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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的弟弟宿傩(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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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结束过后, 他的兄长对他说:“已经没事了,不过是诬陷而已。21ggd  ”

    因为神子的态度已经彰显,他说两面宿傩没有食人, 他说这件事不过是一场构陷。宇智波启的话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没有谁敢在这时候对着两面宿傩出手。

    倘若触怒拥有天丛云剑的神子, 致使他加入战局, 恐怕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全身而退,众人只好在犹疑之下做出了妥协。

    这就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不足以在宇智波启的心上留下任何的波澜。两兄弟都明白这事的原由, 那一日他们给神子呈上的是鹿肉, 而呈在他兄弟的面前则是被处理过的人肉。谁也不知道被炮制过的人肉是怎样的味道……所以宿傩当日不过是觉得这是有些腥气的肉类而已。

    于是宇智波启安慰宿傩说道:“不必放在心上,所有事都已经结束了。”

    在这件事上, 宿傩不仅没有错处,他还是受到伤害的那个角色。真正有罪孽的家伙,合该是策划了这场阴谋的罪魁祸首。往后他们的日常就照样继续,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会将所有不怀好意者都排除在外, 就算宿傩愿意出门和别人打架也没有关系,有他的存在没有谁会伤害到宿傩……

    他以前愿意带着宿傩从祇园离开, 现如今为了弟弟和咒术界公然为敌也不在话下。至于世间将如何解读他的行为, 或许会将他视作和两面宿傩等同的邪魔外道。不过那也无妨,他是作为宿傩的兄长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而不是作为神子的身份而出生的, 些许浮名, 自然不必往心里去。

    但是两面宿傩却觉得心里很不爽快, 往常的时候, 他听见这话恐怕会为了宇智波启这毫不犹豫的信任而感到高兴, 但是现如今却怎么样都快乐不起来。他心里想兄长为什么要阻止他,这明显是最为合适的应对。

    宇智波启究竟是真正的神子与否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不过是将兄长看的比这世间的芸芸众生都还要重,无论是谁都比不过兄长的声誉,不肯让宇智波启沾染上任何一点来自尘世的污泥……但是那时候在人群之中,他的兄长朝着他轻轻摇头,他为了别人而拒绝他。

    两面宿傩生性不爱受任何人束缚,但是等到又看到神子出现在他面前,私底下和宇智波启独处的时候,他便又压抑了所有的不快,在心里想到,哪怕为了让你高兴……

    就像是当初那时所说,随你高兴就好,只要你开心就行。

    ——

    目前的现状倒不至于宇智波启为此感到忧虑,可是全因这件事的发生,这场诬陷在神子内心的深处留下莫名的隐忧:

    带土会不会也遇到这种情况呢?因为他那样笨,又太过于热心,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没有了哥哥的照顾,又对身边的人毫无戒心,倘若他遭遇了这样的情况又如何呢?在整个木叶村之中,会有除他以外的人好好保护带土吗?

    ……或者说,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在缺乏监护人照看的这段时间里,年幼的带土会不会已经死了呢?

    毕竟让孩子上战场,可以说是忍者从战国时代之前便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更何况带土已经十岁了,从忍者学校毕业就意味着可以被送上前线。兄长就该保护弟弟,就算是当时活下去,他也不能阻止带土被派去战场,但若只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就导致了带土的死亡呢?

    单单是想到了这一点,宇智波启就觉得从头到脚都抑制不住地发冷,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已经凝固。在这初夏的时节,怎么样都不至于令人感到寒意,但是宇智波启却感受不到阳光照射下任何的温度。

    他不敢往下想了,也不该继续往下想象……这种假设根本就是徒劳的,在他无法回到带土身边,在事实得不到求证的情况下,一个劲地设想结果对现状完全无济于事,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慌乱和低落的情绪之中。

    可是尽管心里清楚这点,宇智波启仍旧忍不住忧虑不安,翻来覆去地不停思量。

    他想带土会不会踩进起爆符的陷阱被炸死,尽管有着波风水门的照看,但纲手大人的弟弟当初被大蛇丸前辈照看,但也是同样的这种死法。他想带土的志向,他说他要想要成为火影,为此平时在训练上没有少付出努力,整日整日刻苦地修炼忍术,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宇智波启总是说带土很笨,其实他并不是很笨,只是因为粗心的性格所以需要磨砺,是那种大器晚成的类型。

    带土是有许多优点的,他喜欢帮助有困难的人,平时也会为了保护同伴冲到最前面,率真率直,在作为兄长的他眼里,带土就该是为了实现梦想和获得幸福而生……这时候,宇智波启倒是希望带土在紧要关头不要再这么热血上头,因为这样的带土很好,但是这样的带土又怎么能让人放下心呢?

    宇智波启心里想着事,于是做起其他事的时候总是不能全神贯注,他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闲逛的时候心不在焉,和宿傩说话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因为现在遭遇了这样的情况,宿傩也需要陪伴和关注,但是感情并不是理性能够控制的东西,总而言之,在宇智波启身上总有走神的状况发生。

    等到有一回宇智波启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后院,他刚好遇见自己的弟弟坐在回廊处饮酒。

    此时庭院里的景色正好,菖蒲花和紫阳花争相盛开,簇拥在一起呈现出美丽的颜色。这个时节很适合赏花饮酒,两面宿傩是要饮酒的,并且得是烈酒、美酒,才能符合他的心意。神子也自然会饮酒,不过那通常都是在赏月之夜或者在气氛合适的情况下象征性小酌一点。

    两面宿傩看见神子正站在庭院中想事情出神,于是便顺理成章地邀请宇智波启过来与他一同对酌。

    “你要喝酒吗?”

    “也好,现在的景致正适合喝酒呢。”

    于是两面宿傩便在漆器之中斟满清凉的酒液,将酒盏交给宇智波启的时候,两人的手短暂的接触了一下,然后他便感受到了来自兄长指尖的刺骨冰冷。

    这个人的手很冷,可是他的身体一直都非常强健,在两面宿傩的记忆中,宇智波启这个家伙至始至终从来都没有生过一场病。

    早在很久以前,宿傩还和神子大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的时候,宇智波启身上的伤口从来都在第二天便消失不见。大家都说这是神子潜心修行受到神明庇佑的结果,于是日后所有人跪拜佛祖的态度都越发虔诚。

    但实际上,最为合理的解释便是,天与咒缚起到了作用,它的效果便是用全部的咒力来交换强大的□□……常人尚且不会在夏至以后的白日中感到寒冷,况且是在体质方面远胜于他人的神子。这反常的状况在宇智波启身上,只在许久之前出现过一次。

    两面宿傩收回手,他不快地拧起眉毛,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是语气之中充满了笃定:“你是不是又做那种噩梦了。”

    ——这猜测可以说得上有理有据,不过现在可是白天,宇智波启哪里来这机会做噩梦呢?

    宇智波启不想朝着宿傩说谎,但是要让他将导致这情况的真实原因直接告诉宿傩,又实在是讲不出去。清凉的酒液入口,喉咙间泛出一点辛辣,神子以饮酒的姿态作为掩饰,含糊地应声点了点头。

    这件事看上去好像是应付过去了,又好像没有应付过去。因为宿傩在得到回答以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了几分,又对这话相信了几分,总而言之无论如何暂且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但是这点安静并没有维持下去多久,因为两面宿傩面色上很快显示出了烦躁,他将酒盏重重地放在一边,清酒倾洒在地上,像是在因为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快的事情而撒气。

    “怎么了?”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两面宿傩看了宇智波启一眼,里面饱含着不满的情绪,他不愉快地说道:“你不专心。”

    宇智波启确实很不专心,他喝了酒,明明对面坐着宿傩,却还在思念着另外一个人。

    两兄弟之间往常也并没有许多话,可是神子之前望着庭院中的花木出神,这神情和以往那样漫无目的地出神截然不同,挂念着别的事物,心神不属的样子是藏不住的。

    两面宿傩就是因此感到了不高兴,他的兴致全无,这场小酌也似乎没有了继续进行的必要。既然神子浑身发冷,那么就该早一点回到房间里休息。夏至时节的衣衫单薄,在送兄长回房间的过程中,这个人又难免埋怨宇智波启穿得单薄。

    “喝酒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暖身体的。”

    有的人喝了酒会觉得身体很温暖,可显然正在生病的人明显不再此列,散热快就代表丧失热量也会变得很快,导致了体温继续下降的寒冷。但是在两面宿傩稍有不注意的时候,神子一晃眼便喝下去很多了,然后导致了现状变得更加糟糕,他的手如同凉水一般冰冷,怎么捂也捂不热。

    在两面两面宿傩送宇智波启回房间之后,他的兄长不正面回应他的指责,反而说起了抱歉。这是这个人的惯用伎俩,以退为进不仅而体现出体谅的态度,还能借此掩饰自己的任性。

    “对不起,我头脑有些发昏……麻烦你了。”

    “既然知道麻烦,就不要这样做。”

    “我知道错了,带土,实在对不起……”

    这句话说完以后,宇智波启自知失言,立刻闭上了嘴,但是两面宿傩却将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回想起先前对酌时,神子坐在他身旁时的魂不守舍,索性直接了当地朝着宇智波启发问:“带土是谁?”

    “你又在透过我看谁?”

    “你究竟瞒着我有了什么秘密?”

    这即是对于孪生兄长的质问,又是两面宿傩对自己的自省,他以为自己和宇智波启亲密无间,以为自己和宇智波启同舟共济,但是他的兄长早就和他貌合神离,早就有了不让他知晓的秘密。

    这件事或许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初现端倪,只不过他那时候善于自欺欺人,假装将一切都视而不见,现在会想起往日的蛛丝马迹,两面宿傩在深感愚蠢的同时又感到恼恨无比。

    因为红豆沙,宇智波启是不爱红豆沙的,但是两面宿傩第一次和宇智波启出门的时候,神子便在茶寮点了有红豆馅料的柏饼。

    他应当不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自然而然地便清楚其中存在着红豆味的闲聊,于是将碟子推在旁边一个都未动。两面宿傩原本以为那是因为他的缘故,宇智波启才会选择自己不爱吃的柏饼。这时候回想起来,应当是神子身边原本就有一位会吃红豆馅料的人,只是现如今已经不在他的身旁了而已。

    想到这里,两面宿傩的神色就变得很难看,就算宇智波启急急忙忙地朝他道歉——

    “对不起,宿傩……”

    “不必说‘对不起’,反正你也只会道歉,始终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世间的兄弟倘若像这样有了矛盾,两个人可以趁机大吵一架,便将真心话开诚布公,方便日后和好,但是宿傩和宇智波启都不爱与谁有口舌之上的争执。

    两面宿傩想要发怒,他无法像是数年前那样将兄长和其他人那样一视同仁地对待。可是单单想起这件事的起因,宿傩心中就一阵恼恨憋闷,因此只好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临走之时甩下一句话:“我们相互冷静一下吧。”

    他拿宇智波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以离家出走作为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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