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康复日常
就这样，查尔斯开启了安心养伤，尽快恢复的病号生活。
即使得知了自己意外获得了特殊力量，已经是一名超凡者，查尔斯也很难表现出兴奋的心情，只能在心里默默激动。遭到托利恩·迪塞尔摧残的他只能躺在床上，吃饭喝水都需要护工一口一口地喂，连去盥洗室都需要搀扶。
在两位骑士团成员走后的第二天，查尔斯在报纸上意外得知了自己的邻居艾莉克·沃德太太死亡的消息，而他明明记得自己和那个怪物在巷子里发生打斗时，沃德太太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他脑补了一下事情的后续发展，猜测报纸中的描述必然和现实有所出入。毕竟在这个世界，“超凡力量”，“超凡者”这种内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显然是有意封锁相关的消息。
而报纸上有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则进一步肯定了他的猜测。查尔斯十分确定沃德太太已经逃出生天，但她的死因最终却被归为遭到歹徒残忍杀害；所有关于骑士团的信息也都换成了治安署；对见义勇为青年的独家采访也做出不少修改，同时隐去了有关于超凡者的一切内容。
当天下午，两位治安官前来探望了查尔斯，并留下了合计三千马克的奖金，以此鼓励后者见义勇为的精神。但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成功进入了治安署的视线，接下来迎接他的将会是地毯式的搜查，将来务必要小心行事，甚至要主动和那些帮派划清界限。
除此之外，一波又一波的报社记者渴望前来进行采访，但都被他一一回绝。
而在查尔斯遭遇不测的当晚，由于他‘通知式’的请假方法，使得本应该坐在办公室里抽着雪茄数着钱的老板只能被迫回归老本行，站了一晚上的吧台。
他以最快速度在各类报纸上张贴了招聘酒保的海报，并在第一时间将查尔斯·波特的名字从员工名单中划去。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巴尔的摩城邦的天气终于好了一些，至少在上午和下午能够见到湛蓝的天空，只有半夜和清晨时分仍然保持着浓雾。
查尔斯已经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活动，可以独立前往盥洗室，想去病房外的活动区域散步也不需要护工时刻陪同。
为了避免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超凡者身份，他还在周围没人的情况下尝试了使用自己的超凡力量，但一次都没有成功。
查尔斯猜测这可能是自己尚未掌握正确使用的这种力量的方法，计划等到将来询问一下骑士团的人。
除此之外，菲利普·白兰度也来到医院看望了查尔斯。从他的口中，查尔斯得知白兰度家族已经占据了奥克兰区超过一半的地盘，用于赌马的赛马场以及专为男士提供的旅馆也提上了日程，正在紧锣密鼓地建设中。
查尔斯一方面感叹白兰度家族的野心之大，另一方面则萌生了退意。这种肆意的扩张将会给他带来不少风险，而且查尔斯已经有了不少积蓄，作为一个占据了他人身体的重生者，他对巴尔的摩城邦没有什么归属感，完全可以换座城邦继续生活。
更何况一旦将来遭到清算，自己恐怕后半辈子都要留在监狱里生活。
但以查尔斯对白兰度家族的了解，想要光明正大地全身而退几乎没可能。一旦被菲利普·白兰度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那查尔斯所面对的将会是黑洞洞的枪眼。
如果悄无声息地离开，则会永远生活在被找到的恐惧之下，整天都惶惶度日。显然也不是什么更好的选择。更何况自己现在又被骑士团的人盯上，更不可能随意离开。
想要全身而退，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比如在某一次冲突中营造一个自己身亡的假象，以此来逃避白兰度家族，治安署，骑士团的关注。
但这种情况想必是难以遇到。出于谨慎，查尔斯决定不去主动制造事故，而是耐心等待机会。避免出现太多巧合，反而引起重视。
……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已经恢复了大半，可以自行活动的查尔斯离开了巴塞罗缪医院，回到了位于奥克兰区东部的家。
由于自己的伤势还没完全恢复，他聘请了一位家政女工，给出了一周600马克的报酬，食材的购买费用单独计算。
所幸高昂的支出没有持续太久，搬回家中五周之后，查尔斯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他已经可以完全独立照顾自己，甚至可以做俯卧撑。在前往医院进行复查后，得到了右手完全痊愈的好消息。
当地日历1666年8月17日，巴尔的摩正处于盛夏尾声，身着亚麻材质居家服的查尔斯吃过了晚餐。
他给自己做了一份异域风格的西红柿炒鸡蛋，因为缺乏佐料的加持，与自己曾经吃过的味道有所出入，口感有一些清新柔和，但出乎意料地好吃。
吃饱喝足的查尔斯回到卧室，一屁股坐在书桌旁。书桌上方正放着好几份报纸，都是当地比较热门的报社。他一页一页地翻动，查看报纸上的招聘公告。
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没了工作，查尔斯尝试过拜访酒馆老板，希望自己能够回到酒馆继续上班。而老板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仍然坚定拒绝了查尔斯的请求。
看着报纸上被蘸水笔圈起的一则则招聘信息，查尔斯心里有些犯难。他发现自己调酒的手艺现在根本无处发挥，整个奥克兰区都没有哪怕一家酒馆正在招聘酒保。
只能明天去这两家试试看了……心里默想的同时，他用蘸水笔圈再次做了记号，第一家是一家餐馆的服务生，另外一个则是在一家商店负责收银。
自打受伤之后，查尔斯养成了每日看报的好习惯，一方面是为了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另一方面，他还希望能在报纸上看到袭击自己的歹徒被捕的消息。
前者的进展并不顺利，而后者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个歹徒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既没有被捕，也没有再次作案。
查尔斯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了一两分钟，随后睁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机械闹钟，发现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1点，随即起身离开了卧室，简单洗漱一下过后准备睡觉。
为了节省煤油和石蜡，客厅十分昏暗。查尔斯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走进了盥洗室。
刷牙洗脸过后，查尔斯感觉自己膀胱有些肿胀，他随即解开裤绳，对着马桶放水，打了个冷颤。
推开盥洗室的门，他再次就着月光回到卧室，行走在逼仄的客厅当中。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客厅的双人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
来者身穿鲜红长裙，头戴夸张的女士礼帽，身体的绝大部分都融入黑暗之中，仅有鲜红的裙摆沐浴着清冷的月光。
那些帮派雇佣的杀手？尼克·托斯特又卷土重来了？还是那个会变异的怪物，托利恩·迪塞尔？
霎时间，查尔斯的心里想到了许多种可能。
只见那个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自己的五官。
在昏暗逼仄的客厅里，查尔斯看清了来者的脸颊——
丽莎·皮特斯！
“晚上好，查尔斯·波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