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主
由于皇帝对于大乾四年的期许，这一年的后宫当真平静无波。
十二月中，关雎宫点亮了所有的灯。
如妃怀胎十月正在临盆，因为是妃位生子，皇后都来到了关雎宫亲自坐镇。
“皇上呢？”皇后问自己的宫女彩月，“如妃已经生了两个时辰，这是第二胎算算时间应该也块了。”
“奴才刚才去政事堂请了，皇上正与各位大人商议政事，脱不开身，让娘娘看着就好。”彩月说道。
“国事政事要紧。”皇后是能应道。
关雎宫内再次传来如妃的惨叫，这时旁边一个小孩子开始哭了起来。
皇后扭头一看，原来是二皇子听到如妃的叫声在那哭。
“谁那么不小心把皓正放出来的？快接回侧殿去，小孩子才三岁怎么能受这个惊吓。”皇后当即命令道。
旁边陪座的舒昭仪说：“如妃姐姐这一胎受苦了，嫔妾生皓川的时候虽然生了四个时辰，但也没有疼的如此撕心裂肺，可千万要平安才好。”
另一侧王昭仪也做忧心样子说：“如妃娘娘怀孕时出来走动的少，前段时间看着肚子比华美人和孙采女的要大上一圈，可不受罪吗？”
“王昭仪未有过身孕倒也能共情呢。”成婕妤言语中带着嘲讽。
皇后拍了拍椅子道：“好了，如今如妃正在里面受罪，诸位还是少说为好。”
诸嫔妃：“是。”
高位嫔妃被皇后震慑，听着如妃的惨叫不敢出气，离着远的妃嫔们则四下窃窃私语。
武才人对着旁边的杨采女说：“妹妹也是个没福气的，这段时间屡屡承恩怎还怀不上龙嗣？”
杨采女绞了丝帕挤着声音说：“武姐姐不也一样吗，彼此彼此。”
“哼，看你得意的。”武才人嘲讽说，“你怎么承宠的难道我不知道？回头等如妃、华美人还有那孙采女诞下子嗣，你觉着皇上还会再看你一眼？”
再怎么说，武才人在行宫之前也还是有些宠爱的。
“姐姐，过了这个月便是大乾五年，距离选秀又近了一年呢，与其在这里编排我不如想想自己吧。”
在两人拌嘴时，旁边的低位妃嫔皆是不语。
刘采女将自己隐藏在角落中观望着一切，想着下个月华美人也将临盆，也要受一次罪。她还想到，以华美人的位份，生下的是公主还好，若是皇子的话估计是不能自己抚养孩子的，到时候她该多么伤心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当围坐在红罗炭边的嫔妃都感到凉意时，如妃终于生下了孩子。
接生的嬷嬷跑出来给皇后说：“恭喜娘娘，如妃娘娘生了位公主，母女平安。”
听到公主二子时，舒昭仪、王昭仪等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皇后听了后感慨说：“如此，如妃也是儿女双全了。”
当这个消息传道永巷时，正在准备生产的苏南槿和孙采女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真希望和如妃一般平安。”苏南槿心想。
“看来我的孩儿才是福泽庇佑。”孙采女心情极好的笑着。
如妃的公主生的健康，洗三过后被取名为璎琬，对外称三公主。
洗三之后皇后协皇上来到养心殿。
“皇上，如妃这几年诞下一儿一女，功劳不小。”皇后说道。
皇帝点头说：“确实如此，朕前段时间恩赏了如妃母家，还让她挑选几个适龄的孩子先培养起来，等皓正再长两岁就接进宫当伴读。”
皇后微微摇头说：“皇上，臣妾要说的不是这个，您不必顾及臣妾，臣妾都明白。”
“欣然——”皇帝微微念叨其皇后的闺名。
皇后心中既是甜蜜又是苦涩道：“翻过今年便是皇上登基第五个年头，除了如妃外华美人和孙采女也将生产，除了登基时皇上还从未给过高位嫔妃晋封，臣妾斗胆请皇上大封后宫，以安前朝和后宫人心。”
皇帝沉吟许久后叹了口气说：“为难皇后了。”
“皇上，臣妾——”
皇帝搂着皇后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说：“朕原本想着，若是皓瑞身体康健，待到他年纪大一些便册立他为太子，那时再大封六宫的话宫中其他嫔妃也会少一些斗争的心思。”
“可惜皓瑞早觞，如今尚有前朝极为位高权重的大臣掣肘，确实到了拖无可拖的时候，让你向朕提出是朕的不是。”
“皇上。”皇后靠着皇上流下了泪水。
若大皇子皓瑞还活着的话，她就是皇太子的嫡母，那该多么幸福啊。
“等其他两位嫔妃把孩子生下来，来年春时朕会大封后宫，如妃晋贵妃，舒昭仪晋舒妃，其他再晋几位昭仪和婕妤，至于低位的嫔妃皇后拟了便是。”
皇后追问道：“其他人还好，华美人和孙采女？”
“华美人守规矩，诞下子嗣后升个位份让她养也无妨；至于孙采女，毕竟出身摆在那里，等生了孩子后为她找一个养母，若是个公主王昭仪也好，成婕妤也罢，皇后自己斟酌便可。”皇帝顿了顿说，“若是个皇子，皇后可愿意抚养？”
皇后表情呆滞了片刻然后才摇头小声说：“臣妾定会为皇上生下嫡子。”
皇上叹了口气，拍拍皇后的背说：“朕知道了。若是个皇子的话，就抱去慈宁宫让太后养着吧。”
很快，大乾五年一月初九，孙采女在经过长达七个时辰的疼痛后生下一女。
在孙采女昏迷不醒，太医全力救治之际，皇后下达旨意将四皇女交与兰陵宫王昭仪抚养。
接到这个旨意时王昭仪的心里并没多少喜悦。
“娘娘，四公主以后就是您的孩子了。”宫女说道。
“哦，是吗。”王昭仪无所谓的回应。
她还年轻，皇帝也年轻，王昭仪自然想要生育自己的孩子。
若孙采女诞下的是个皇子交给她抚育还好些，一个公主算什么？小孩子哭哭闹闹的吵得人不得安宁，她哪有时间腾出精力去争宠？
想到这里，原本看到成婕妤未能得到四公主时不满面色带来的那仅有的意思喜悦也冲散了。
“罢了，养着吧。”王昭仪无奈的说。
贱骨头好养活，孙采女是个出生低贱的，这孩子想养大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