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超凡者
查尔斯的嘴巴微张，目光呆滞，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怔了一会儿之后，他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们不是记者？”
名叫丽莎·皮特斯的红裙女子露出了她藏在红唇之下的洁白牙齿，笑着回答：“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她似乎再一次看穿了查尔斯此刻的想法，继续说道：“不用担心，我们答应下的承诺仍然有效，任何受到超凡力量伤害的普通人，我们都会报销医药费。”
查尔斯还是觉得有些发懵，脑袋里跳出了大量的想法和问题，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开口。
见查尔斯仍然有些拘束，丽莎·皮特斯开口说道：“一般情况下，我们主要针对的是……拥有特殊力量的坏人。经过调查，我们已经确认了袭击你的那个嫌犯名叫托利恩·迪塞尔，正是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我们一般称呼这种人为——超凡者。”
身着深灰色西服的马尔辛·劳达补充道：“也就是说，波特先生，你卷入了一起有关于超凡者的恶性事件中。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对你进行，采访。”他在说到采访二字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我一定会尽力配合你们调查的。”为了表示自己是守法好公民，查尔斯立刻正色说道。与此同时，他的脑袋里忽然蹦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请教一下，额……你们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这些事？”查尔斯有些不理解，根据骑士团的作风，他们在行动过程中应该会尽可能避免暴露身份。
在查尔斯的记忆里，骑士团和治安署一样，都是维护巴尔的摩当地治安管理的官方机构。但骑士团的行动向来都十分神秘，尽管大家都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他们所做的具体事迹，也却很少有人声称自己亲眼目睹过骑士团。
“有趣的思路，你的头脑很灵活。”马尔辛·劳达先是赞叹了一下查尔斯。在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反问道：“波特先生，你难道不认为你能在超凡者的攻击下成功生还，这件事本身就不太合乎常理吗？”
他没有给查尔斯太多的思考时间，而是紧跟着给出了答案：“根据你的描述，我们认为你可能也是一位……超凡者。”
得到答案的一瞬间，查尔斯的心里顿时开始翻江倒海。与此同时，许多盘踞在他脑海的疑问也随之解开。
“而针对超凡者，我们有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任何位于巴尔的城邦摩境内的超凡者都必须遵守。”马尔辛继续说道。
而坐在一旁的丽莎看出了查尔斯似乎误解了自己同事的说辞，她赶紧插了一嘴说道：“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们不会抓起所有的超凡者都去蹲监狱，只是要在必要时刻约束这些人的行为。”
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沉默着，像是互相等待着彼此开口。
“额……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什么类型的超凡者？或者我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查尔斯有些磕磕绊绊地问道。
马尔辛思考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解释：
“根据你的描述，我们只能初步猜测你是心理类的超凡者，大概率和皮特斯小姐属于同一类型。”
说话的同时，他的左手手掌向上，非常礼貌地指了指自己的同伴。而后者则是保持着笔挺的坐姿，随后微微鞠身，嘴角向上翘起，用充满善意的眼神看着查尔斯。
“至于具体的超凡力量……我们可以让皮特斯小姐进入你的梦境和你进行一场战斗，以此来测试出你掌握的超凡力量。但鉴于你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这样做具有很大风险。我们会在你正式出院，完全养好了伤后，接你到我们骑士团的据点，到时再进行毫无风险，毫无伤害的测试。”
听完了全部内容的查尔斯咽了一下口水，他看了看一直保持着眯眼微笑的皮特斯小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查尔斯思忖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笨笨地回答：“谢…不，好的，我知道了……我的意思是我会准时去你们那里报到的。”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马尔辛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方形木盒。随后开口说道：“有关于此次案件的详细说明，以及后来我们之间的所有对话都是机密信息，因此需要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其他人。”说完后，他将手中的方形木盒托到查尔斯被支架固定，无法移动的右手处。
“将手放在上面，对拯救之神起誓。”
查尔斯知道自己肯定没法拒绝，而且马尔辛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告知，而非征求他的意见，索性直接照做。
“我，查尔斯·波特。我向拯救之神发誓，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有关于这次案件以及我与两位骑士团成员之间的所有对话。”
在立下誓言后，查尔斯发现原本平平无奇的黑色木盒的内部有一道光芒微微闪烁了几秒，那道光芒最终飞射而出，速度飞快地从眉心处钻进了他的脑袋。但身体和精神上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马尔辛将盒子收了起来，解释道：“这种东西一般被我们称为超凡道具，具体是什么，不太方便和你详细说明。不过如果你将来有意接触超凡者的圈子，一定会再次见到这种东西的。”
做完这一切后，马尔辛和丽莎向查尔斯告别。临走之前，丽莎特意告知了查尔斯无需主动寻找骑士团的成员。
等到查尔斯彻底恢复健康后，他们会主动展开联系——以骑士团特有的方式。
躺在病床上的查尔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自己成为超凡者的事实。平复了心情的他扭头看向窗外，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的光辉穿透乱云，化为几道光斑投射在查尔斯身上。他感觉有些燥热，用腿踢了踢被子。
回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查尔斯有些讨厌这种‘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命运的齿轮自顾自转动，丝毫不在意当事人到底能否接受。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枚被豪赌的筹码，在不知不觉间就被推上了赌桌。
纷乱的思绪不断消耗着查尔斯的精力，他打了一个哈欠，眼睑再度闭合，很快便进入了睡眠。