来……”
陆际被念得脑袋都大了，连忙举起双手，“我没有，绝对没有！我特别想被辅导！”
“那还不快去洗漱！”
在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吼声中，陆际被知识填满的一天开始了。
等陆际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楼，一大盘饺子也包得差不多了。别看白江洵长了张大少爷的脸，做起家务来却很利索，饺子包得有模有样，还不忘逗老太太开心。
陆际听见老太太说：“哎，可惜我们家来来是个omega，不然……”
听着这充满遗憾的语气，陆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时候老太太也看到了从楼梯下来的陆际，温和的表情瞬间没了，“傻站着干嘛呢？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白江洵闻言，也回头看了眼。
为了拖延时间，陆际还特意洗了个头发，他不耐烦用吹风机，只拿着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就完事了，反正只要不滴水就成。他穿了一件纯蓝色的短袖，下身则是黑色短裤，脚底下踩了双带着兔子耳朵的拖鞋——老太太买的。
“兔子耳朵，挺可爱啊。”白江洵发誓，他绝对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是真的觉得可爱。
陆际觉得自己脸热了一下，别扭地解释：“老太太买的，好几年了，非要我穿。”
老太太在一边“嗤”了一声，“我以为你穿一两年就能换了，谁知道你上完初二就没长过个。”
“谁说的！我长了！”陆际在白江洵面前，尤其要争这个面子，“长了14厘米！”
老太太没出声，对着白江洵努了努嘴。
陆际正对着老太太，当然看了个一清二楚。白江洵忍着笑安慰说：“14厘米也很不容易了。”
一大托盘饺子下了锅，圆滚滚地在沸水里起伏着。陆际负责调蘸料，白江洵负责拔蒜，老太太则盯着锅，保证每个饺子都不破皮。
三个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坐到饭桌前吃上了热乎乎的饺子。
陆际光是闻着饺子的香气，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老太太白他一眼：“出息！”
在家里，陆际总是格外放松的，他右脚光着踩在椅子上，夹起饺子吹了两口，就咬了下去。
白江洵侧着身子，能看清陆际脸上细小的绒毛，也闻得到因为洗澡而淡去一点的味道。
“同桌，你用香水么？”白江洵故意问，“刚才就想说了，你的房间里也好香啊。”
“他用香水？”不等陆际回答，老太太先说话了，“就他那个邋遢劲儿？”
“我明明很爱干净！”当着白江洵的面，陆际不想被这么说。
而且他确实也没逞强，只是长辈对小辈的房间卫生与摆设总是吹毛求疵。
“是挺干净的，”白江洵出来为他作证，“感觉比我的还要干净。”
“小白，你就别替他说话了，他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么？”
陆际被当着白江洵的面这么说，有点不开心，他闷头吃了口饺子，也不说话了。
白江洵帮他把蘸料往面前推了推，说：“我闻着有一股茉莉的香味，你生日哪天？是不是要分化了？”
十八岁是最后的分化机会，如果一个人过了十八岁生日还没有分化，就说明他是个beta。
“你闻错了吧？”陆际皱着眉开始闻自己的皮肤，“哪有alpha是茉莉味的啊？再说了，要是真有那也是奶奶先闻到。”
“你啊，老老实实当个beta吧，”老太太开口说，“我觉得beta最好。”
陆际“切”了一声，“不到十八岁，我绝不认输！”
白江洵再想认真闻一下刚才的香气，发现又闻不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能真的是错觉吧。
看了那么多医生都治不好的问题，怎么会一转学就不治而愈了呢？
桌上的话题已经围绕着性别展开了，“做omega最辛苦，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觉得omega不该出去工作呢！迂腐！”
说到气愤处，老太太皱起了眉。
白江洵也附和：“我妈妈就是omega，也是事业型女强人。omega要想获得成功的事业，要付出比alpha和beta更多的努力。”
“没错，”老太太很认同，“现在还算好的了，我们那时候，唉……”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没有再说话。
陆际吞了口饺子，“现在有了omega权利保护协会，谁还敢随便欺负他们啊！我以后要是娶个omega老婆，一定会特别尊重他。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哪家omega能看上你啊？”老太太这才又笑了起来，“小白，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omega啊？”
白江洵笑容很淡，说：“我以后，可能会跟beta在一起吧。”
闻不到omega信息素的alpha，就算是娶了omega，也不能给他幸福，还不如把自己当成beta，以后也找一个beta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